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芷珊安抚好邵玉书的情绪后,便带着其一块走过来入座。
温以缇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随即王芷珊的脸上带着些歉意,缓缓开口说道:“让温大人见笑了,黄氏月初便动了胎气,一直有早产之象。虽说大夫们也都尽力了,但依然…哎…只可惜,那成形的孩儿……”说着,王芷珊竟忍不住哽咽,抹了抹眼角的泪。
随即又吐了一口气道:“唉…瞧我。”
邵玉书见状,立即伸手牵起王芷珊的手,温柔地说道:“珊儿,这不怪你。这是黄氏的命。”
王芷珊开口道:“不,要是我多关照她一些,再多顺着她些…想必……”她摇了摇头,满脸的自责与懊悔。
此时,众人围坐在桌前,气氛却异常沉重。
温以缇几乎是全程皱着眉吃完这点早膳。
王芷珊见状,差人收拾完之后,便带着丫鬟下去了。
不一会儿,孙同知这才缓缓姗姗而来。
等到温以缇商议完离开之后,坐在马车上突然脑海里闪过王芷珊流泪的画面。
温以缇心道,果然是王氏大族培养的嫡女,如此贤惠,对庶出子女依然上心…”
可突然,温以缇只觉得脑海里电光一闪,顿时回过味来,惊得后背冒出了冷汗。
她终于察觉哪不对了…
这…应当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王芷珊的手段这么厉害吗!
温以缇回到养济院后,听下人说安远侯已经等候多时,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来到大厅内,一见到赵锦年的神情,温以缇便知道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只听赵锦年立即沉声道:“温大人,咱们之后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温以缇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
赵锦年走后把齐鲁送了过来,说是之后他得赶快离开甘州城回到前线。
看着赵锦年匆忙离去的背影,温以缇心中的压力更重了几分。
温以缇又交代好之后的事宜,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扎进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沉,到了晚上温以缇才有些头疼地渐渐苏醒过来。
她刚一睁眼,就觉得嗓子微微有些发哑,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着。鼻子也莫名其妙地堵住了,呼吸之间满是滞涩之感,那鼻塞的难受劲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听到屋里的动静,温晴立即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见温以缇说话的动静有些奇怪,温晴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担忧之色,她急切地说道:“大人,您这是染上风寒了?”
温以缇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接过温晴拿过的热帕子敷了敷脸。
帕子贴在脸上,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让她觉得舒服了许多。她这么折腾了一宿,若是换作常人,早就病得起不来了,幸亏她身子结实!
温以缇又喝了杯温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随后说道:“晴姐姐,拿些我们之前从京城带来治伤寒的药丸给我。”
温晴立即点头,转身匆匆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拿一个黑色瓷瓶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个药丸,温以缇接过后深吸一口气,立即将药丸塞入嘴里,匆忙开始嚼了起来。
一嘴的苦涩瞬间充斥着口腔,那苦味仿佛要将她舌头都麻痹了。
温晴见状,立即端了一杯蜂蜜水。温以缇接过一饮而尽后,那股苦涩才终于被冲淡了许多。
温以缇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但她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随后道:“那些人都送过去了?”
温晴轻轻点头,应道:“大人,那些官眷都已交给邵知州关进州衙内的大狱了。只不过……”
温晴微微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继续说道,“只不过沈兰和那个叫鬼赤的男子在临走时好像说了什么。”
温以缇立即问道:“鬼赤可跟去了?”
温晴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他正在养济院呢。我已派人盯着他了,只是一直说见大人,我都给拒了。”
温以缇垂眉沉思了片刻,随即又问道:“今日城内百姓可有什么异动?”
温晴立即回道:“昨夜城内百姓倒是没什么伤亡,只不过有些商铺外面因打斗有些损伤。百姓们倒有些惶恐,不过让孙同知带人安抚了下来。”
“不过我听说,有些城内的百姓们,已经动了带着家人离开甘州的念头。”
温以缇皱着眉,喃喃道:“我们如今根本不知道城外到底还有没有潜伏的瓦剌军。一旦百姓大批出城,被他们趁机挟持,那后果不堪设想。”
温晴在一旁也是满脸忧虑,她轻声说道:“大人放心,孙迁将军依旧吩咐人封住了城。但听说下午那会,百姓们正在城门口闹事,嚷嚷着要出城,被冯将军抓了几个呢。”
温以缇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满是无奈。
又轻声问道:“那些咱们抓的人可撬出东西了?”
温晴见状,立即摇头说道:“大人,他们嘴硬得很。无论影一怎么动刑,他们就是拒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