向北什么也没对陈悦解释,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意她怎么想。
而且陈悦的到来,实在有些巧合?
尽管他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却想不明白陈悦这样做的理由?
于是,向北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清河?”
以陈悦的聪明,她自然会提前想好托辞,现在向北问起,她便脱口说道:
“我来清河考察个项目。”
向北本想问是什么项目,但话到嘴边,他却改了口:
“你还没回答,今晚找我什么事这么急?”
陈悦撇了撇嘴,淡淡的回了句:
“其实也没啥大事,晚上跟客户吃完饭,出来遇上了车祸,本想打电话找你求助的?”
听到这话,向北朝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完好无损,这才略带歉意的说道:
“你之前打电话时,我正在高速上,所以没接你的电话,还望你别太介意。”
说完这话,向北又朝她看了看,问道:“你人没事吧?事情现在都处理好了吗?”
陈悦点了点头,说道:
“刚才已经处理好了,我来见你,其实是为另一件事情。”
向北皱了皱眉头,掐灭了手里的烟蒂,问道:
“说吧,是什么事?”
“还记得腾飞公司的程山河吗?”
陈悦的话,立刻让向北想起去年南河湾拆迁户,围堵工地的事情?
当时梁茹就曾对他说过,这些拆迁户闹事,是腾飞公司在背后捣鬼。
后来国土局重新变更了土地手续,这才安抚下拆迁户。
现在陈悦忽然提起这个程山河来,不知她想要说些什么?
出于礼貌,向北还是回答道:
“我知道他,不过早听说他去了省城发展。”
“不错,程山河确实去了省城,不过他不是去省城发展,而是去省城处理大量资金!”
陈悦这话是啥意思?
什么叫处理大量资金?
向北有些被陈悦的话弄迷糊了。
陈悦这时朝他莞尔一笑,说道:
“我之所以用处理大量资金这个词汇,是因为这个大量资金见不得光!”
向北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程山河这笔钱来路不正?”
陈悦再次冲他神秘一笑,道:
“这笔钱确实来路不正,不过…这笔钱并不是他自己的。”
这下向北算是听出点味来,不由联想到程山河与杜家的关系?
前段时间,杜唯涛就是从省城返回西山的,难道杜唯涛前几个月待在省城,就是为了处理这笔资金?
想到这里,向北看向陈悦,希望能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陈悦朝他狡黠的笑了笑,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来,这意思很明显,她这是要考较一下向北……
“你的意思是,这笔钱…该不会就是…杜汉明的吧?”
当说出这句话来,向北自己都感觉有些吃惊!
因为在重生前的记忆里,杜汉明被双规的时间,是2023年,也就是说杜汉明倒台,距现在还有14年时间。
而他当时在得知杜汉明被双规的消息后,开心的大醉了一场。
就是在那个夜晚,他不慎掉入池塘里,匆匆结束了四十三岁生命!
时光荏苒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向北缓缓收回思绪,可他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怅然情绪,还是感染了陈悦!
“向哥,你没事吧?”
面对陈悦关切的眼神,向北勉强笑了笑,淡淡地回了句,“我很好,你还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尽管陈悦心里有些疑惑向北的反常,但她还是说道:
“据可靠情报,程山河就是杜汉明的白手套。而且,程山河这次想要处理的资金量非常大!”
向北顿时就来了兴致,忙问道:“非常大…那是多大?”
“如果消息准确,应该不会少于两个亿!”
陈悦的话,再次震惊了向北,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钱?
要知道两个亿在2009年时,是一个什么概念?
举个例子说明;
2009年山东省某强市,全市国民生产总值是950个亿,房产均价3200一平米,年平均工资元。
这样一比较,就能看出,这两个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近七千人全年不吃不喝的全部工资收入。
向北很快便冷静下来,于是问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陈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是程山河的司机,在醉酒后亲口说出来的话。”
听到这里,向北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陈悦来?
她虽说得轻松,但向北能想到这其中的困难程度。
敢去撬程山河司机的嘴,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冒险,极为危险的事情。
要知道程山河背后的人可是杜汉明,全省最有实权的四号人物。
若是陈悦事情败露,人家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不管她们当时用的是什么方法?
就凭这份胆量,就不能不让人佩服。
况且能成功弄到这样重要的信息,那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
陈悦是一个非常有能力,有头脑的女人!
这一刻,陈悦在他心里的价值,与之前完全截然不同了。
如果说向北之前只是觉得陈悦聪慧,心思缜密,那现在还得再加一条,胆识不凡!
想到这里,向北不禁拿自己与陈悦相比?
抛开自己的公职身份,把自己换作是陈悦,去做同样的事情,只怕也不会比她做得更好!
要知道自己可是一个重生者,而陈悦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女人,况且她今年才二十七岁。
“向哥…”
“向哥?”
陈悦一连喊了他两声,才将他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你怎么啦?”
见陈悦一脸疑惑的表情,向北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
“我这人有时候特容易走神,所以你得见怪不怪。”
对于向北的解释,陈悦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借用向北的力量,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现在要讲的话,才刚起了个头,打铁自然得趁热才行。
于是,陈悦那副软糯的嗓音,再次传进向北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