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丞平这重磅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几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正在做的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啊?竟是皇帝指使的?”
有贺凛的水军基础在,皇帝背后指使姚丞平迫害昭王府的流言已经满天飞,而庆宁帝没有听到京城流言,便是身边周居善这个大太监只手遮天。
“看来昭王回京那一日的流言并非空穴来潮,这姚丞平是皇帝推出来的替死鬼啊!”
“今日中秋宫宴,昭王府还有薛蔚现在都在宫中,不知今夜他们能否平安出宫?”
“大家去昭王府还有太傅府蹲一蹲不就知道了,若是这两家今夜没有平安归来,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当今圣上这心胸太狭窄了,江山掌握在他手中迟早出事!”
百姓们本来还没有那个胆子敢蛐蛐庆宁帝的,只是看到身边有人带头,而眼下人又多从众心理和侥幸心理,让他们忍不住大肆讨论起来。
“眼下勃尔本就虎视眈眈,要是再把辛家和西北的顶梁柱给除掉,咱们大盛拿什么来抵抗草原蛮子?”
“要不是三年前皇帝迫害辛家,辛家有足够的支持南征北战的话,现在哪里有勃尔草原的事儿?”
姚丞平亲口承认是皇帝指使他对辛家下手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似的在中秋之夜,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
皇宫畅春园。
畅春园外此时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禁卫军。
周居善只是出门溜达了一圈,最后就回到了畅春园宴厅,和庆宁帝汇报道:“陛下,姚丞平现在确实是被囚车关着,被悦来镖局押着在朱雀大街游行。”
“他往外吐了不少东西,现在京城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在等待今夜昭王一家和薛蔚薛太傅能否平安回府。”
庆宁帝此时在看薛蔚,对上后者戏谑的眼神,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他这是好吃好喝把人请过来羞辱他一顿?
罢了,就算被京城百姓戳着脊梁骨骂又如何?是天下还是他的天下。
辛澈,你杀了武林盟主的儿子,你以为你们辛家真的得善终么?
庆宁帝将桌前的碗筷一推:“今日宫宴朕没什么兴致了,菜都凉了,你们散了吧。”
武林高手已经在宫外设下重重埋伏,出了宫,谁死了便不干他的事了。
上次武林高手刺杀招王府一家,昭王中了奇毒,辛澈中了会丧失武功的软骨散,一出宫再遇上武林盟主的人,有各种推动毒发的手段。
庆宁帝只恨今天宫宴没有找回场子,罢了,让这群人死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听到皇帝宣布宴席散会,其他宾客们都如获大赦,赶紧一溜烟的和皇帝太后道别退出宴厅。
然而昭王一家和薛蔚自是岿然不动,根本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庆宁帝见人不往套里钻,有些着急:“朕说了,让人散了,你们为何还不离开?”
当然是要让宫外百姓们产生一种昭王府和薛蔚正在被皇帝压迫威胁的错觉,这样他们把皇帝踹下皇位也顺理成章。
江黎黎嘿嘿一笑:“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开始关门打狗了。”
辛澈转了一下手里的筷子:“我们今日是来拿你的玉玺的,东西还没拿到,岂有的道理?”
庆宁帝和被侯潇潇扶着要离场的太后,此时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庆宁帝气急反笑:“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你们拿什么和我斗?”
“草原铁骑十万又如何,我大盛并非没有抵挡之力,有骠骑大将军和他两个得力的武将儿子在,西北防守,不说固若金汤,尚能抵挡!”
而且他最近得一高人指点得了一秘密武器,他就不相信草原铁骑能够抵挡得住他秘密武器的火力!
“别废话了,把玉玺交出来,再写一封让位书,然后自刎或者上吊,你自己选一个吧。”
“否则的话,我就现在杀了太后。”
庆宁帝听到这声音猛的一回头,他们朝廷最大的金主侯潇潇,已经拿着一把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暗器顶着太后的脑袋。
庆宁帝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侯潇潇,你!”
他结结巴巴了好半天,心头的震惊仍是翻江倒海:“你什么时候和昭王府勾结在一起的?”
侯潇潇微微一笑:“很早了。”
“我告诉你吧,昭王府一家能够平安翻过当时危险重重的青临山脉,便是在我的帮助之下。”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和太后,给我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给黎黎他们送助攻,多谢啦,这些年赞助你们的钱也不算白花~”
侯潇潇眨了眨眼睛,脸上不再是对着太后和皇帝那副公式化的假笑,笑容十分真切:“毕竟现在国库都要是我们的了。”
庆宁帝仍然想不通有世仇的两家为什么会勾结在一起:“为什么!你这样对得起你外公骠骑大将军吗?”
庆宁帝说完这句话之后猛然顿住,糟了……该不会……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都慢了下来,赶紧从怀里掏出戚太医留给他防身的药,救心丹。
侯潇潇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外公现在正在西北和戚老太医下棋呢估计,确实,你派他去西北也算是派对人了。”
“现在西北防线我们说了算,草原铁骑来支援的话,可以来去自如了。”
庆宁帝听到侯潇潇的话已经疯了,仍然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这些人又怎么会联系起来,只得大喊大叫起来:“你们叛国通敌,你们和草原勾结!”
等等……侯潇潇的外公和戚老太医下棋……
“戚老太医也是你们的人?!”
此时被枪顶着脑袋的太后,惊讶的叫出声来,“不可能,戚老太医是我的心腹!”
侯潇潇冷笑一声:“你觉得戚老太医是跟你亲近还是跟他儿子戚允亲近?”
“戚允!”
庆宁帝一次比一次遭受到的打击更大,他抓着自己手里的救心丹瓶子,此时只觉得烫手:“戚允,也是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