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和景霆渊送墨宝出门,墨宝说好了,这几天要出门一趟。
景霆渊顺便把贺岁派给了墨宝。
“不是生死攸关,不用出手。”景霆渊交代。
既然决定了要成长,他也不能插手太多才是。
贺岁感觉自己被冷落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任务完成的很好了,二爷去极洲那几天,他就在景园,跟在少夫人身边,少夫人不是钓鱼就是打游戏,没出一点安全纰漏。
怎么他去向二爷汇报的时候,二爷根本都不理他。
他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算了,跟着小少爷去了。
“墨宝,随时联系我和你爹地,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沈南初最后一遍交代着,生怕墨宝这个小家伙会为了证明自己咬牙苦撑,能求助的时候不求助。
墨宝信心满满,“妈咪你就放心吧,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送走墨宝,沈南初给许褚萧发去消息:【随时汇报情况。】
许褚萧回:【得嘞,老大,你才是我老大,我绝对听你的。】
沈南初身体恢复的快,一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另一个就是有好药。
药庄上派人送过几回新研制的药,衣绝几次想来见她,都被景霆渊的人拦住,只收了他带来的药。
而等沈南初问起怎么不见送药的人时。
景霆渊答:“请他进来,他不肯。”
“为什么?”沈南初将信将疑。
景霆渊面不改色答:“也许是觉得愧对你吧,药庄交给他打理了快2个月了,没研究出什么好药来。”
沈南初听罢打消了疑虑,点点头,也是,衣绝确实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衣绝表示:沈小姐,你千万不要听他的,他在胡说!
景二爷不仅不让他进门,连沈南初手机里存的衣绝的号码都拉黑了。
衣绝:算你狠。
景霆渊:我夫人身边有我就够,献殷勤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南初换好衣服,今天她穿上了一身宽松的缎面长裙,正要系上腰后的蝴蝶结,一双冰凉的大手接过了白色的长系带。
他没有系好,反而是撩起裙摆,手从下探入。
沈南初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胡作非为的男人。
“别闹,我还去我妈那呢。”
景霆渊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褪下里裤。
“还早,现在才9点,岳母才刚吃过早饭,刚好给她一点饭后散步的时间。”
说罢就吻上她的耳垂,沈南初轻轻往后去推他,“我的伤好了,你的可还没好呢,当心崩线。”
受着伤呢也不老实。
景霆渊捏住她的下巴往后,吻住她的唇。
这几天顾念着她的伤,他可是一点邪念都不敢有。
现在既然好了,自然要加倍讨回来。
沈南初的反对都被他吞进腹里,说好要出门的,最后硬是被他拉到了床上,拉上窗帘,被他胡作非为。
再次睁眼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急急忙忙穿衣,罪魁祸首景霆渊正从门外进来,沈南初严厉扫了眼他,忿恨不说话。
景霆渊抱住她。
“别...”沈南初可真是怕了,再闹下去就该到明天了。
景霆渊的笑透过胸膛传来震荡,他低头道:“想到哪去了,就是抱抱你,莫非是你还想——”
“我才没有!”沈南初很生气,双手去捶他的肩膀。
“知道你要去找岳母,礼物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还有这束花,她会喜欢的,也带上吧。”
沈南初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大束小雏菊。
“我妈会喜欢?”甚至她都不知道,景霆渊怎么就知道的。
“在基地时,我顺便去了一趟岳母的小院,发现她的卧室摆了不少小雏菊。”
她的小院还维持原样,没有人去清扫过,加上极洲天气干燥少雨,小雏菊失去水分成了干花,但也清晰可辨。
“可妈来了帝城后,从不在房间摆小雏菊,她喜欢百合花。”
每天都有新鲜的百花送到别墅。
景霆渊只道:“试试就知道了。”
沈曼祯一早就在厨房忙碌着,知道南初今天会来的,她炖了好大一锅汤。
玄霜的身体也彻底好了,下了床就帮她。
等沈南初到时,厨房里正好都是浓浓的饭菜香味。
“妈,路上看到这小雏菊很新鲜,就带了一束过来,我把这百合替了吧。”
说着就拿出大玻璃杯里的百花,将鲜艳的小雏菊全都放了进去。
沈曼祯看着小雏菊有一瞬间呆愣,“你这孩子,浪费这个钱干嘛,我最喜欢百合,小雏菊有什么好的。”
沈曼祯面色不悦。
玄霜立即道:“姐姐,我还挺喜欢小雏菊的,开的小小一朵,可却很有生命力,把它留下好不好?”
“好,那就留下,开饭了。”
沈南初震惊于沈曼祯的妥协,眼神示意玄霜跟着她进屋。
“有什么新发现?”她问。
玄霜一一说着:“沈女士很信任我,我提出陪她回沈家看看,她答应了,明天就去。”
“还有,你要我打听的沈宜文的下落,我也问了,她只说是死了。”
死了?
无妨,她还要黑冥帮他打探沈宜文的下落,她再等等黑冥的消息。
“怎么带小雏菊来?”玄霜问道。
沈南初慢慢说着:“你觉得有可能...我妈喜欢的其实是小雏菊?”
玄霜回忆着沈曼祯的喜好,摇了摇头。
“沈女士每天都订新鲜的百合,用的香氛、香水还是洗护用品,都是百合花为原料制的。”
饭时,沈曼祯频繁给她舀汤、夹菜,一个劲地叫她多吃点。
还嘱咐她小心身体,不能再受伤了。
倒是像极了一个爱护女儿的母亲。
沈南初的心被慢慢填满,沉浸在有母亲陪伴的快乐之中。
饭后,沈曼祯还拉着她在周围散步。
“霆渊这孩子怎么没陪你来啊?”沈曼祯问。
“他受伤了,还需要静养,我就让他多休息了,以后带他来。”
沈曼祯自然知道他受的伤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还真是有点硬气,拿刀割自己的肉一声不吭,肯为了南初做到这种地步。
真没想到宫月影这样冷血无情的人,竟然能生出这样用情至深的孩子。
“保重身体要紧,我这也有点药,治跌打损伤的、刀伤的、解毒的,样样都有,你看给他带点回去。”
沈南初说好,又将偶遇沈世均的事跟她说了。
“妈,这沈伯伯说想见您一面,您看?”
沈曼祯拒绝了,“都是过去的人了,也没什么好见的,你替我回绝了吧。”
“听玄霜说您明天要回沈家,我也想去看看,妈生活过的地方,肯定很不一样。”
“你这孩子,哪里的热闹你都不肯放过,去看看也好,省的你老念叨,不过沈家早就没有人住了,房子都荒废了,你也别太有期待。”
沈南初早就在以前去过沈家了,没有人住是真的,但并没有荒废,一直有人在默默打扫。
尤其是沈曼祯的房间,保存的跟刚离开时一样。
至于是谁在背后做着这一切,她猜要么是宫月影,要么是沈世均。
想到母亲并不肯见沈世均一面,沈南初回去后便向他明说了。
沈世均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不愧是她啊,从不给人留半点希望,她所有的真心从前给了帝瑛啻,后来给了沈应星,我不是她会停留的人。”
沈南初无言,出去时还是忍不住说了,“沈伯伯,明天我们会回沈家,您如果想见母亲一面,请抓住明天的机会吧。”
沈世均晦暗的眼眸瞬间亮了一下,沈南初又提醒:“对了,我妈喜欢百合花,你带百合花来吧。”
沈世均笑了笑,“曼祯最是长情,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百合花。”
听到这,沈南初不禁多问了一句,“沈伯伯,你知道沈家有谁喜欢小雏菊吗?”
“小雏菊啊”,沈世均回忆了下,“好像你小姨沈宜文喜欢。”
“沈宜文喜欢!?”沈南初高声问。
沈世均被她突然的惊诧吓了一跳,“是啊,虽然是两姐妹,但她们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喜欢的东西也全都不一样,可惜沈宜文从小身体不好,不如曼祯活泼开朗,后来也不知所踪。”
沈南初的心口怦怦要跳出来,“外界都说沈宜文死了。”
“我也听说过,但并没有人参加过她的葬礼不是吗?她和沈家闹翻后,突然就消失了,也许藏在哪也说不定。”
沈南初一个人走在月色下,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喜欢百合花的母亲,为何会在基地的小院子里摆满小雏菊。
难道是为了怀念小姨?
不知不觉她又走回了母亲的别墅。
沈曼祯早已睡下,她静静坐在床前,盯着母亲的脸看了许久,她确定面前的人就是沈曼祯,并没有戴人皮面具。
带着疑惑,她回了景园也心不在焉的。
安特助关切问道:“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都不像您了。”
沈南初喃喃道:“怎么就不像我了,我不还是我嘛。”
“当然还是您了,不然还能是谁,可没人您假扮的了您。”
沈南初听了这话来了兴趣,“要是有人假扮我,你猜你们二爷认得出来吗?”
安特助自信道:“少夫人,别说是二爷了,就是我,或者景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认出来啊,相貌、声音、行为可以模仿,但气质是模仿不了的。”
沈南初就不得不提贺岁了,“并不是,贺岁就认不出我来。”
安特助被呛住咳了咳,这个贺岁,他就是个木头脑袋。
景霆渊换药都特意避着沈南初,所以沈南初想看他的伤口都没捞着机会。
今晚,沈南初把母亲交给她的药都放在托盘里。
“景霆渊,我妈知道你受伤了,给你准备了不少药,哼,她都没给过我药。”
景霆渊扫了眼那些药,治疗刀伤,呵,这是故意送药来提醒自己的。
她大可不必如此假惺惺,只要她履行约定当好一个母亲角色,他自然会照她说的做。
“今天在岳母那高兴吗?”他揉着她头顶的发,在耳边问道。
沈南初抱着被子,眉眼里都是笑,“高兴,她做了香喷喷的饭菜给我吃,还陪我散了步。”
“那就好。”景霆渊吻着她亮晶晶的眼。
“景霆渊”,沈南初眼波荡漾着桃色,手调皮地钻进他的领口,“还没到睡觉时间呢。”
景霆渊翻身欺上,“确实没到,休息好了?”
沈南初缩在被子里的脑袋小幅度点了点,眼前突然明亮起来,是景霆渊大手捞出了她。
“灯!”
“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
外面偶有乌鸦叫个不停,也许是瞧到了房内这羞人的春色。
两个人如同被汗洗过一般,景霆渊安顿好沈南初,听到她熟睡,他才穿衣出门。
伤口裂开,绷带渗出了血,今晚沈南初的热情主动,让他失了节制。
安特助替二爷重新上药、包扎,想说些什么劝告的话,话到嘴边都生生忍住了。
二爷还年轻,没关系的,反正二爷身体也好,伤口再裂开几次也没事。
包扎好后,景霆渊回了卧房,抱着沈南初的腰睡到天明。
翌日,在知道昨夜景霆渊的伤口裂开后,沈南初说什么今天也不准他再出门了。
她把他按回床上,“你今天是病人,乖乖待着不许乱动,我叫安特助来照顾你,对了,他会替我监督你,你要是敢不听我的,又瞎走动,等我回来,没你好果子吃。”
她故意装凶,景霆渊就逗她,“昨晚你也是这么威胁我的,果子...挺好吃的。”
“不要脸。”沈南初抄起另一个枕头闷在他脸上。
出门,交代了安特助几句,她就离开了景园,去沈家会和。
沈宅位于城西,枫树林的半山腰处,环境极其清幽。
这也是当年为了好让沈宜文养病,全家搬到了这里。
到沈宅时,沈南初注意到不远处有辆银灰色的车停在树下,里面的人很像是沈世均。
看来他是打算来远远看一眼沈曼祯么。
沈南初三人进去。
没有人注意到,车内的沈世均摇下了车窗,望着沈曼祯的背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