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出去见谁了?”
等回了房,景霆渊半靠在床上问。
“情郎。”沈南初大摇大摆走进来,直接道。
景霆渊不爽,掀起眸子看她,嘴里重复着:“情郎?”
沈南初对着镜子梳头发,又换掉衣服,穿上睡裙,才空出时间来回答他:“对啊,情郎,干嘛,还不准我魅力大。”
他知道来访的是玄霜,但她一口一个情郎,是想故意激谁呢。
“沈南初,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说话间,景霆渊已掀开被子下床,快步到了沈南初跟前,弯腰扛起她在肩上,在她的惊呼中,下一秒,她就被扔在了床上。
睡裙随着动作的摆动,都撩起到了腰上,景霆渊这才发现,沈南初连下裤都没穿。
“你...?”
从前她可都是捂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他强硬要脱掉她的衣服,她都能穿的完完整整地睡觉。
可今晚。
沈南初干脆翻过身来,手肘撑在床上,眸子轻眯,如水的眼眸里盛情难却。
她勾勾手指头,“过来。”
景霆渊扬眉,哦,今天可真稀奇,好久没见到这么热情似火的她了。
他站立着,脚下没有移动,定定看着她,倒要瞧瞧她所有的花样。
沈南初知道他的用意,心里暗骂了他句呆木头。
手指轻撩起本就卷起来的布料,舔了舔唇,“你不想我嘛。”
“继续。”景霆渊的呼吸微乱,身体却依旧没有动弹,只开口催促着她。
沈南初好胜心已被勾起,小样,就他那块呆木头,她还能治不了了。
“老公,我好想你啊。”她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妖娆着挪动到他的身前,仰视着他,纤细的手指去勾他的腰带。
把他往身前一带。
景霆渊再也没有克制,吻住她的红唇。
那本就有些红肿的唇。
夜晚格外漫长,沈南初难得的坚持到了最后。
末了,还不怕死地挑衅:“就这?”
很好,景霆渊抓住她的脚腕,是她先作死的。
很久之后。
见她明显招架不住,景霆渊亲了亲她的耳垂,“休息吧。”
沈南初却拿一副真没用的表情看他。
景霆渊:“......”
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她真无法无天了。
沈南初可是吃了好大一个苦头,她自找的,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挑衅他看看。
也许是想到等去了极洲,她很难再有现在这样放松的时刻。
“老公,要是有了孩子,我们就生下来。”
景霆渊一顿,“不是说只要墨宝?”
沈南初躺在他的怀里,手扯着他的耳朵,“我问过墨宝了,他不介意再多弟弟妹妹。”
景霆渊吻着她的手,欺身而上,“好。”
“喂,我没说非得今晚。”
“今晚正好。”
“还睡不睡了,是谁明天八点要出差?”
景霆渊含笑,“沈南初,你还是不知道我的精力。”
哼哧哼哧的,沈南初埋怨着,算是领教了他的体力了。
不过,有件事情让她在意很久了,“景霆渊,你干嘛总是连名带姓喊我。”
“沈南初,你不也是连名带姓喊我。”
沈南初狡辩道:“鬼扯,我明明还喊你老公。”
景霆渊就给她算,老公这个称呼也不是白喊的,心虚了才喊,谄媚了才喊,有所求才喊。
平时可是听不到她喊老公的。
沈南初气的咬他,“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
“不好意思了,我天生记性好。”
沈南初掐了把他的腰,没啥手感,一点也不好掐,气呼呼道:“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你以后不准连名带姓叫我。”
“南初?初初?不行。”这些都是傅夜寒叫过的。
“小初?”
沈南初咦了声,“不好听。”
“小沈?”
沈南初一跃而上压住他,“你敢叫我小沈,我以后就叫你小景,没大没小,这个家谁做主你不知道?”
景霆渊投降:“好吧。”
沈南初不准他睡,命令他想出完美的称呼,她要监督他想,却在说完话后就昏昏欲睡,再也忍不住了。
景霆渊拍了拍她的肩,“睡吧,南初。”
一早,沈南初还大梦周公,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景霆渊已经洗漱梳理完毕,他单膝跪在床上,俯身亲了又亲,恋恋不舍。
却在催促后不得不离开。
等他一走,沈南初的闹钟就响了,她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快速穿衣洗漱出了房门。
她这一走也要好几天,把墨宝托付给了‘宫月影’照顾,也让玄霜时不时来看看他,并让许褚萧监督墨宝,不准墨宝乱跑,只能在帝城行动。
这几天她的心头始终萦绕着没来由的恐慌,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
8点30,她和帝瑛啻、云清准时乘坐飞机起飞。
她换了手机,景霆渊查不到她的位置,她查了景霆渊的位置,正在往昨天安特助指的那个小岛飞去。
帝瑛啻坐立难安,只盼着下一秒就能到基地。
“追踪器的信号已经断了,最后一次出现在极洲,南初,阿祯极有可能就在基地。”
沈南初点点头,二哥和北乔姐那都打探不到消息,她问了基地的火执,打听到首领最近闭门不见客,而基地最近时常有人进进出出,名义上都是为婚礼的准备人员,但也保不准真有人混了进去。
景霆渊率先到了基地,因为他是首领邀请来的客人,非常顺利就进去了。
而沈南初来时延误了一阵,先是护送云清到了最大最豪华的酒店,知道陆姜已经带着人在后面跟着了,她交代了几句才返回到直升机上。
“初,傅少主只说你会回来,没说他可以进去。”
守卫指着帝瑛啻道,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里的严肃和凛然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沈南初便道:“参加婚礼的宾客是不是都带了男伴或女伴?这位帝先生是我的男伴。”
守卫仍是坚守:“此人不得放行,初,你可以进去,我也是按傅少主的命令办事,请别为难我,再说了,你一个脱离了基地的人,本就不应该回来。”
一枚细小的毒针从袖口处的手表那射出,悄无声息就飞进了守卫的脖子那,“你...”
下一瞬,守卫就倒下。
“进去吧,这毒药足够让他晕倒24小时了,南初,你去参加婚礼,我去找阿祯,电话联系。”
进去后便各自分开,沈南初担心帝瑛啻,叫了火执多关照。
如今在这偌大的基地,敢违抗首领的命令帮她的人,只有火执了。
慕容北乔已经换好了新娘子的装束,她站在镜子前,表情无悲无喜。
和傅夜寒结婚,是她想要的,但傅夜寒并不爱她,这段婚姻也因此变的食不知味。
房间外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南初来了,沈南初可是父亲特意交代的贵客。
“你回来了,初。”她淡淡道,从镜子里看着沈南初。
沈南初还和从前一样,哪怕是最为简单朴素的衣服,白衣黑裤,她都能穿的极其优雅漂亮。
半个月没见,她白里透红的脸色极佳。
从前在基地,虽有天价的营养品时刻补着,但在刀口舔生活,压力大、性命不保,她的脸色可从没有这么健康过。
离开基地对她而言,也许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
景霆渊应该也把她照顾的不错,同样都是进入婚姻的两个人,这么一对比,慕容北乔竟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姐,新婚快乐。”
沈南初双手捧着礼物,真诚祝贺着。
“谢谢,结婚而已,人生的一个经历罢了,快乐不快乐不是主要的。”慕容北乔接过礼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里已经摆满了各式礼物。
“姐,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们所有人都会祝福你的,我也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快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大过人生中的一切。
慕容北乔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今天的她被打扮的格外浓重,脸上是厚厚的脂粉,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笑容很假。
她不快乐,她早就知道。
但她才不是沈南初,不会因为不快乐,就要离开基地,背叛组织。
不会因为快乐,就要嫁给喜欢的人。
什么事情都依着情绪而定,活的毫无章法。
她才没有那么随心所欲,她是一个理智战胜一切的人。
没错,她也不可能对沈南初的人生产生哪怕一丁点的羡慕之情来。
“还有点时间,初,看在我们曾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把妆卸了,你替我化妆。”
“好。”沈南初答应。
化妆易容本就是在基地人人都得会的本事,给北乔姐化妆,她也会更用心。
扶着慕容北乔在梳妆台前坐下,沈南初拿起台上的卸妆膏。
细致、轻柔、认真完成了化妆。
期间房外有主事的人来催过几次,称不要误了时辰,都被慕容北乔冷脸打发了回去。
“我的婚礼,轮的到你来催我,急什么急,有本事叫傅夜寒亲自来。”
主事的也不敢再呛声了,慕容北乔的变化大伙都瞧在眼里,从前是大姐大,现在是一点就燃的炮仗,根本没人敢惹她。
沈南初抬手叫那人出去,“姐,你看看,满意吗?”
慕容北乔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轻挽发髻,容颜清淡,皮肤清透,极大地放大了她漂亮眼睛的优势,又补齐了其他缺点。
“初,还是你化的最让我满意,谢谢你。”
沈南初道:“今天的你是全场最漂亮的新娘,走,我送你去现场。”
“好。”慕容北乔站起身,“等等,去把那瓶酒拿来,我们喝一杯。”
沈南初点点头,去拿了放在礼物堆里的那瓶红酒,从冰柜拿出两个透明高脚杯。
“姐,你不是不爱喝红酒吗?”
慕容北乔说:“是啊,我只喜欢喝水,但你爱喝,我愿意陪你喝一杯,结婚后,我就是基地的二把手,我会严惩叛徒,我不会再让你回来,这是你和我的最后一杯。”
沈南初倒酒的手一顿,知道二姐从不会开玩笑,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目光在北乔的脸上留念了一阵,半晌才道:“好。”
酒杯递到慕容北乔的手上,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举杯共饮,仰头一饮而尽。
“走吧,我送送你。”慕容北乔突然说。
沈南初眼前开始模糊,“送我?”
慕容北乔平静道:“是啊,送你一程,今天,是你的死期。”
“你想杀我?”沈南初已站立不稳,她扶着一旁的桌角,才堪堪能站着,问她。
慕容北乔扶住她,不至于让她倒下去,“你做了这么多错事,父亲要你的命也没什么奇怪的,倒是你的防御心还真是低到可怕,你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南初看向她的方向,气愤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你。”
“那你就不应该相信我,沈南初,做我们杀手的,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信任,信任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
沈南初煞白着脸,“那我可真后悔把自己的命交给你。”
慕容北乔搂着她的肩,“说什么都没用了,父亲要你死,没人能救你。”
沈南初被带到了一处封闭的玻璃房内,她看不清外面,但她猜测,外面的人能看见她。
“再见,沈南初,我知道你喜欢蓝色,我会给你选蓝色的骨灰盒。”
慕容北乔向后绑住她的双手,双脚也被固定在桌脚。
沈南初露出虚弱的笑,“姐,你说错了,傅二哥最喜欢蓝色,我喜欢彩色,你喜欢红色,你自以为情深,却连人最简单的喜好都不上心,你的真心又有几成。”
慕容北乔恼羞成怒,随手抓起旁边的鞭子就抽在她身上,“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沈南初忍受着疼痛,道:“也许比你以为的了解。”
“死鸭子嘴硬”,慕容北乔丢了鞭子,“真这么了解我,又怎么会喝下我准备的毒酒,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待会有的是酷刑等着你。”
“为什么?让我死的明白点,姐,你知道的,我不如你聪慧。”
她的这句示弱激起了慕容北乔的同情心,“沈南初,告诉你也无妨,父亲要用你的命来乱景霆渊的恶魔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