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鸽!”
秦家的暗卫快速把中箭的信鸽拎了过来,熟练的解开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能养出这样的信鸽,想来也是大户人家。”
凌枯接过纸条,看到后眼神猛地一缩,“果然是裴举寄给裴坚的。”
他方才观察信鸽飞来的方向正是裴家的方向,而飞往的也正是孙家的方向,这才格外谨慎了些。
“裴举还能给裴坚寄信,说明老大他们......”
凌枯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秦家的人果然没在裴家那里讨到什么便宜。
“我们必须要拦下裴坚,只有这样才能救他们。”凌枯声音里多了几分凌厉,“若是裴坚顺利回到陇右,按照裴坚的手段,他们真的会没命的。”
“凌将军,那我们快些赶路吧。”
就这样,两人刚一歇脚,便又立刻启程赶往孙家。
而如今正在孙家的裴坚脸色也着实称不上好看。
“孙兄,如今世家还能同大渝有一战之力的,就只有你我两家了,若是连我们都不能联手的话,那几乎毫无胜算。”
裴坚说的嘴巴都干了,可孙家家主却完全不为所动,完全不复之前要同大渝誓死一搏的样子。
“裴兄,不是我不愿意同你合作,而是大渝太强了。”
孙家家主的声音里似乎是带着数不清的无奈,还有遗憾。
身为世家家主,他又何尝没有做过做大孙家一统天下的梦?
“孙兄此话何意?”
“既然裴兄不远千里来我这里一趟,那我就把话一次性说明白了。”孙家家主抿了一口茶水,“云家是最早出事的,云兄想来早就已经死了,云墨留在大渝,云惠被封为云王。”
“那是云家悖逆先祖。”
“非也。”孙家家主摇了摇头,“是云家先对大渝那位皇太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利用失忆的皇太后去限制大渝,而我们也都参与在内。”
“所以云兄被杀,云家只能归顺大渝。”
“孙兄,你如今为何变得如此悲观?”裴坚见气氛不对,有些质问的开口。
“不是我悲观,如果云家不够有说服力的话,那宫家呢?想要吞并云家,结果是个什么下场,裴兄也能看得到吧?”
“宫家是因为他们出了云薇那个叛徒。”裴坚定定的看着孙家家主,“孙兄,只要你愿意,你我携手,赢面至少有六成。”
孙家家主闻言直接站了起来,“那秦家呢?秦兄莫名其妙的中毒昏迷不醒,裴兄,你说是因为什么?”
“你怀疑我?”
裴坚眼神一变,孙家家主的目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若是我记得不错,宫家的事情也有裴兄在背后的推动,还有秦家,前段时间裴少主突然拐路去秦家。”孙家家主叹了口气,“裴兄,如今我的一双儿女都在大渝,他们来信跟我说了他们过得很好,我对如今的现状很满意。”
“我只希望孙家能在这乱世中寻得一处安静的地方。”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后,裴坚轻笑出声,“看来,我们注定是没有办法一起合作了。”
“裴兄,多保重。”
裴坚也不再多言,直接扭头朝着屋外走去。
“裴兄。”孙家家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今外面正是暴雨,裴兄等雨停了再走吧。”
“好。”
......
“家主,为何这般直接的拒绝裴家?”孙夫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给孙家家主又沏了一壶茶水。
“你以为那裴坚能是什么好人?”
孙家家主没好气的开口,“秦兄就是他下毒害的,还有宫家,你可曾瞧见后面他出手帮过宫家?”
“家主说的也是。”
孙夫人点了点头,“这裴坚无利不起早,这一趟来应当也是想利用咱们孙家为他办事。”
“我的暗线传来消息,裴坚对裴芷痛下杀手。”
“怎么可能?那可是他的孩子?”孙夫人浑身一颤,虎毒尚且还不食子,那裴坚......
“所以我们孙家千万不能同裴坚搅和到一起。”
孙夫人重重的点了点头,“一会儿雨停了就让裴坚离开。”
只是注定孙家家主和孙夫人不能如愿,雨前脚刚停裴坚便再次提出告辞。
这一趟孙家拒绝合作,那母蛊的重要性就更增加了几分。
裴坚心里也有些焦躁,他需要尽快回到陇右,守着那母蛊。
可就在裴坚正骑马离开孙家时,马儿的前蹄突然踩了个空,裴坚直接被甩下马背。
“家主!”
裴家的护卫连忙去探查裴坚的伤势,“您的腿伤到了,只怕是现下不能骑马了。”
“去请孙家准备一辆马车。”
裴坚突然右眼皮开始疯狂跳动,心里开始浮现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家主,还是先给您的腿正骨上药吧。”
“我自己就是大夫!”裴坚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在马车上处理的,现在立刻赶回陇右。”
说这话的时候,裴坚的右腿处已经开始传出剧烈的疼痛,方才那一摔摔得结结实实,裴坚眼神暗了暗,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暗处大渝的暗探则功成身退,赶着给都城回消息。
“等下,前面那是......”凌枯正巧和往回赶的裴坚打了个照面,凌枯快速的藏了起来,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裴坚不应该骑马吗?”
凌枯蹙了蹙眉,“回来的时候坐马车,不像裴坚的做派,这样,你先去孙家一趟,探探孙家那里的口风。”
“好,凌将军您千万小心。”
凌枯点了点头,看着裴坚坐着的马车,眼神四处看了看,几息后,一个硬物扎破了马车的车轮。
“怎么了?”
马车里的倒霉蛋裴坚感受到马车突然的晃动,声音都有些不耐烦。
“家主,马车的车轮不知道被什么给扎破了。”
裴坚此刻太阳穴的青筋已经开始跳动,他怎么觉得跟有人故意同他作对一样。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