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裴芷闻言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阿芷,如今正是混乱的时候,就算我们想要出手去做些什么,你要告诉为父,若是弄巧成拙让裴家成为矛头,该如何?”
裴芷闻言眼中的疑惑消失,“原来是这样,父亲,是孩儿欠缺考量。”
说罢,裴芷便不疑有他的同裴坚继续说着其他事情。
另一边。
在确定了行动计划后秦铮和宫琉笙便离开了岭平,在离开的时候,秦铮看了一眼身边的宫琉笙,“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云家的姑娘......”
“秦兄,我心里有数。”
宫琉笙扯了扯嘴角,“宫家重视子嗣不假,可大嫂的肚子始终没有消息,十有八九是不能再生了。”
秦铮闻言沉默了下来,一双黑眸定定的看向宫琉笙。
“所以不必担心大嫂,再者,她既然嫁进宫家,便是宫家的人了。”
几息后,秦铮缓缓吐息,这个宫琉笙,姑且信他一次。
“好。”
接下来,关于云家的谣言迅速的扩散开来,丰山的事情,甚至还有大渝对外宣称与世家有关的一切事情,都被一应泼到了云家头上。
珞洺突然多了许多自诩正义之士,把云家围的水泄不通。
“家主,外面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想必就是想要您的性命,然后把那些事情都钉死在云家身上。”
云惠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房里,外面的喧闹之声让众人都有些无端浮躁。
“那些人里想必还有其他几个世家的人,为今之计,还请家主速速从暗道离开。”
“可云府这么多人,难道要让我弃大家于不顾?”
云惠提笔快速的写信,既然他们逼云家至此,那就休怪云家做出最后的反击......
“珞洺有大渝的兵马驻扎,我只要呆在云府里便是安全的,你快去把此信送到大渝将士手上,拜托他们送至都城呈给太后,一定要快。”云惠眼神晦涩,“墨儿的安危我倒是不担心,可是云薇那边......”
这些事情她云家是脱不开干系,可也不止她云家一家所为。
宫家既然参与策划此事,那就说明他们并未考虑过云薇的感受。
......
宫家。
“大少夫人的母家居然能干出那些事情,也不怕伤了子孙福分。”
“怪不得大少夫人一直生不出孩子,之前好不容易怀上还流掉了,到现在都没有有孕。”
听着假山后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云薇脚下的步子缓缓停住。
“你们在说什么!”
两位婢女听到云薇的声音后,颤颤巍巍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大少夫人,奴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吗,那就发卖了吧,影响本少夫人的心情。”
云薇云淡风轻的开口,似乎就像碾死两只蚂蚁一般。
“大少夫人饶命,大少夫人饶命......”
“要想让本少夫人放过你们,就老老实实告诉本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云薇勾了勾嘴角,“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们两个告诉本少夫人的。”
一刻钟后,云薇面无表情的回到了院子里。
直到夕阳西下,宫琉铭方才回到了院子里,“薇儿,今晚小厨房做了什么好的吃食?”
看着一脸笑意没有任何异常的丈夫,云薇的心突然就破掉了一块。
“今天有些没有胃口,夫君,我想吃珞洺的桃酥了。”
“你想吃为夫明日便派人去珞洺,专门为你买些回来。”宫琉铭搂住了云薇的腰身,又嗅了嗅云薇脖间的香气,“今日夫人身上为何没有往日的花香?”
“今日并未采花。”
用完膳后,宫琉铭照例覆身而上,“夫人,我们要快些有个孩子了。”
可一向顺着宫琉铭的云薇却用手挡在了身前,“今晚我身子不舒坦,改日吧。”
“可是夫人心中装着事情?”
宫琉铭终于意识到了云薇的不对劲,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想回珞洺一趟。”
烛光下,云薇注视着宫琉铭的双眼,“云惠一个人在珞洺掌管整个云家,我实在是不放心。”
“还有,云惠迟早也是要成亲嫁人的,她能掌管云家,那我为何不能?”云薇忍住心中的不适,再次开口,“夫君,云家也该有我们一份。”
为了让宫琉铭放她回云家,她想了半晌才想到了这样的说辞。
宫琉铭闻言顿了顿,“夫人有所不知......云家发生了一些事情......”
“若是起乱岂非更好,越乱我越能得到实权。”
......
“啪——啪——啪——”
御花园内,姜瑜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世家之间若是斗起来,可当真是比话本子上精彩多了。”姜瑜眼角尽是嘲讽,“把所有事情都推在云家身上,以为我们就都会相信了?”
“母后说的是,这些世家看起来都是风雅清流,实则比一些山匪还要无耻。”
顾清衍一想到各地呈报上来的地道情况,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好了。
一直引以为傲的大渝地底下被钻了这么多地道,顾清衍简直都想亲自提刀去把这些世家给砍了。
“母后,孩儿现在觉得除掉这些世家,就是在为民除害。”
姜瑜被顾清衍的表情逗得轻笑出声,可下一秒姜瑜便脸色一变,干呕了起来。
“迎志,快去叫梅褚!”
梅褚来的时候姜瑜仍旧在呕,再给姜瑜探过脉后方才放下心来。
“娘娘就是正常的孕吐,如今腹中孩子已有两个月了,有孕吐也是常事。”
凌嬷嬷端来一盘糕点,姜瑜连忙挥了挥手,“嬷嬷,快把这些都撤下去。”
竟是什么都闻不得的样子。
“阿衍,你莫要......呕......担心,当初怀你的时候也是如此。”
姜瑜呕的眼角都沁出了晶莹,可她的手却紧紧贴着肚子。
孕吐是难受,可也是她第一次直观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