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都气歪了,我都急成这样了,这个娘娘腔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真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
“婷婷,他不走,咱们走!”我说着,抓起洪婷婷的手。
“我,你干什么呀!”洪婷婷气愤地甩开了我的手。
我急道:“婷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求你跟我走吧!这里真的很危险,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危险什么呀?”娘娘腔说:“这里又不是人迹罕至之地,这么多人,怕什么呀?你没看到啊,台上坐着的全是西装打领带的知识分子,我们又不是坏人。真是的!我看你是得了臆想症!”
娘娘腔话音刚落,台上的主持人说:“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接下来小组讨论活动,请大家分组到公司安排的小房间进行讨论!”
主持人说完,二十几名男子走进来,将人群进行分组,然后带出大会议室。这二十几名男子,个个身强力壮,但是长相看上去不像好人。
我心里更加不安了,按照我的理解,即便是分组讨论,那也应该是就在此会议室讨论,何必另外安排房间?还让这么些奇怪的男子来把人带走?
我轻轻扯了扯洪婷婷衣角,焦急地说:“婷婷,你看这些人个个板着脸,看上去不像好人。咱们赶紧离开吧!”
洪婷婷看了看那些人,确实就像我所说不像好人,于是改变了主意,问:“怎么走?”
“跟我来!”我小声说。
娘娘腔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再反对我。
我打算绕到后面,趁这些人不注意,悄悄从门口溜出去。然而,我和洪婷婷、娘娘腔刚走没几步,两名男子发现了我们,走过来,将我们拦住。
“你们干吗去?”其中一男子问道。
“呃,我们有点事,想出去一会儿!”我说。
“现在不能出去!”男子冷冷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出去?”我问。
“你刚才没听主持人发言啊?接下来是分小组讨论!”男子说。
“我们不想参加这活动了,我们不想讨论!”娘娘腔插上前来说。
我气得咬牙切齿。娘娘腔这是添什么乱啊?这些人全是搞传销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扣人。娘娘腔这么一说,男子只会对我们更加留意和关照,我们还走得了吗?
果然,男子说:“既然都来了,不讨论怎么行?不讨论就不能走!”
“哎,你们怎么回事?”娘娘腔愤怒地说:“我们是自由人,想参加你们的活动就参加,不想参加就不参加。你们还敢逼我们不行?”
扑的一声,男子狠狠地揍了娘娘腔一拳,怒道:“就逼你怎么了?”
“打人了!”娘娘腔捂着鼻子惨叫起来。
其他人听到叫声,有人往门口冲,却被人拦住狠狠地揍。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二十几名男子强行把参加会议的人五六个一组拉了出去。我和洪婷婷、娘娘腔在一组。娘娘腔和洪婷婷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大哭起来。
我心里其实也很害怕,但我年纪毕竟比洪婷婷和娘娘腔要大,而且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磨练,我变得沉稳了许多,我没有哭,不停地安慰着洪婷婷。
我本来打算等出了大会议室,跟两名男子拼命,或许能逃过一劫。然而,刚出大会议室,两名男子均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谁敢逃跑,老子捅死谁!”其中一男子恶狠狠地说。
我看着男子手中的寒刀,打消了逃跑的念头。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来开玩笑,这些人为了钱已经泯灭了人性,什么事都干得出。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人群中,有一男子想逃跑,被传销团伙的人拿刀砍去一个手指头,凄厉地嚎哭着。
出了会议室,我们被押着,乘坐电梯下到一楼,然后从大楼后面的一扇小门出去。乘着夜色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传销团伙将我们押上一辆大巴车,离开了大楼。大巴车的车窗全被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也就无从知道,车开往何处。车里是开着灯的,昏暗的灯光中,几名男子密切地留意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我把手伸向裤兜,想拿出手机报警。但被一名男子发现了。男子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手机,重重一拳打得我眼前金星乱闪。
“你想干吗?找死啊!”男子凶巴巴地说。
“我想看看几点钟了!”我忍住疼痛说。
“看时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报警?”男子说着,打开手机后盖,拿出的点出,取出手机卡双手一折,把手机卡给折断了。
“把你们的手机统统拿出来!谁要是敢不拿出来,别怪我不客气!”男子将折断的手机卡丢到垃圾桶里,大声说。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颤抖着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男子没收了我的手机后,挨个搜其他人的身,把手机全都没收了。
“你们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一中年妇女大声问。
“去哪儿?”一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们不是想赚很多很多的钱吗?我们带你们去赚大钱!”
约摸过了二十分中,大巴车停了下来。我和洪婷婷、娘娘腔被带走,押在一间只有二十来平米的小房间里。小房间里除了一张旧席梦思床,再无我物。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讨论吧!”一男子奸笑一声说。
“帅哥,请问,这是哪儿?你们把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我问道,我想套出男子的话,知道自己的位置,之后再伺机报警。
男子看出了我的意图,干笑几声,说:“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傻瓜!想逃跑是不是?门儿都没有!”
男子和他的同伴转身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由近而远的脚步声。
待脚步声消失之后,洪婷婷抽泣起来,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娘娘腔也急哭了,说:“是啊,该怎么办啊?”
洪婷婷抹了一把眼泪,对娘娘腔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拉我来参加什么赚钱活动,我就不会被人抓到这儿。”
娘娘腔哭道:“谁知道我们会这样!我也是受害者!都这么晚了,我回不去,我爸妈肯定急坏了!”
“够了,都别哭了!”我大喊道。要说冤,我才冤呢。要不是我一时起好奇心和色心跟踪洪婷婷,我也不会被人掳到这儿!
“李大哥,你一定有办法救我们出去的对不对?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娘娘腔拽着我哭求道。
粥店刚开业,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忙,我却被关在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烦闷之极,我恨娘娘腔刚才坏我的好事,害我陷入“狼窝”,我越想越气,狠狠一拳将娘娘腔打倒在地上,娘娘腔捂着脸大哭。
“干吗打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发疯啊你?”娘娘腔不停地骂着。
“你敢再哭,今天我就把你打死在这里,信不信?反正,我也出不去!”我怒喝道。
娘娘腔果然被镇住,停止了哭泣。
我走到门口,使劲地拉了拉,门是铁门,铁门仿佛一座大山,岿然不动。这个小房间只有门,没有窗。门已经被锁,除了乖乖呆在房间里根本没别的办法。
我深知传销团伙的猖狂。这些人被逼急了是会做出惨无人道的事情的。报纸上曾有过过这么一则报道:一男大学生被传销团伙以招聘为名骗到外地。传销团伙将他关在阴暗潮湿的屋子里,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让突然经常打电话到家里要钱。后来,一个深夜,男大学生撬窗想逃走,却不慎摔下来。摔成了残废。现在,自己落入传销分子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
第二天,我和洪婷婷等人就被转移了三次,最后被关在郊区的一栋民房出租屋里。这栋出租屋四周并没有居民区,我们又是被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面包车送来的,沿途根本没人发现,我们每个人嘴里都被塞进毛巾,也根本无法呼救。
关押我们的房间光线很暗,刚一进来,我一下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形。当眼睛渐渐适应房间里的光线之后,我发现房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看不到面容。不过,从穿着上可以看出是个女的。
“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谁敢逃跑,我抽不死他\/她!”负责看守的一名男子恶狠狠地说,然后转身出去了,还哐当一声把门锁上。
男子刚一走,娘娘腔第一个哭出声来:“呜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别哭了!”我怒喝一声,我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娘娘腔了,一点主见都没有,遇到困难就只知道哭。那天,他要是不阻拦,我可能早把洪婷婷拉出写字楼了。都是他害了我和洪婷婷。
“我哭关你什么事了。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把我们救出去啊!”娘娘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