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好笑的看了少康帝一眼,说道:“陛下究竟太小心了,臣妾不过是轻轻一点,锦霞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竟是要如何了她。”
少康帝却是不依:“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娇养着些好。”
两人正说笑着,竟是惹恼了一个人。那佑哥儿见少康帝和皇后只顾着与锦霞公主说笑,一丝也不往自己这里转头,不由得悲从心底起,嚎啕大哭了起来。
奶嚒嚒听了,忙上前抱起了佑哥儿,轻轻拍着小屁股哄着。
少康帝和皇后笑着放下了锦霞公主,也赶着上前哄起了佑哥儿,少康帝不禁笑道:“这么点的小人儿就想着争宠,可见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果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皇后失笑不已,遂说道:“不过是小孩子家日常玩闹罢了,也值得皇上这样郑重。”
少康帝摇头失笑,逗了佑哥儿一气,看着皇子公主被抱了下去,皇后服侍着少康帝坐下,遂笑道:“听说日前那贾环考了恩科,也不知他下场究竟如何。”
少康帝笑着看了看皇后说道:“究竟还是皇后的娘家人,皇后还是关心自家的兄弟的前途。”
皇后娇嗔的看向少康帝说道:“陛下惯会取笑臣妾。”
少康帝笑着说道:“适才朕不是告诉了你么,那贾环才气是有的,就连林如海也是赞了他几声,只是现如今究竟考的如何,朕却是不知道的,那卷子都是将名字密封了,等到评完了等级方才打开。想来必是榜上有名的,若是出来了,朕就第一时间告诉你。”
皇后自是高兴的,坐在那里与少康帝笑道:“德昭仪的娘家三叔也在此次恩科,却也不知道考的如何。”
少康帝点头笑道:“今年的贡试其实已然考上来不少英才,贾环他们也压力小了许多,想来必是都中的。”
皇后点了点头,想了半日,倒是笑道:“贾环日常孝敬我娘家,又与远哥儿交好,臣妾正想着该如何赏赐他,却不想反倒被贾环夺了先手,先行敬上了自家好容易才养出来的珠子,怕不是得养个三年五载方能出来,这要臣妾如何回赠呢。”
少康帝失笑的摇摇头说道:“皇后想给贾环讨赏赐,实在很不必拐了弯说话,他一个黄口小儿才多大年纪,起家才多久,任是再顺当也不过是两年的事,皇后还说什么三年五载,说出去岂不是笑人。”
皇后娇笑道:“原来还是陛下清明,臣妾倒是有些算不过来账呢。可是如今这赏赐可是怎么下。”
少康帝用手指点了点皇后的鼻子尖说道:“皇后不必担心,朕自有安排,不过是现如今还不能露形罢了。”
皇后欣喜的说道:“若如此,臣妾就替贾环先谢过皇上了。”
御书房里,锦衣卫首领方栋跪在那里低头与少康帝细细说道:“陷害贾环的考子原叫徐明浩,三十有五,也是屡次不中的举子,二十六岁考中了举人,名次也不甚靠前,不过是个中后等次。之后,再考贡试,从未上过榜单。其实考上了举人,他也能做个主簿、县丞,偏偏这位举子心比天高,势要在朝廷里闯荡出一个结果来,直直的考了九年,不是这届恩科,只怕又要等到三年之后大显身手了。”
少康帝轻哼一声,摇摇头说道:“这徐明浩可是京城人士,难不成竟与贾环有什么宿怨不成,还是说他的背后有人主使。”
方栋低了头说道:“陛下圣明,这徐明浩并不在京中生活,乃是巴蜀人士,其实与那贾环并不认识,更何谈宿怨。起初臣审他,他倒是硬骨头一块,只咬死了说自己是嫉妒贾环,见他年少有名,家境优越,反观自己家中贫寒,本来有些余钱,也因着自己多年读书下场考试,不善经营将家业都败掉了,老母还病在床上无钱看医,孩子躺在媳妇的怀里嗷嗷待哺,也是艰难无比,自己又屡次不中,眼看着这日子就过的没有头了,见了贾环又是意得志满,众人都捧他只说今年必是高中魁首了,心里一时糊涂,便做了错事。”
少康帝呵呵笑道:“也不是什么京城人士,不过是临时来京的考子,又是从何处听来的故事,朕临时起意赐的恩科,传到他那里该是何时,再从巴蜀赶到这里又是几日,只怕才过来就进了考场吧,敢是他在京里的这几日都是泡了茶馆,故此日日时时听到这等小道消息,可见撒谎。”
方栋低着头看不清脸色:“陛下圣明,不过据微臣查访,这位徐明浩因着今年贡试未过,在京中徘徊至今,颇结交了些三教九流之徒,在万花楼那等烟花之地也欠下了不少脂粉银子,被那老鸨子扣下要他进退不得,倒有一位脂粉英雄唤作小翠的替他挡着,不知吃了那万花楼的老鸨子多少闲气。”
听到这里,少康帝笑着摇摇头说道:“倒是一位情场得意的高手,只可惜官场失利。”
方栋接着说道:“据那小翠交代,近来有一位看上去颇为气派的大爷总是过来找那徐明浩,两人借了她的房间嘀咕了几日后,徐明浩忽的就有了银子,将欠下的脂粉银子都一发子给还上了,还颇为阔气的置办了几套绸缎衣裳,只是没有置办笔墨纸砚,连书也不读,日日与小翠说自己就要取中恩科了,到时候做了大官就八抬大轿抬了她回自己家里做二房太太去,小翠这才知道原来朝廷就要恩科了,自己倒是也很高兴,知道有了前程,必不再受那老鸨子的操磨了,与那相好的姐妹不知道了几回别,谁料想竟是一场空了。”
少康帝听了赶快问道:“那个与徐明浩交接的是谁?”
方栋说道:“那小翠说是不知,只说是看起来甚为气派,微臣问那徐明浩,那厮倒是颇为嘴硬,只推说不知说的是谁,自己的的确确是嫉妒了贾环,与旁人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