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之上,皇后见神茶被自己安排的宫女带走,她朝底下坐着的纳兰锦华看去。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一个眼神,便懂了彼此的意思。
纳兰锦华与身旁伺候的人说了几句话,便见他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被人搀扶着离席。
纳兰良翰并未看见母子二人的互动,他才跟南诏使团互动完,就见纳兰锦华被宫人扶着离去的背影,他眼里的不待见之意越发明显,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纳兰锦华被宫人搀扶离开大殿,远离众人视线之后,他便一扫那醉醺醺的样子,神志清醒,步履飞快的往偏殿方向赶去。
神茶被宫女带着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一处偏殿。
宫女停在偏殿门前,抬手一推,虚掩着的门缓缓打开。
几乎是在门开的同时,一缕幽香钻了出来。
神茶立即屏息,捻诀屏蔽气息翻涌之后,她朝宫女看去:“带路。”
宫女的任务,是将神茶带来偏殿,把人引进偏殿,然后将人敲晕,剥光衣裳丢在床上。
面对神茶的命令,宫女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里走去。
神茶抬脚跟上。
在她二人进入偏殿之后,那敞开的门缓缓关上。
宫女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偏殿大门已经关上,她一回神,便见神茶正盯着她。
本就做贼心虚,宫女被看得呼吸一滞,慌忙别过头去,低着头继续带路。
“神女,你在此将弄脏的衣裳脱下来,奴婢去取干净的衣裳来。”宫女将神茶带到寝殿,将该说的话说完,她便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神茶神色淡淡目送宫女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她收回视线看了眼自己被酒水弄湿的衣裳,随手捻诀,衣裳上的酒渍便了无踪影。
看着摇曳烛火,神茶弹指间,烛火皆灭,明亮内室立时一片漆黑。
那离去的宫女取了棍子回来,却见寝殿内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
“神女?”宫女怕鬼,见室内黑黑的,她声音都打颤。
“为何害我?”黑暗里,神茶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宫女吓得一哆嗦,手里棍子掉在地上,不小心砸到她脚,疼得她叫了一声。
“神女,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害你啊。”宫女顾不得疼痛难忍的脚,她哭唧唧的说:“是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她们想将神女你打晕,将生米煮成熟饭。”
“奴婢父亲母亲和两个哥哥性命都在大皇子手里,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奴婢若是反抗,只会害得家中父母和两个哥哥命丧黄泉。”
宫女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神女,奴婢错了,请你饶了奴婢——”
“大皇子,神女就在里面,您请进去。”
宫女话未说完,便听殿外传来太监声音。
“神女,你快走,这里就交给奴婢吧。”宫女一咬牙,心一横,心下已有主意。
神茶虽置身于黑暗里,却将宫女那眼里一闪而过的贪婪看在眼里,她道:“你可想清楚了,这条路一旦选了,就再无回头的余地。”
宫女一怔,她没想到自己那点心思会被神茶洞悉,她咬了咬唇瓣,最终坚定的对着黑暗里的神茶郑重点头:“奴婢已经想清楚,神女,你快走吧。”
“你会得偿所愿。”神茶声音落下,人已离开寝殿。
宫女确定神茶已经离开,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体本就燥热的她顾不得其他,慌忙起身,脱着宫服往熏了香的大床走去。
宫服褪下,露出雪白滑嫩肌肤。
听着已经逼近的脚步声,宫女心都提到嗓子眼,但还是鼓足勇气转身,一把抱住扑上来的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人就是一阵乱亲。
……
月明星稀,神茶飞身落在寝殿屋檐上。
素手一翻,笔尖沁红的笔出现在手里。
很快——
“抓刺客!”
一道道高亢的声音在皇宫上空响起。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神茶瞧见一群人正直奔她所在的偏殿位置而来。
为首的,正是帝后。
往后,是众皇子,轩辕淮初和杨昭卿为代表的南诏使团,还有群臣及家眷。
神茶稍弯唇瓣,将手中笔尖沁红的笔换成一支玉笛。
皇后如此大手笔,就只是为了坐实她与大皇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实在大材小用。
神茶听力极好,且她就在屋顶上,寝殿内男欢女爱的声音怎么能逃得过她的耳朵呢。
帝后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只听得皇后威严的声音响起:“那刺客消失于此,必定是藏身于偏殿之内,给本宫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得放过。”
那搀扶纳兰锦华来到偏殿的小太监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忙从偏殿大门连滚带爬来到帝后面前跪下,“奴才参见皇上,皇后。”
纳兰良翰瞧了小太监,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这张脸,便不耐烦的问:“你主子是何人?你为何在此?”
天子询问,小太监可不管隐瞒,头埋得极地,身子止不住颤抖:“启禀陛下,奴才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不胜酒力,奴才便扶他来此稍作休息。”
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听到自寝殿内传来的靡靡之音。
“狗奴才,这便是你说的休息?你当朕聋了?”纳兰良翰一脚踹在小太监肩上,他气得背手上前走去,皇后给小太监递了一个眼神,忙抬脚跟上去。
纳兰良翰停在偏店门前,一脚踹开虚掩着的门。
立时,缕缕幽香争先恐后自屋里飘出来,欢爱气息顺着众人的呼吸,无孔不入的钻进他们的肺腔里。
皇后听着寝殿内传来的声音,她心下了然计划得逞。
但同时,心里对神茶升起浓浓的厌恶与嫌弃。
还神女呢?
到了床上,不也是叫得比那青楼里的妓女还浪还欢吗?
“掌灯。”纳兰良翰脸都气黑了,尤其是此刻南诏使团和众群臣皆在,简直是丢尽皇室脸面,“将屋里的人带出来。”
大批人马冲进寝殿。
太监已经端来椅子,帝后落座。
那冲进寝殿的锦衣卫很快出来,在他身后跟着一群人,他们正扛着被子裹成一团的人出来,将两团人粽子放在偏殿院子里。
“父皇——”纳兰锦华慌忙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只穿一条裤子的他袒露满是欢爱痕迹的上身跪在纳兰良翰面前,“儿臣知罪,儿臣该死……”
“你确实该死。”纳兰良翰气得头上青筋凸起,真是丢人现眼,他隐忍怒火:“来人,将勾引大皇子的贱婢从被子里拽出来。”
大皇子一听,想到那滑溜溜未着寸缕的软香,他心一惊,慌忙道:“父皇,不可如此对待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