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的刘元急速跑到叶大英身边,快速会同胡理帮忙把他身上的余火扑灭。
叶大英此时大衣里面的毛衣,外裤都已烧的不成样子,脖子上也被燎了几个大水泡。
可是即使这样叶大英狂暴得像头发怒的狮子大吼着抓起地上的一根铁棍,瞬间就感觉手掌钻心的疼,看着已经跑得远去的大卡车的尾灯无力的扔了出去… …
猛然间他想起什么,他急速转身去看那档案袋才发现一切都已被烧成了灰烬,在夜风吹拂下远远散去,东一块儿,西一块儿。
叶大英仿佛身体被抽走了最后一个希望,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得坐在地上,徒劳得看着那还剩一小半的大衣上微微燃烧的小火苗。
胡理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钢管铁棒,这才感到周身疼痛,看着自己手掌已被磨破的水泡,长长得吐出口气也缓缓坐在了地上。
站立着的刘远拿着已被踩碎的手机无可奈何的看着远处,等了快二十分钟那红蓝色的海洋才快速移动过来,可是那尖利的警笛声音却听着好像那么远… …
两个小时前,吴朋与那小伙骂骂咧咧走出老马家的院子后,在过道迎面就撞上了刚回来的老曹等人。
看着夹着包光着头一脸横肉的吴朋,老曹立刻就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吴朋原来就是本地一个地痞混混无业游民,溜门撬锁打架斗殴,赌博吸毒调戏妇女,但凡流氓能做的缺德事儿他一样没落下!
最后也不知怎么走了养殖场副场长何世宏的门路进了场做了临时工。
原因就是上世纪末国家进行了第二次全国范围内的严打,让这小子害怕了!
他怕自己好像83年那样随便一个调戏妇女就要被枪毙,这才找了安稳点儿的地方上班,躲避风头。
这样的社会人捧高踩低,趋炎附势基本都是一把好手,按照他好勇斗狠的性格,不久就被何世宏安排进了单位的保卫科,直到现在成了新公司的安保经理。
狭路相逢谁都不服谁,双方小吵几句,被屋内的老马刘元等人听见。
“啊呸!”
吴朋随口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一群不识时务的老东西,瞎了眼了拿鸡蛋碰石头,都他妈等死吧!”
走到街道口,他一眼就看见旁边停放的这台现代,刚刚擦身而过时他突然放慢了脚步,后面紧紧跟随的小青年差点就扑到他的背上。
吴朋转头就骂了他一句,转身回来再看着这台车吴朋摸了摸下巴,想起何世宏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密切关注以马革红为首的这群参加闹事的工人。
“二癞子,给我看住这台车!
这应该就是老马家那三个年轻人的!
他们是干什么的?
记者?!
不像!
公安?!
哼哼,现在还没到这个层面上!就是到了,敢管吗?!”
二癞子像条傻狗一样跟在吴朋身后,慢慢得围着这台车打转。
待听说要看住这台车,那岂不是说等一下要留在这儿,这天寒地冻的!
吴朋想了想从手包里摸出300大钞。
“二癞子,安保中心那么些人,为什么我只喜欢你让你跟着我?!
就是因为你小子比那些吃干饭的鬼机灵,有眼色!
这钱是辛苦费!
等一下你也可以悄默声得偷偷去听一下老马头儿的墙根儿!看看他们又准备搞什么鬼!
如果发现有情况,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
二癞子见钱眼开一脸欣喜立刻答应下来,等吴朋开着那台巡洋舰走后,他就躲在附近楼房的单元口里,时不时瞄一眼这台车。
好巧不巧,等他站麻了腿抽麻了嘴,悄悄来到老马家的窗台底下,正好看见老马将一个档案袋交给叶大英。
二赖子立刻又悄悄退出小院儿来到街口,将这情况报告给了吴朋。
“什么,纸袋子?请愿书?还是独一份儿!交给了那个穿军大衣的小伙儿了?!”
“吴经理,看着好像是存放档案的那种大一点儿的牛皮纸袋,厚厚的一叠好像有不少东西!
那请愿书都按了手指印,说是原件!”
“好好好!这么说是一些文件材料了!他妈的,老马这些家伙纯粹是想找死啊!还在背后搞起黑材料了!
听着!二癞子!给我继续盯着这个老东西和那三个青年人,直到那他们离开老马家!
嗯~对了,二癞子,你想办法给那台车放点气,走的慢点儿!
我想办法叫人半路把这些东西截下来!想跟我来这一套,就看看谁的手更黑了!”
挂了手机吴朋随即立刻又打电话给了何世宏,何世宏作为整个事件的受益者其中一个,虽然也是马仔级别,可毕竟人家有肉吃,自己也能落碗汤喝。
他听到吴朋的报告也是吃了一惊,忙问吴朋有什么办法?
吴朋不屑的哼笑一声,玩儿黑的这些人纯粹都是废物点心,
“何总,我有留的办法也有毁的手段,不过就是要花点钱!”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何世宏恶狠狠咬牙切齿的几句话,
“留着干什么?过年?!都他妈给我毁了!
只要能用钱办的事儿都不是事儿!吴朋,具体要花多少钱到时候回来报个细账就行!担这么大风险,也该让她们出点血了!”
吴朋坐在安保经理室内,手握手机舔了舔嘴唇,瞪着那双金鱼泡眼睛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牌匾。
他之前一直认为是“荡妇”两个字,可被何世宏嘲笑没文化,那明明就是“坦荡”!
看到这个匾额,他不由淫邪的笑了笑,想到个办法,他立刻调出电话本找到一个人的名字。
“喂~?谁啊?”
听着电话那边隐隐传来的麻将声,吴朋哼了一声,这小子瘾头够大的!
“秤砣,是我!”
“哎呀!朋哥!有什么事关照小弟啊?!”
“秤砣,哥哥我遇到一件操蛋的事儿,想请你帮忙!”
“朋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说!”
听着麻将声小了,吴朋点了点头,这家伙还是分得清轻重。
“这需要不少人手,你还能找得来吗?!”
“人手?大把!朋哥,你说要多少?!
现在职校这帮小子放假在家,正一个个闲的蛋疼呢!”
“好!有一个不开眼的家伙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不过这家伙有块儿而且还有两帮手,你给我准备十几个人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嗯~…”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胆儿太肥了吧?敢欺负到…”
“算了,秤砣实话跟你说吧!这小子是健身房的健身教练,把我刚认识的一姑娘勾搭上了!
无非就是他长得漂亮了一点儿,那有个屁用!床上才见真章是吧?!
所以,秤砣,我让你想办法用汽油把他给烧个半死不残的,你敢不敢做?!”
“有啥不敢,只要钱到位…”
“好!痛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爽利的人做哥们儿!
你马上准备人手,等一下,我告诉你这小子在哪儿,有什么特征。
记着,别听他被打时胡吹乱喊冒充什么公检法,这套路咱们都熟,对吧?!”
“那是!朋哥,前段时间手下面的一个小伙子开车撞了人,开口就敢说他爸是市公安局局长刘建新,就免了被路人一顿胖揍!
再有,那什么,呵呵呵,还是希望朋哥多介绍点儿工地给我!我知道朋哥现在手眼通天 都成安保经理了!
我养了那么几台车也不容易,你看…”
“这个好说!只要你这个活儿干的漂亮,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接下来就是一场为哥们儿出头的“除奸夫”的戏码,职校这帮小子荷尔蒙爆棚,人多势众,打起来好像进入了《热血高校》的场景!
个个都以为自己不是陈浩南就是山鸡,可是等到召集人老大拿出自制的燃烧瓶,他们才有些害怕了,这是要准备出人命!
惊慌之间只见那个穿军大衣的主要目标被扔出去的燃烧瓶点燃,于是乎这些半大小子纷纷作鸟兽散,爬回大哥的卡车仓皇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