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遭众人无不神色微变,目光中闪烁着惊讶与好奇,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吴道长与无念和尚。
说来也是,这“玉面银狐”的名号,在江湖乃至整个大爻朝都是如雷贯耳,且是臭名昭着。
这玉面银狐,不仅是一位行走于刀光剑影间的江湖人,更是一个让所有名门望族闻风丧胆的传奇盗贼。
与名震四海、以偷技超凡入圣着称的“天下第一神偷”闻人轻尘相比,玉面银狐的行径更为肆意妄为,不拘一格。
闻人轻尘,其名号响彻云霄,皆因他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形间取万物,手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玉面银狐不以技巧取胜,而是凭借着一颗狡黠多变的心,以及对世间珍宝无尽的渴望,成为了江湖上最令人头疼的存在。
传言中,谁家藏有稀世珍宝,或是绝世秘籍,无论其主人是乐善好施的仁人志士,还是恶名昭彰的武林败类,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
若是对某物心生觊觎,他从不问出处,不问善恶,只遵循内心,将其占有。
更为离奇的是,玉面银狐的手段之高明,往往令人叹为观止。
对于宝藏,他总能找到其软肋,或是利用人心的贪婪与恐惧,编织出一张张无形的网,让人自愿将宝物奉上。
在江湖上,玉面银狐每一次出手,都仿佛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涟漪四散,让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人们对他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心怀畏惧,又对他为了夺取宝物而不择手段,甚至屡次行骗的行径深感厌恶。
更有甚者,曾有一位因他而痛失宝物的主人,绝望之下竟选择了上吊自尽,这一悲剧更是让玉面银狐的恶名昭彰,声誉一落千丈,沦为了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与警惕之谈。
吴道长与无念和尚听闻萧泽口中竟吐出了“玉面狐狸”这四个字,不禁皆是惊愕万分,满脸不可思议,一时之间竟呆立当场,思绪纷飞,难以平复。
陆洛童目光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望向吴道长与无念和尚,轻声道:“市井传言,那玉面银狐每每现身,皆是奔着稀世珍宝而去,且件件皆是价值连城,珍稀异常。想来,广寒山与青山寺这两大江湖巨擘,联手追寻这小小的‘玉面银狐’,其中必有蹊跷,不知是何事,能让两大门派如此兴师动众?”
一旁的萧泽闻言,亦是哑然失笑,接口道:“莫非,这‘玉面银狐’竟胆大包天,盗取了广寒山与青山寺的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宝,这才引得两大帮派倾巢而出,在这中山城内,展开了这番轰轰烈烈的搜寻?”
陆洛童嘴角微扬,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的光芒,缓缓言道:“言之有理,然而广寒山与青山寺,一者隶属道教,一者归于佛教,皆是修行清净之地,又能藏有何等宝物?”
言罢,他面上的疑惑之情愈发浓厚。
萧泽见状,眉宇间也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他顺着陆洛童的话茬思索开来:“诚然,二者皆为出世之所,但好歹也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宗门,即便是随意搁置的一只茶杯,恐怕也已是历经百年沧桑的老古董了。”
陆洛童闻言,再次轻轻点头,轻声说道:“说的也是。”
坐在下方的吴道长与无念和尚,静静聆听着陆洛童与萧泽二人一唱一和的言辞,面上的神色逐渐凝重,身躯也似被无形之力凝固,僵硬难动。
底下的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交谈。
火凤凰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青山寺与广寒山,两门之中弟子如云,每日皆需勤修武艺,又皆为清心寡欲的修行者,日子过得清苦而朴素。”
白夫人闻言,眸光闪烁,似有所悟,猛地转头望向吴道长与无念和尚,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们……莫非,是将秘籍遗失了?”
白夫人的情绪陡然间变得异常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尖锐了几分,投向二人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诧异。
吴道长与无念和尚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这两位加起来已逾百岁高龄的老者,竟被白夫人这一番话吓得蜷缩在圈椅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白夫人望着他们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心中已然明了一切,面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那可是你们帮派世代相传的镇山之宝啊!你们竟然把它给弄丢了,这简直就是对师门的大不敬,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你们的祖师爷和佛祖!”
她的嗓音在屋内回荡,如雷鸣般震耳欲聋,震颤着每一寸空间。
吴道长和无念和尚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慑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屋内其余众人,亦是面色凝重,生怕自己的呼吸声稍大,便会触怒这位怒不可遏的白夫人。
白夫人的话语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没有丝毫停歇之意:“广寒山与青山寺,历经数朝更迭,见证了多少王朝的兴衰起伏。每当王朝倾覆之际,为了保护那些珍贵的秘籍,两派付出了何等惨痛的代价,又有谁能一一细数?这些隐秘之事,外人或许茫然无知,但你们身为局中人,难道还不心知肚明吗?而今,却竟让一个宵小之辈,一个江湖骗子,堂而皇之地将秘籍盗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吴道长与无念和尚闻言,老脸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内心亦是无奈至极。
他们何尝不愿挽回这一切,然而面对白夫人那痛心疾首、字字铿锵的话语,二人竟一时语塞,无从反驳。
毕竟,那珍贵的秘籍确是在他们手中不慎遗失,这份责任,又如何能轻易推卸?
白夫人言辞激昂,抑扬顿挫之间,情感流露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