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秦可儿和孙姝听着姜瑜的话,也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春闱?”
姜瑜见状眼神微变,“大渝不比世家,家中有出息的子弟众多,足以管理一方土地,大渝需要用科举来选拔人才。”
“太后难不成是在说我世家独断专行?”孙姝神色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我们的确和大渝不同,但我们不会饿着我们的百姓,他们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
“孙小姐,哀家并非要同你争论大渝好还是世家好。”姜瑜的声音不疾不徐,让孙姝的怒气有些无处可发,“哀家是想让你们也参加此次春闱。”
几天前刚同秦铮和孙材说过的话几乎被原封不动的又说给了秦可儿和孙姝听,秦可儿闻言沉默了许久。
女子也能科举吗?
“哀家今日就说到这里,要不要参加,两位小姐自行考虑吧。”
姜瑜走的倒是干脆利落,留下秦可儿和孙姝两人呆呆的站了许久。
“姝姐姐,大渝的女子也能科举吗?”姜瑜方才的那番话对于秦可儿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她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五经烂熟于心,可没有任何作用。
父亲和兄长纵使再宠爱她,也不会让她管理秦家,她只能等着嫁人,而后生子,过着许多女子都会过的人生。
“她没有必要拿这些事情来骗我们。”
秦可儿闻言低下了脑袋,“姝姐姐,当年我知晓裴家少主是个女子后偷偷在屋子里哭了一场,几百年来第一位女子做少主,我真的好羡慕裴芷。”
而她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字闺中,等待着父兄为她挑选合适的夫婿。
“还有云惠,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直接成为了云家家主,如今......”说着说着,秦可儿眼底有些氤氲,她承认,面对姜瑜的话,她有些动心了......
“可儿,你想参加科考是吗?”
“姝姐姐,与其被关在这里每日每夜的睡不着觉,还不如和那些大渝的女子们比一比,不对,是和大渝所有的考生比一比,无论男女。”
“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我自诩的才情究竟如何。”
“既如此,就试试吧。”
一声微不可见的叹息响起,孙姝双手重重的垂了下来,秦可儿的想法,她何尝没有呢?
昭宁宫。
“太后娘娘,两位小姐那边也安静下来了,请过去的夫子也没有被赶出来。”
“知道了。”
姜瑜窝在躺椅里,看向了一旁的顾临,眼中有着几分小得意,“这科举啊,一年不中就又是三年,只要一旦动了科举的念头,若是不中举心里就总是不甘心。”
“阿瑜想长留他们在大渝?”
“以后他们就都是大渝的百姓,怎能叫长留?”顾临也被姜瑜的这副模样给逗笑了,“阿瑜,你究竟是怎么想到这样的法子的?”
就连他都对这个法子叹为观止。
“你真的很想知道?”
姜瑜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扩大,眼珠转了转,“就不告诉你!”
“太后娘娘赏个脸,就告诉在下吧。”
......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可儿和孙姝,还有秦铮和孙材四个人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科举上,甚至对于世家的事情都有些不大在意。
尤其是秦可儿和孙姝,在知晓了凌云苑的女子后两人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就连身子都好了不少。
“这人啊,果然还是得忙起来。”
昭宁宫内,白茜有些无聊的抿了一口茶水,屋外时不时传来姜杳欢笑的声音,姜瑜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茜:
“怎么,安安稳稳的待在家里你反倒还不乐意了?”
“太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我,把我扔到军营里我还会更开心。”白茜嘿嘿的笑了,“不若太后娘娘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
“你走了,兄长和杳杳怎么办?”姜瑜没好气的开口,“年前在莒县待了几个月,快到年底才回来,这才在家里呆了多久就闲不住了。”
“对了,最近钟家那边可不太老实。”
白茜话音一转,“说起来这钟家人可真是有意思的紧,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说放弃就放弃了,如今又冒出来了一个庶女。”
“庶女?”
听到白茜的话后,姜瑜瞳孔猛地一缩,“钟家何时有个庶女?”
“我也觉得奇怪呢!”白茜装作不经意般开口,“钟大人这么多年来都是只有一子一女,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大一个庶女,真是稀罕事。”
“阿茜,你是如何得知的?”
“也是多亏了杳杳,最近总是想吃城南的糕点,我和侯爷拗不过她便带着她去买,碰到了钟大人身边的小厮。”白茜缓缓开口,“侯爷觉得有异,就派人悄悄跟着了。”
“庶女?”
“听到了那小厮唤院中女子为小姐。”
“真是稀奇。”姜瑜也有些疑惑,钟家哪里会有庶女?
“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姜瑜正了正神色,“这里面必定有鬼,钟乌亦怎么可能会凭空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女儿。”
白茜见此次进宫的目的达到,又待了一会儿便带着姜杳离开了昭宁宫。
“万吉。”
姜瑜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去按照方才白将军说的位置去查,查清楚那名女子的真实身份,哀家可不信什么劳什子庶女。”
“奴才这就去办。”
话语间,腹部又传来了一阵动静,姜瑜周身的冷意顷刻间便消散了许多,伸手抚摸着肚子,“好了,娘亲不生气了。”
“谁又惹阿瑜生气了?”
顾临的声音响起,回忆着方才同白茜擦肩而过的场景,“该不会是白茜吧,我这就找她在比试比试。”
姜瑜被顾临这句话给彻底逗笑,“行了,谁不知道你最怕和阿茜比试。”
“现在白茜的武力可是越来越高强了,或许真的有一天我打不过白茜呢!”顾临在姜瑜身后站定,伸手给姜瑜揉捏着肩颈,“方才发生了何事,阿瑜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