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你怎么了?”
看到姜瑜的异样,云家家主立刻开口问道。
“许是方才受了惊吓,心口有些不舒服。”姜瑜朝着顾临藏身的地方很快的瞄了一眼,快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除了顾临。
借着夜色,顾临看到了姜瑜的脸。
是他四年来日夜思念的模样。
“这么多的箭头,家主,我这茗花水榭会不会有些不安全。”姜瑜刻意提高的声音让顾临冷静了下来,阿瑜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茗表姐放心。”
云清笑着开口,“茗花水榭若是不安全,那云府里便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清儿说得对,这只是外面的机关,若是一旦踏入茗花水榭,那才是噩梦的开始。”提到这些,云家家主脸上露出了一抹骄傲,茗花水榭的机关,是他倾尽毕生所学布置的,没有人可以随意闯入。
“那我......”
“茗儿不是外人,机关自然不会伤害到你。”
姜瑜佯装松了口气,“我来这里也有四年了,今日还是第一次知道这茗花水榭里别有洞天。”
似乎姜瑜的每一句都在向暗处的人透露着消息。
姜瑜不知暗处的人是敌是友,可心尖的颤抖和莫名的熟悉感骗不了她,这是她最真实的身体反应,所以她愿意赌。
此时的姜瑜手心已经满是细汗。
“茗儿最近身子可还好?”云家家主岔开了话题,看向云茗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谨慎,生怕姜瑜想起来了些什么。
“多谢家主关心,还是老样子。”姜瑜一字一句的开口,“不知我何时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如今这样虽然很好,但失去几十年的记忆到底还是难受。”
“无妨的。”云清连忙应声,“茗表姐就在这里安心住下。”
“多谢大少爷,若是无事,我就先进去了。”
姜瑜忍着心尖的颤抖,回到了茗花水榭。
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刹,姜瑜才松了口气,方才想要闯进茗花水榭的是谁?会是来找她的人吗?
不然为何她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
而得到了几乎所有消息的顾临也快速回到了云惠给他准备的屋子里,今晚他打草惊蛇了,之后只能更加谨慎行事。
另外,也该提醒凌海和凌枯换个珞洺的身份了。
这一晚,顾临彻夜未眠。
姜瑜的声音和清瘦的脸一直浮现在顾临眼前,他既欢喜又心疼。
欢喜的是阿瑜还活着,还能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
心疼的是阿瑜竟然失忆了,还被软禁在那茗花水榭里,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一晚上的时间,顾临已经想通了为何外面会那般传阿瑜。
只怕是阿瑜也意识到了不对,开始怀疑云茗的身份是否是真的了。
“阿瑜,一别四年,好久不见。”
顾临弯了弯嘴角,“下一次见面,真想抱抱你。”
......
另一边,云墨带着一马车的东西即将启程返回珞洺。
“云墨哥哥!”
云墨脚下的步子顿住,不可思议的回头看过去。
扎着两个花苞头的姜杳正努力的朝着云墨挥手,见云墨回头,姜杳示意嬷嬷把自己放下来,而后朝着云墨跑了过来。
在这之前,云墨的世界是冷漠的。
就连一母同胞的云惠也并不会炽热的表达情感,他几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当姜杳摇摇晃晃的朝着他跑过来的这一瞬间,他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杳杳......怎么来了?”
云墨蹲下身子,同姜杳平视,语气轻柔极了,似乎是害怕吓到眼前的小精灵。
“我听说你要走了,何时回来?”姜杳歪着脑袋问道,她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哥哥对她很好,会给她买很多好吃的。
哼!那些吃的娘亲都不许她多吃。
“我也......不知何时回来。”云墨有些歉意的看着姜杳,“杳杳有什么......什么心愿吗?”
“心愿是什么?”姜杳的话让云墨有些哭笑不得,“心愿就是......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也可以是想见的人。”
“我想再见到云墨哥哥,也想见到姑母。”
姜杳双眼亮极了,“这就是杳杳的心愿。”
“好,哥哥记下了。”
云墨伸手揉了揉姜杳的脑袋,“杳杳要听话。”
姜杳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啊掏,最终掏出来了一小块方糖,“这是杳杳剩下的糖,给哥哥。”
“谢谢杳杳。”
杳杳,若是你姑母当真在珞洺,我一定带她回来见你。
临走的时候,姜杳小朋友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哭着,云墨几乎是硬着头皮走的,待云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顾清衍方才从暗处走出来。
“爱哭包。”
顾清衍毫不客气的开口。
一听云墨要走了,非要闹着来送,结果哭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
说是如此,顾清衍还是拿出手帕给姜杳小姑娘擦干净了小脸。
“以后没人给我买糖葫芦了呜呜呜呜......”
“舅母说你已经吃的够多了,不许吃了。”
一听这话,本来止住哭声的姜杳又哭了起来,哭声还更大了。
顾清衍:......
......
接下来的几日,顾临都极为老实的教云惠武功,顾临被盘问的人问了两次,可顾临早就安排好了身份,云家的人也查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二小姐,最近府里看着不太平,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趁着练功休息的间隙,顾临不经意间开口说道。
“夫子最近也莫要随意在府里走动,免得惹来麻烦。”云惠避开了顾临的问题,“夫子,我休息好了。”
“那我们便继续。”
顾临也不再追问,两人立刻又开始练起了武功,直到晌午方才结束。
“二小姐和常人不同,竟喜欢练武。”
“大渝皇太后也习武,不仅如此,她还用兵如神呢。”
顾临拿着手帕擦汗的手顿住,“大渝皇太后?”
“罢了,你应当也不知道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