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什么?”
面对姜瑜的疑问,顾临站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揉一揉姜瑜的脑袋,在看到姜瑜梳好的发髻后讪讪的放下了手。
可别弄乱了阿瑜的头发。
【顾临,有的时候真不知该如何待你。】
姜瑜想着想着也不在去深思,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内心祥和,脸上的笑意都是发自内心。
既然如此,那就过好当下。
顾临做了一桌子姜瑜爱吃的饭菜,而在太和殿里勤勤恳恳批阅奏折的顾清衍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昭宁宫的传话儿。
直到顾清衍觉得饥肠辘辘,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秦维,父王出宫了吗?”
“主上一直在夫人那里。”
顾清衍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现在连用膳都不叫他去了,真真是过分。
他不就是点了隗若为状元,而后破例给了隗若兵部侍郎的官位吗?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阿嚏——”
同一时间,昭宁宫里用完膳正在陪姜瑜消食,这个喷嚏直接让姜瑜笑弯了腰,“让你不叫阿衍来用膳,被阿衍说了吧?”
“哼。”顾临冷哼道,“那臭小子就该好好批折子,日后还有更多重任等着他呢。”俨然一副父子翻脸的模样。
见姜瑜笑弯了腰,顾临大手附上了姜瑜的腰间,“小心,别闪到腰了。”
姜瑜这次也并未打掉顾临的手,两人心有灵犀的笑着。
顾临没有继续靠近,姜瑜也不曾照例退后。
这是当下最合适的距离。
......
次日,万吉面露难色,姜瑜见状扭头看向万吉,“发生了什么事?”
“太后娘娘,守着天牢的人说,范家的人已经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姜瑜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王爷几乎每日都去天牢,范家人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承受不住王爷的手段。”纵使万吉已经说的极为含蓄,姜瑜还是读懂了万吉真正想说的话。
那就是她要再不去见见范家人,他们就要被顾临弄死了。
“能让大宁国君亲自去审,这也是他们的福分。”姜瑜慢条斯理的对着铜镜照了照,她又有白发了。
自从重生而来,仿佛过了许久,仔细算下来,却只不过两年时间。
她已经添了这么多的白发了。
“去准备一下,去天牢一趟。”
凌嬷嬷会意的上前把白发尽数藏起,姜瑜扯了扯嘴角,是时候去同范家算算总账了。
......
天牢内,如今的范家人只要一听到有动静响起,便会浑身颤抖的直呼饶命,短短几日功夫,这几人已经都有些疯疯癫癫。
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伤痕,甚至连血迹都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顾临的可怕之处。
“是我。”
姜瑜的声音响起,率先反应过来的是范老夫人。
“姜瑜,你这样对我们,就不害怕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不得安稳吗?”范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姜瑜一个巴掌便打在了范老夫人脸上。
“你!你竟然敢对长辈出手,传出去看看普天之下谁会认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太后。”
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姜瑜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两个巴掌打的范老夫人眼前直冒金星,双颊高高肿起,说话也有些不利索。
“你算哪门子长辈?”
姜瑜嗤笑出声,伸出手有节律的拍打着范老夫人的脸,如同看着一只蝼蚁。
一旁范家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出言替范老夫人求情,生怕下一秒姜瑜的怒火便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我娘亲敬你爱你,可你呢?要将她逐出家门,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你就能当作没有这个女儿。”
“有需要的时候便派人去告诉我娘亲,不需要的时候弃之若履,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
“她是我生的,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想怎么对她都可以。”
范老夫人满嘴血腥,眼神也有些模糊,竟把姜瑜看成了先定远侯夫人。
“你非要嫁给定远侯,嫁给定远侯有什么用!”
“哪有一任定远侯得到善终的?定远侯能帮我们范家什么?”
范老夫人捂着胸口,“不听我话,活该被逐出家门。”
“够了!”
姜瑜猛地靠近范老夫人,“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今日我来,也不仅仅是跟你论我娘亲的事情。”
“上辈子,我那么相信范家,把范家当作母家一样依靠。”姜瑜的话犹如鬼魅,让范老夫人瞬间瞪大了双眼,“可你们却与顾清翎勾结,想要成为皇帝近臣,所以牺牲我。”
范老夫人拼命的摇头,姜瑜说的这是什么,她为何听不懂?
“把我一步步逼到成为人人唾弃的妖后,而你们文昌伯爵府,则是为了大义绝不包庇我的忠臣。”
“好一个清贵范家!”
“你究竟在说什么?”一旁的文昌伯再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姜瑜的神色过于恐怖,让他觉得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其实,兄长离京那日我就想过让你们去死的。”
姜瑜扯了扯嘴角,“可我不愿娘亲再同你范家有任何的牵扯。”
“所以你们才能活到今日。”
“太后,您饶过我们吧。”范夫人哭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姜瑜磕头,“我们当初是被猪油蒙了眼所以才犯下这样的错事,您看在已故定远侯夫人的份儿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到底是血脉至亲。”
“血脉至亲?”姜瑜直接笑出声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血脉至亲?”
“杀了她,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是你们的死期。”
姜瑜的手指指向范老夫人,范老夫人猛地抬头看向姜瑜,“你要让我的儿子和儿媳亲手杀了我?”
“万吉,燃香。”
“一炷香的时间,若我再次进来后她没死,后果你们都清楚。”
姜瑜说罢便朝着天牢外走去,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不知道一会儿等待她的是如何一场大戏。
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