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
祁烬要是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画的是花，曼陀罗花长这样吗？
秦默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疑惑的眼神在听到逐渐转变成了惊异。
祁烬这小子废寝忘食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幅画？
他眼睛一眯，目光在祁烬身上上下打量，简单直白地脱口而出道：“你要早恋啊？”
这话落下的一瞬间，祁烬的脸“腾”地一下就红涨了起来。
还不等他出声，秦默调侃的话语便率先而至：“喜欢人家就喜欢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琰那小子虽然话有点少，但长相还算够用。”
秦默拍了拍祁烬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开口：“在爸面前用不着狡辩，我很开明，不会因为早恋打断亲生儿子腿的。”
“青春正好，喜欢就去追吧，追不追得到另说，反正老爸永远支持你。”
被戳破心事的祁烬本来还打算狡辩一番，结果没想到秦默一棒子把他狡辩的话统统给打了回去。
不仅没反对反而还让他大胆去做，这极大程度上缓解了祁烬对于情爱的青涩尴尬感。
祁烬涨红的脸有了那么一丁点的褪色，但脸颊仍旧发烫地出奇，“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
秦默啧弄了几声，一副“少装了”的神情拿过了床上的画。
这幅画是一张A4纸的大小，线条凌乱色彩斑斓，但对祁烬来说也算得上是佳作了，毕竟他在艺术这方面的品味实在是别出一格。
“你这画……”秦默说到这轻咳了几声，顶着祁烬期待的眼神开口道：“你这画也还行吧，有一定艺术鉴赏的人肯定会很欣赏。”
祁烬眼前一亮，“真的吗？！”
“……”秦默点了点头，昧着良心“嗯”了一声。
得到秦默鼓舞后的祁烬像是打了鸡血般，自信心爆棚地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玩偶。
“其实这几天我不仅画了幅画，还用布做了个大号的棉花娃娃。”
“娃娃的脸是我先用颜料画上去然后用针线一比一缝制的！”
他骄傲地将玩偶递给了秦默，“还可以吧？”
秦默望着手里的玩偶，唇角一个劲儿地抽搐。
刚才那幅画勉勉强强还能用“抽象派”风格来掩盖，而手里这玩偶则用“畸变”二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不知道是自己基因出了问题还是祁烬的艺术天赋本就为负，总之他实在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这玩偶还算不错这种话了。
秦默把玩偶塞进了祁烬手里，“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别给阿琰。”
“为啥？”
祁烬看着手里的玩偶说道：“司叔叔说阿琰生日要到了，我打算把这画还有这玩偶一块送给他呢。”
画送出去还行，这玩偶送出去靳司琰那脾气差的小屁孩不得被气死？
除了眼睛的颜色一样外，其它的地方都不一样，甚至都不能用“人”来形容，就是个奇形怪状的棉花填充物。
秦默深吸了一口气，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水溢满则盈亏，你听我的，先把这幅画送给阿琰看看，他要是觉得不错你再把这玩偶送给他。”
说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你这玩偶还是自己留着比较好。”
祁烬“啊”了一声，秦默立马信口雌黄道：“我听小瑜说阿琰不喜欢玩偶。”
祁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眼手里的玩偶，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出靳司琰那张脸。
这玩偶好像确实跟靳司琰的气质有那么一丢丢地不匹配……
望着手里的玩偶沉思了片刻，他最终打消了把玩偶送出去的念头，第二天一大早拿着这幅画去了靳司琰家。
“扣扣扣！”祁烬拿着画敲了好一会的门，却一直没人来开。
难不成是还没醒？
祁烬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正准备打道回府时只听“咔哒”一声响，门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开门的不是司瑾瑜，而是穿着睡衣一脸冷漠的靳司琰。
靳司琰墨黑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的冷漠不耐在看到祁烬时淡了许多，但仍旧瞧不出多余的情绪。
“干什么？”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靳司琰的声音带了丝哑意，落在祁烬耳里酥麻低沉，让他忍不住眉心一跳。
他清了清嗓子往屋内看了看，故作松弛地问道：“司叔叔呢？”
“接人去了。”
“哦……”
祁烬点了点头，背在身后抓着画纸的手微微发抖。
“来我家有事儿？”靳司琰问。
不知道为什么，祁烬听到这话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捏着画纸一角的掌心微微发汗，他望着靳司琰嘴唇张了又闭，支支吾吾地连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
靳司琰瞧见他这模样莫名有点烦躁，“大早上不睡觉把我吵醒就是为了找我爸？祁烬你吃饱了没事干是吧？”
“我……”
“无聊！”
按着门框边缘的手用力，靳司琰“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先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祁烬终是站不住了，他用力地拍着门高喊道：“靳司琰靳司琰！我今天是来是来找你的！”
话落一瞬，原本紧闭的大门又“咔“地一下打开。
不等祁烬反应靳司琰便已转身进了屋，还极其冷淡地抛下一句：“进来吧。”
为了送画祁烬紧张得一晚上没睡，一进门便像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着靳司琰就进了卧室。
任由祁烬拉着的靳司琰被一把按坐在了电脑椅上，然后不等反应便只见祁烬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
展开看清纸上东西第一眼后，靳司琰的眉头当场就皱了起来，这画的是什么鬼？
“阿琰。”祁烬喊了一声，靳司琰眉心莫名一颤。
“司叔叔说你的信息素是曼陀罗，我闲来无事就画浅浅地画了一下。”
祁烬将画往前递了递，眼中满是期待，“怎么样？画得还可以吧？”
虽然来之前他对自己这幅“抽象派”的画作信心十足，但当此刻真正站在靳司琰面前等待的点评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靳司琰没有立马开口说话，冰蓝色的眸子停留在这幅“抽象派”画作上久久未移。
直到祁烬举画的手开始发酸他的目光才移到了祁烬的脸上。
靳司琰就这么盯着祁烬看了好一会，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红，看着他的头越来越低。
被这么盯着祁烬不自然地别开了眼，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祁烬。”靳司琰终于开口喊了他一声。
“啊？”祁烬仍旧低着头，声音沉闷，“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