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姐姐,你醒了!”
秦可儿见孙姝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终于醒了,昨日她们走了之后你便再次陷入昏迷,真把我担心坏了。”
孙姝见状回忆起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个钟琦儿,竟然敢直接......咳咳咳......直接推我下水。”孙姝紧紧地抓着秦可儿的衣袖,“那个钟琦儿可有被赐死?”
秦可儿闻言面露犹豫,缓缓地摇了摇头。
“什么!”
孙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双眼忍不住瞪大,一个把她推下水的人,竟然没有被赐死?
“姝姐姐莫要生气,太后让那钟琦儿一连三天都进宫在昭宁宫外跪着,昨日钟家也亲自来同你道歉。”秦可儿自然也知晓话语的苍白,可眼前的情况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姜瑜的一招让钟琦儿连跪三日,堵死了她们想要钟琦儿命的路。
“我要修书一封给父亲,让父亲知晓大渝的所作所为。”
孙姝被子下的手紧紧握着,来大渝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
“姝姐姐,若是孙家主知晓此事,会让你离开大渝回家吗?”秦可儿轻声开口,她好生奇怪,纵使已经猜到渝帝并非真心想同他们和亲。
可还是不愿就这样空手而归。
“可儿,你该不会是......”
孙姝看了秦可儿一眼,眼中划过了一抹晦涩。
位居世家之首的秦家主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精心养大的女儿竟然对敌人一见钟情。
......
同一时间,陈府。
“老爷,秦小姐和孙小姐那边如何了?”见陈平回来,陈夫人立刻走上前去,“昨日妾身见孙小姐面色惨白,想来也......”
“够了。”
陈平脸色难看的厉害,“赏菊宴上,你就不该出言替她们说话。”
听到陈平的话后,陈夫人想要伸手替陈平宽衣的动作顿在了原地,“老爷,当时若是妾身不开口,只怕孙小姐都要命丧当场了。”
“你以为暗处里的眼睛都是瞎的?”
陈平重重的叹了口气,“昨日邱夫人一回府便称病,你仔仔细细同我说昨日的始末,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陈夫人见状也被陈平这副模样被吓到,连忙断断续续的把昨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而后陈平便陷入了沉默中。
“老爷,妾身是不是做错了......那妾身也同邱夫人一样称病......”
“不,你从明日开始每天都要去看孙小姐。”
陈平盯着陈夫人的眸子,“记住,要装作想要攀附孙小姐的模样,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整个陈家。”
“我......会的,我会的。”
不知为何,陈夫人在陈平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狠绝,让她不由自主的心悸。
“老爷,我们要不要给那边写信?”
书房内,从暗处缓缓走出一名暗卫,陈平也毫不惊讶,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先不必去信,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那边一定会得到消息。”
陈平意味深长的打开了一个小匣子,里面莹白的瓷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夫人好像误会了,以为老爷您亲近的是秦家和孙家。”
“嗤——”
陈平闻言嗤笑出声,“秦家和孙家势力不容小觑,如此让皇上先对付这两家也是好事一桩,只是......”
如今他只怕是已经被盯上了,若想要完全摆脱嫌疑,势必要舍去那个蠢妇人。
......
钟琦儿在昭宁宫跪足了三日,到第三日的时候,双膝已经肿成馒头。
“你已经跪足了三日,哀家再问你一次,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你还会推人下水吗?”
“会。”
钟琦儿毫无半分犹疑,让一旁的万吉都忍不住瞠目。
“就算隗若哥哥不喜欢臣女,可他就是钟家人,欺负他就是不行,对他起坏心思也不行。”
看着这样的钟琦儿,姜瑜突然笑了。
“那凌云苑的郭思鸢可有对隗若起坏心思?”
钟琦儿闻言猛地抬头,太后娘娘知道她也参与那场谣言里了?
“钟琦儿,有的时候要多摸摸自己的良心。”
姜瑜伸手抚了抚钟琦儿的脸,带着些许温热的佛珠让钟琦儿浑身一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这一次恐惧的牙齿都在打颤。
“此次作罢,若之后你因为私欲对无辜之人出手,钟琦儿,哀家可饶不了你。”
“臣女......臣女知道了。”
“回去之后禁足在钟府,若无哀家的旨意不许踏出钟府一步。”
忍着膝盖的剧痛,钟琦儿灰溜溜的被抬出了昭宁宫。
傍晚,听说了这段插曲的顾清衍眨巴着眼睛,“经母后这么一吓,钟琦儿应当也老实了。”
“哀家是怕她再次对凌云苑出手,这个钟琦儿,真是个异类。”
姜瑜张开嘴把顾临喂过来的膳食吃进嘴里,身后靠着软垫,慵懒的闭上了眸子。
看在隗若的份上,她才会吓一吓钟琦儿,若非如此,她当真是懒得插手。
“赏菊宴上的事情应当已经传出大渝了。”
顾临慢条斯理的开口,“孙家应当也要有所反应了。”
“又该头痛了。”顾清衍皱巴着一张脸,“还有那陈平的夫人,今日又跑去看孙姝,把孩儿弄得一头雾水。”
话语间,姜瑜勾了勾嘴角。
双眼缓缓睁开,眼神满是深意。
“看来是要乱起来了。乱起来才好,若是跟之前那样风平浪静,那才让人心里不安生。”
那个陈平,她直觉觉得不简单。
就在顾清衍准备离开昭宁宫之际,凌海急匆匆的赶来,“主上,夫人,小主子,这是一封加急的信,从珞洺而来。”
“珞洺?”
姜瑜面露疑惑,从珞洺加急送来的信,珞洺如今不是只剩云惠了吗?
信被凌海呈了上来,信封上云惠熟悉的字让姜瑜双眼猛地一缩。
待看完信后,三人久久未出一言,脸色都极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