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过生辰。”
顾临就这样笑着,姜瑜避开了顾临的视线,心跳的厉害。
“你不过生辰?”顾临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那年出京办差没赶上你的生辰,你自己说有多久没理我?”
顾临直接揭了姜瑜的老底,凌嬷嬷在一旁努力憋笑。
“顾临,你休要污蔑本宫!”
顾临磨了磨后槽牙,这样生动的阿瑜,又见到了。
“兄长,你把他带走!”
姜瑜直接跑到了姜鹤身边,伸手指着顾临,“以后不许把他带过来。”
就连姜鹤一瞬间都愣住了,自打入宫之后,姜鹤就没见过这样的妹妹了。
【这顾临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本宫再说一遍,本宫没有生气,本宫只是......”
“我知道,只是那段时间很忙,没空见我。”
顾临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
“你!”
怕真的把姜瑜逗恼,顾临连忙开口讨饶。
姜鹤抿了抿嘴,这样的场景,曾经出现过无数次。
阿瑜,当年你当真不想嫁进皇家吗?
还是说,为了定远侯府,你不能嫁进皇家?
“喏,糕点。”
顾临又变出来了一包糕点,双手递到了姜瑜面前,“排了好长的队。”
姜瑜脸颊泛红,显然被气的不轻,就连拿走糕点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火气。
姜瑜平复着呼吸,清风拂过,吹起了姜瑜额间的发丝。
“阿瑜,我同顾恒不一样。”
伴着风,顾临说出了心底最大的担忧。
他看得出阿瑜的故作冷漠,也看得出阿瑜的心灰意冷。
“这是大宁的虎符,可以调动大宁所有的军队。”顾临取下了腰间系着的香囊,里面赫然是一枚虎符。
缓缓地,虎符被塞进了姜瑜手里。
“如果可以,我愿意以江山为聘。”
一瞬间,姜瑜感觉头脑一片空白。
“只要是我有的,统统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顾临又一次强调着,“我同顾恒真的不一样。”
“你说笑了,本宫是大庆的皇后,你收好你的虎符。”
姜瑜把烫手的虎符还给了顾临,转身逃进了屋子里。
“这当真是大宁的虎符?”姜鹤冷硬的声音响起。
“如假包换。”
顾临掂了掂手里的虎符,特地提高了声调,“你若不要,便给阿衍。”
屋内。
姜瑜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顾临,真的同顾恒不一样吗?】
她不敢再赌一次。
上次她输了一辈子。
回定远侯府的路上,姜鹤几度扭头看向身后的顾临,一直到回侯府,姜鹤才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功成名就处于万人之上,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围着阿瑜打转。
“若不是她,我活不到今日。”
顾临恢复了原来的容貌,脸上的疤痕显得触目惊心。
见姜鹤仍没想明白,顾临舌尖抵了抵上颚,也是,他同一个木头说这些作甚。
从他看到阿瑜的第一眼起。
他就陷进去了。
无数个看不到头的日子里,全凭着想再见阿瑜一面,这才活了下来。
......
次日。
“娘娘。”
姜瑜坐在院子里发呆,凌嬷嬷急得来回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凑上前去,“娘娘,太和殿那边皇上发了好大的火。”
姜瑜被凌嬷嬷的声音惊的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发呆了许久。
下意识的捻起昨日顾临带来的糕点,入口即化,是她最爱吃的。
“可是巫师那边招了?”
邓宇此人的手段,她也是知晓几分。
巫师被挑断手筋脚筋,只怕也熬不了多久就会松口。
凌嬷嬷点了点头,姜瑜稳了稳心神,“估计过不了多久皇上便会去找顾清翎了。”
糕点被胡乱包了起来,姜瑜起身朝着屋内走去,“告诉咱们宫里的人无事都莫要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万吉也匆匆回来。
“皇上派邓大人带着大皇子去天牢了。”
“是押着的还是......”姜瑜不自觉地向前凑了凑身子。
“瞧着不是,倒像是护送大皇子去天牢。”
“那就是对峙了。”
姜瑜嗤笑了几声,“这会儿倒是知道皇家名声。”
天牢内。
巫师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顾清翎站在巫师面前,双腿都在打着哆嗦。
“皇上说了,有些口供让大皇子您来核实一番。”
顾清翎闻言猛地抬头,“放肆!休要污蔑我。”
喋喋的笑声响起,巫师紧紧的盯着满脸心虚的顾清翎,“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把宝押在了你身上。”
“结党营私,对兄弟几番下死手,甚至有过谋逆的念头......这一桩桩事情,哪一件冤枉了你?”
“我何时有过谋逆的念头?”
顾清翎目眦欲裂,邓宇拔剑的声音响起,顾清翎眼泪生理性的往下掉。
可巫师仍旧笑着,他狄国的人都被杀了,皇后......绝非表面的那般无害。
想到姜瑜,巫师只觉得四肢更疼了。
他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耳畔的那道声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若从你嘴里听到皇后半句不是,狄国余孽无论天涯海角,寡人都会抓来杀了。”
寡人......
如今天下能自称寡人的,只有那位。
“哈哈哈哈哈哈!”巫师笑的声音更大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愚蠢!当真愚蠢!”
顾清翎看着形似疯癫的巫师,快速扭身夺过邓宇的剑,穿进了巫师的胸膛。
一箭丧命。
“邓大人......”顾清翎颤抖着开口,“今日大恩,我......我记下了。”
若是邓宇不松手,他夺不过来那柄剑。
去往太和殿的一路上,顾清翎都不知是如何走到的。
只知道顾恒重重的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骂他是忤逆不孝的东西。
“父皇。”
顾清翎双手还沾着血迹,不顾一切的上前抱住了顾恒的大腿,“父皇,孩儿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起忤逆之心。”
“你没有?你频繁的结交臣子,难道不是对这个椅子起了心思?”
顾恒拽起顾清翎,摁着顾清翎的脑袋,逼着顾清翎看向那把龙椅。
“朕封你为太子,悉心教导你十一年,顾清翎,你对得起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