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
杜文笙最近很焦虑,前线吃败仗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和四皇子的军队交战屡战屡败还是小事,最要命的是蓉州那边被李毅的狼军占了。
说来话长,林杰刚回到河州,他辱骂杜文笙的消息就在河州传开了,为了保命,林杰不得不私下面见姜景瑞,把杜文笙和容妃的事透露给了姜景瑞,只求姜景瑞能保他一命。
姜景瑞知道他母后的事后直接暴怒,差点要找杜文笙单挑,不过被林杰拦了下来,杜文笙势力庞大,不可轻举妄动。
随后,林杰为姜景瑞出谋划策,让杜文笙带兵去攻打俎县。
在杜文笙看来,李毅是谁他一点都不关心,区区俎县还不手到擒来,既然姜景瑞发话,那这个俎县就一定会为他取来。
这就有了后面杜文笙领兵五万出雁行关攻打俎县一事,可惜他面对的是张良,傲慢的杜文笙被张良玩弄股掌之间,五万大军全军覆没,狼军趁机攻入雁行关,占领整个蓉州,杜文笙狼狈逃回河州。
在杜文笙领兵出征这段时间,河州朝堂发生了巨变,在林杰的出谋划策下,杜文笙的亲信通通被秘密收押,重要职位都换上了姜景瑞的亲信。
意识到狼军的厉害后,杜文笙一回到河州家都没回,就急匆匆前去面见姜景瑞,他要把狼军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姜景瑞,狼军必须尽早铲除,否则将后患无穷。
皇宫中,姜景瑞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杜文笙心中冷笑。
“陛下,李毅此人不可小觑啊,他手下的狼军全是精兵强将,我们必须趁其还未发展壮大早日把他铲除。”
杜文笙苦口婆心的说道,一想到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狼军,杜文笙就心惊胆战。
“相父,这就是你吃败仗的借口吗?这次,你真的让我失望了!”
姜景瑞轻描淡写的说道。
见姜景瑞依然不重视狼军,杜文笙急了:“陛下,臣说的全是实话啊!”
姜景瑞明显听不进去:“哼!败了就是败了,不必找这样一些借口,真以为朕是傻子不成?”
“陛下!”
杜文笙还想继续争取,下一秒就被姜景瑞打断:“好了!相父出征辛苦了,朕考虑相父年龄大了,以后你手上的事就交给林杰处理吧!”
杜文笙一愣,神情满是不可置信:“陛下,你这是要罢免臣吗?我自问兢兢业业,想方设法助你登上皇位,你就一点也不念恩情?”
姜景瑞一脸冷笑:“恩情!好一个恩情,杜文笙,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和朕母妃的事朕都已经知晓,你都冒犯到朕头上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朕当成傀儡操控啊,朕留你一命已经格外开恩,你别得寸进尺!”
“你…你居然知道了!”
杜文笙神情变化,看着姜景瑞的面庞脸上露出慈祥。
“哼!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你这个样子让朕感到恶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逼朕杀你!”
杜文笙摇头:“呵!我还以为你真知道了,原来并不是。”
姜景瑞面色渐冷:“还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
面对姜景瑞的质问,杜文笙面色变幻,最终咬牙说道:“其实你是我儿!”
“什么?杜文笙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朕砍了你!”
杜文笙没名堂的一句话彻底把姜景瑞吓住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姜景瑞打死也不会相信。
杜文笙自嘲一笑:“是与不是,你稍微猜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不相信话还可以去问你娘,原本我和你娘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都怪那姜明,看中了你娘的美貌,活生生拆散了我们,姜明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娘心中根本没有他,只有我。”
对杜文笙的话,姜景瑞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你放屁!朕姓姜,是姜国皇子,如今的姜国皇帝,别拿你那卑贱的姓来碰瓷朕!来人,杜文笙胆敢冒犯朕,给朕打入天牢!”
杜文笙没有反抗,也没有因为姜景瑞的话产生怨恨,相反,看向姜景瑞目光依然带着慈祥。
杜文笙被押走后,姜景瑞心烦意乱,疯狂摔打着东西,一众太监和宫女全都不敢去触霉头。
少顷,一位宫装美妇快步走了进来,岁月在其脸上留下了淡淡痕迹,不过依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此人正是姜景瑞的生母容妃。
“瑞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停下,不要伤到自己。”
容妃上前想拉姜景瑞的手臂,可下一刻直接被姜景瑞推倒在地。
“贱人!你堂堂皇后为何要和那杜文笙搅在一起,真是恬不知耻!”
容妃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姜景瑞说道:“瑞儿,你把你相父怎么了?”
看到容妃那关切的目光,姜景瑞已经可以断定容妃与杜文笙间的关系,他怒吼道:“朕还能把他怎样,当然是打入天牢了。”
闻言,容妃大惊失色:“瑞儿,你相父待你不薄,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姜景瑞反问:“朕能做什么傻事,哈哈!可笑的是那杜文笙老贼居然说朕是他儿子,简直贻笑大方,你说,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面对姜景瑞的质问,容妃面露犹豫,欲言又止。
姜景瑞接着逼问道:“你说啊,你说他是不是在说谎,想让朕赦免他的罪。”
容妃被姜景瑞摇得花容失色,她咬着牙,似乎做出了重要决定。
“瑞儿够了!不要再发疯了,娘告诉你,杜文笙就是你父亲,不然他怎会千方八计帮你上位!”
容妃一改平时温柔的风格,近乎怒吼着说道。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和他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
姜景瑞惶恐,如果他不姓姜,那这天下他就没有名义去继承了,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容妃面色复杂,语气温柔说道:“瑞儿,都是娘的错,娘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不过杜文笙是你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也不必担心,你爹他会一直帮你坐稳皇位的。”
听完容妃的话,姜景瑞直接瘫坐在地,沉默了很久才尝试着接纳他真正的身份:“他真是我爹?”
容妃点头。
“哈哈!”
姜景瑞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他差点就亲手干掉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本以为他是姜国正统,现在看来,杜文笙颁布的先帝遗嘱很有可能如外界传言那样有问题。
不过那又怎样,这个江山是他姜景瑞的,他绝不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