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事,贾环还特特的和贾琏打了招呼,贾琏自然是无有不从的,直接带了人来要他自去吩咐。
算算日子,那彩云的哥哥也快到金陵了,贾环正在那里盘算着,赵国基问他:“不知环哥儿拿这两个铺子做什么买卖行当。”
贾环笑道:“一个做金楼,一个做胭脂铺子如何?”
赵国基鄙夷道:“金楼么,还算尚可,不是冰铺子这样的暴利,总不至于赔个底掉,那胭脂铺子么,一个女孩子家家能有什么闲钱在这里花花,只怕做不好。”
贾环见他这样,遂笑着摇摇头,自古以来,还是女人的银子最好赚,若是开的恰当,新意满满,哪里就赚不到银子了,便在那里和他细细的说了起来。
远哥儿本是在吃饭,啃鸭子啃的亲切,渐渐地也被吸引了过来,听着听着入了迷,啪地一声拍到桌子上:“哥哥你果真睿智,只是点子虽好,确得东西支撑,若是东西也这般好,那这店铺势必要暴发了。”
赵国基被远哥儿吓了一吓,正要发怒,却被他的话逗笑:“说的不错,只是你说对了一半,我家环哥儿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既是说得出,必定有了万全之法,这店铺势必要大卖的。”
远哥儿也乖巧的点点头:“别人不知,我是信哥哥的。”
赵国基满意的点点头,两人目光炯炯的看向贾环,看的贾环好生心慌,怎么办,有种明星的感觉。
贾环在那里强撑着笑道:“当务之急是要找两个忠心的掌柜在那里守着,如若不然,什么也是枉然的。”
不知怎的,赵国基想起了薛家,也在那里唏嘘着:“可不是,还是找个稳妥的人家合适。”
远哥儿也在那里给贾环想着点子不提,只说镇国公一家女眷老老小小并着兰夫人和探春浩浩荡荡的往菩提寺去了。
因着这事实在太过离奇,就连之前不想过来请香的李老夫人也跟着过来了,只等着看看那诚亲王见了探春脸上是何等表情,之后所欲何为。
进了菩提寺,护卫们早已屏退了一干无关人等,住持远远的迎了上来,将李老夫人等人让了进去。
一进大殿,李老夫人燃了三支香,带着众位女眷跟着一起跪下请愿。
敬完香,李老夫人款款站起,住持将其让进内室。
内室香火淼淼,细闻起来似是檀香的味道,李老夫人坐定,早已有人将香火银子送上,住持连连躬身。
这施舍银子之前是诚亲王大口一张,自家答应过要大包大揽的,镇国公一家为了他的亲事忙上忙下,一家老小都连累着来菩提寺清修了,只怕将来还要搭上一个外孙女儿,自然是不必为诚亲王省钱的,遂大大方方的献上了一大笔银子,看得住持眉开眼笑,口念阿弥陀佛。
李老夫人冲镇国公夫人使了个眼色,笑道:“我老天拔地的走不动路了,你们年纪轻轻的切不可和我这个老背晦学,跟着你大舅母去外面走走吧。”
李老夫人眼望探春笑着说道。
探春哪里知道她们的盘算,只当这里只是她和兰夫人两个外人,李老夫人为着客气也要和自己先说说,只是自己被之前那次亭子事件整怕了,遂笑道:“承蒙外祖母的关怀,探春此次就陪着外祖母在屋里念些经书攒些福报吧,不若大舅母和嫂嫂们先出去走走。”
李老夫人一噎,想到若是你不出去,可叫谁出去被相看呢,只是不好硬逼着探春出去,一时之间没有话说。
镇国公夫人款款拉起探春的手笑道:“成日家尽和你嫂嫂她们在一起了,今日看到我这亲亲的外甥女,我竟大感亲切,哪里还顾得上她们,走吧,舅母挽着你去外面的花园里看看。”
探春羞红了脸,推却不得,只好起身跟着出来了。
菩提寺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已被和尚们开垦为菜园,现如今正果实累累,已收获了不少了,前面几排大树在那里林立着,茂密的树叶密不透风,倒是给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作案的好机会,诚亲王和镇国公正潜伏在那里。
诚亲王焦急的等着,镇国公见他这样,不禁出声提醒:“王爷稍待片刻,不多时内子就带着那姑娘来了。王爷只看像与不像,即便怎样也且忍耐些时,等回去时再做计较。”
诚亲王面朝前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知道了,以前不曾见得你这样啰嗦。”
镇国公喉头一噎,我这忙前忙后的究竟是为了谁,这个孙子忒没心肝了些。
不多时,那镇国公夫人领着探春款款步了过来,镇国公夫人担心镇国公两人没有注意,还特意发声提醒:“探春,且看这里,想必这寺里的斋菜就是拿这些做的。”
镇国公手肘一怼诚亲王,正主来了,上眼观看。
诚亲王紧张的攥住衣角,目视前方,见那探春正循着镇国公夫人的手往这里看来,果真是他的麒麟儿转世了!
镇国公在一旁瞪视着他,只恐怕他冲出去坏了事,连累着自家就不好了。
岂料那诚亲王倒是无所动作,只在那里紧紧盯着探春,眼里似有泪水闪过。
镇国公夫人带着探春亮相完毕,两人转了一圈便回去了,见她们远去,镇国公只在那里调侃着诚亲王道:“如何,我这外甥女长的可像岳麒麟呢?”
诚亲王只在那里呆立着,良久没有说话,还是僵僵的站在那里。
镇国公唯恐他出什么事,赶紧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怎么档子事,且得不说话么?”
诚亲王回过神来,淡淡的和镇国公讲道:“镇国公,你也算是个国公爷,怎的做出如此行径,要我一个大男人背地里偷看小姑娘,简直是不成个体统,难为我还被你所辖制特特的过来看她,若是被这位乡君知道了,可不就是一场风波。你作为她的舅舅,实不该这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