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身处舆论漩涡中心,景园内,安特助拿着平板急忙敲响了二爷的门。
“二爷,大事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这群无良记者诋毁谩骂,把白的说成黑的,一看就知道是胡峰那个老头请来的人。
沈南初却不急不躁,明明她杀人凶手的帽子都被这群记者给扣上了,她还慢慢面向镜头打着招呼,笑的平和。
景霆渊原本还担忧的心便放下来了。
沈南初能露出那样的笑,就代表她知道该怎么应付。
他的女人,真是强的可怕。
安特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二爷,我们可以先报案,先发制人,至少得从态度上亮明我们是无辜的,还有那把水果刀是关键,不可能有少夫人的指纹,我们要防止胡峰的人动手脚。”
“吵死了!”景霆渊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二爷...”安特助委屈低下头,他这不是担心少夫人嘛。
也对,二爷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就知道二爷不可能让少夫人被欺负。
他正等着听二爷的吩咐呢,结果二爷却一动不动。
他抬头瞥了眼,差点惊掉下巴。
“喂喂喂,二爷你咋回事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盯着少夫人的采访画面干什么,虽然知道少夫人长的美,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吧。”
“少夫人被冤枉成杀人犯了啊!那二爷你是什么,杀人犯的窝囊老公?”
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说。
终于等到采访画面中断,景霆渊才把平板递给他。
“去准备一把柚子叶。”
“啊?”安特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拿柚子叶扫身,帮她去去晦气。”
这好像是某些地方的习俗,柚子叶味道清新,常被看作辟邪、吸收负能量的好东西。
沈南初曾说过他不食人间烟火。
现在他可是愿意尝试这么接地气的欢迎仪式,看她那张小嘴还敢说什么不好。
到了夜幕降临,沈南初才哼着歌回来,看到景霆渊站在门口等她,她欢喜跑过去。
“老公!你来家门口接我啦,真是辛苦你了。”
双手自然就想去攀他的脖子,谁料景霆渊却往后退了退。
什么意思!?出了趟门,老公就对她冷淡了,老公不爱她了。
沈南初拧眉,头都给他打掉!
景霆渊接过柚子叶,象征性地在她周身扫了扫。
还有些不自然地念道:“出入平安保管好,晦气邪气通通跑,健健康康少不了...”
念完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
安特助在一边简直是要笑疯了。
沈南初歪着脑袋,啊?
景霆渊这是...给她去晦气啊。
用这么...有人间烟火气的方式,他这也是尽力了吧,还要念一串不知道从哪编来的话。
老公真好呀。
呜呜呜,她张开怀抱,跳到他身上挂着不肯下来。
眼泪全抹到他名贵衣服上。
“老公,我好幸运啊,有你这么好的老公,呜呜呜,你心里有我,以后你就在家乖乖等我回来,我出去大杀四方,咱俩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怀里有她,心里也是她,本是甜甜蜜蜜的时候,听到她有些娇憨的话,景霆渊哭笑不得。
这傻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
“都被污蔑成杀人凶手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在外大杀四方?”
景霆渊环着她的臀,稳稳把她抱在身上。
这样的亲密与宠溺,景园里谁看了不迷糊,靠近门前洒扫的那几个女仆,见了二爷少夫人这样的姿势,羞到躲在假山背面,捂着脸,睁大眼睛看。
沈南初自认从不是胆小易羞的人,她挂在他身上,大大方方捧着他的脸就给了几个浅吻。
“老公,我都处理好了,你就瞧着吧。”眼睛里是熠熠光彩,如月亮一般。
景霆渊望着她,只觉遥远清冷的月神,终于降临到了他身边。
“好,那我就瞧着。”他说话声都轻柔了下去,怕惊到高兴的她。
安特助四处望了望,想看看平时总躲在暗处的谷风在哪。
他和谷风分工明确,他是面上的特助,谷风则是行走在黑夜,替二爷执行一些不方便的任务。
现在少夫人卷进了杀人案里,正是需要谷风的时候。
但其实谷风早就被二爷派去帮忙了,按谷风的话说:“哪里有少夫人,哪里就有二爷。”
沈南初和景霆渊在卿卿我我,坏心的人早就谋划了肮脏的心思。
景华胜在手机上看到今天的采访,仰头哈哈大笑。
“沈南初,杀人凶手,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立马拨了在大洋上航行的祖母电话。
“妈,你快回来吧,这个家被一个女人搅和的不成样子了。”
于是大半夜,正在熟睡的沈南初和景霆渊,被门外拍门人惊醒。
“二爷,沈小姐,老太太请你们到偏厅一聚。”
这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耳生,沈南初猜是祖母身边的心腹芳姑。
“我去,你继续睡。”
景霆渊坐了起来,右手替她掖好被子。
沈南初揉了揉眼,“这是我第一次见祖母,不去不合适。”
好歹她也是景家孙媳妇,何况前不久还拿到了管家权。
长辈回来,是要去迎接才对。
想着就要坐起来穿衣,景霆渊按住她的肩膀,天青色的真丝睡袍滑到胳膊,露出雪白的香肩。
恰好昏黄暧昧的床头灯笼罩,给她添了神秘的气质。
景霆渊不敢再看,他有意别开眼。
“你去了才最不合适。”
“为什么?”沈南初问着,还故意把睡袍拉下,胸前的弧度几乎要倾泻而出。
景霆渊下了床换上便服。
“她回来是找你麻烦的,不管你怎么讨好都没用。”
一个在外环球旅行,两个月都没回来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就到了帝城。
恐怕跟沈南初身上的谣言有关系。
“那我不去她不就更讨厌我了嘛。”
景霆渊扣上衬衫最上面一粒扣子,手臂肌肉形状优美,力量偾张,荷尔蒙气息拉满。
他回身单膝跪在床上,注意到她有意拉开衣服,他别扭着脸给她拉上被子。
“你不靠她的喜欢活着。”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开门走了出去。
芳姑可是得了命令的,要叫二爷和新来的沈小姐一起出现。
现在只有二爷一个人,心里就不满意了。
老太太可都是连夜赶回来了,她沈南初还能比老太太矜贵。
真以为自己就是景家少奶奶了,没有老太太的认可,沈小姐屁都不是。
“二爷,沈小姐呢?”她比二爷年长,不觉得直接发问有什么问题。
景霆渊头也未回,多瞧老太太身边的人一眼都是多余。
“芳姑在景家三十多年了,还学不会尊重,她是我妻子,你该怎么称呼她?”
芳姑脸上挂不住,却还是微低着头改口:“二爷,我该叫她少夫人。”
“别再让我提醒你。”他不介意家里少一个下人。
“二爷,老太太说了,叫我务必叫上少夫人一起。”
芳姑跟在身后,她不是不知道景二爷的威名,可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就算是二爷也得看几分薄面。
“她在睡觉,有问题?”景霆渊反问。
芳姑一呛,这个少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老太太传唤竟敢不见。
今晚的正厅又是难得的热闹。
景老太太半道结束环球旅行,带着长孙景礼成匆匆回了帝城。
此刻她正坐高位,老太爷没来。
景家的人都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感情早就不好了,别说和平相处,能好好坐在一起说句话都难。
老太太旁边陪着的就是景礼成,他很讨老太太喜欢,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就逗的老太太一直笑。
景霆渊缓步走进来,看见的正是这样和谐的一面。
他站定,礼貌疏离问候了句:“祖母。”
台下怎么就他一人,老太太问:“那个嫁给你的沈南初呢?”
景霆渊理所当然回:“现在是半夜三点,她当然是在睡觉。”
“混账!”老太太一拍茶桌,纯白的茶盏发出乒乓的响声,“她敢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