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十二年前的兽潮影响到了内城，让内城的实验室发生了某种变故。
而这种变故，直接造成了自己从实验室的逃脱。
顺着污水管道，他流落到了外城，被外城福利院带走，后被母亲收养。
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疑点。
五岁的孩子是怎么穿过几十千米的污水管道，逃离那么远的？
如果实验室的实验体丢了，凭借堡垒科研中心的能量，他们肯定能轻易将自己找到的吧？
可能只有那个『天使计划』能够解释所有真相了。
“还是得进内城去啊……”
许白嘀咕一声。
不过，对于目前的他来说，进城应该是件很简单的事。
放在以前，他需要购买价值不菲的入城资格，让自己从d级公民升级为b级。
但现在，许白可以借助卢卡的网络权限，给自己在芯片上伪装一个识别码。
卢卡是堡垒网络公司的大老板，整个堡垒的网络运转和信息传输都被他控制，更何况他还给自己在网络上留了后门。
更改公民芯片信息，卢卡只需要动动手指。
只要许白将自己的面容通过菌坛改变成识别码对应的长相，他就能以假乱真成为拥有高级权限的内城公民。
自变电站被摧毁，电网护盾坏掉后，内城已经乱套了，就算许白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进去，堡垒的仪器识别不出权限有问题，就没人能怀疑他。
“拥有高级权限，做事情真是太便利了。”
许白决定了，他要伪装成内城高级公民，而d级公民许白已经在兽潮中意外死亡了。
不，不止是内城公民，他可以伪装成任何死掉的人。
当许白需要进入内城的时候，他是高级公民，当他需要进入外城，芯片就会显示他为低级公民。
他可以有无数个分身，他将成为堡垒内的一个幽灵！
许白操控卢卡对公民芯片进行大数据筛查，挑选的目标都是刚刚死亡，没有被录入数据，人际关系简单，孤家寡人的公民。
很快，他选中了几个目标。
一个名为莫森的塑形医师在返回家中的路上被畸变兽袭击死亡，许白利用卢卡的权限将其公民信息转移到自己的芯片上。
于是，许白有了莫森的身份，还拥有了一套可以栖息的房产和几百万贡献点。
至于外城公民的权限，那就更简单了，大量公民在外城死去，还没来得及更改死亡信息，许白随便选了几个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就取代了他们的身份。
现在，许白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内城，营造出莫森还活着的假象。
进城那就更简单了，他借助卢卡的力量，让内城公司外派了一艘飞艇，搭着运送物资的顺风车，成功踏在内城的土地上。
沿着脑海中的路线，许白找到了旧科研中心的遗址。
很遗憾，这里早已被拆成了一片空地，成为了内城大型公园的一部分。
“或许曾经的污水管道还在。”
许白在公园内仔细搜寻了一圈，下到了公园内的渗水井内。
水井内的管道已经锈迹斑斑，许白用手掌摩挲着管道上的标号，确定了这就是曾经污水管道的一部分。
如今，已经不存在什么污水了，一人多高的管道内流淌的是公园内浇灌草地的净水。
许白沿着管道走了一截，发现每隔上百米，管道内就会出现一张用于拦截垃圾的金属网。
“看样子这些金属网也存在很久了。”
许白搓了搓手指上的锈迹，在金属网的框架上看到了生产日期。
这些金属网也是十二年前就安装在这里的。
这让许白更加疑惑。
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穿过一道道金属网，移动到几十千米外的外城？
许白皱起眉头。
除非，在污水管道内逃离的根本不是一个孩子！
“呵呵，当时的我不是人？”
许白脑袋里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
能够穿越金属网的东西，又是从实验室内逃离的东西，都有什么。
肉块？大脑？
这些东西倒是能穿过金属网巨大的网眼。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许白。”
许白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确实是血肉之躯，而不是什么怪物。
唯一可疑的就是自己召唤的母菌了。
能够召唤物品的觉醒者并不稀奇，但能召唤蓝星上不存在的生物，那就有问题了。
母菌的强大，许白早已感觉到了。
它可以产生无数孢子，利用孢子生长的母菌子体建造不同下级单位，而每个下级单位又具备不同的功能。
只要进化能量充足，母菌可以改造整个世界。
这种生物会没有智慧？
奇怪的是许白就是母菌的智慧，许白就是各个下级单位的智脑。
毁灭与创造，皆在许白一念之间。
“母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许白召唤出红色的蘑菇，却没有得到回答。
如今，进化过四次的母菌已经改变了原本的模样。
现在的它更像是一块蘑菇形状的血肉。
如果将其丢在地上，说它是畸变兽的肉块，都不会有人怀疑。
许白将母菌收回精神空间，离开公园，进入了莫森的公寓。
公寓的门锁是联网的智能锁，只要识别到芯片信息，就能将其打开。
公寓的面积不大，但内部却很豪华。
看得出来，原来的莫森很喜欢收集灾变前的物品。
房间内的沙发是真皮的，各种家具都是实木，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古老的唱片机，玻璃橱柜里还放着好几瓶年份不小的红酒。
许白拿出一只酒杯，给自己倒了些红酒，卧在沙发里，开始查看莫森的个人信息。
既然要伪装成莫森，许白就要模仿的天衣无缝。
以后，他就要顶着莫森这张脸，在内城浑水摸鱼，利用卢卡的眼睛，观察堡垒上层的动态，静候内外城的矛盾爆发。
“总感觉我变成了反派啊，不知道会不会有正义使者取走我这条性命？”
许白躺在沙发里，沉沉睡去，智脑的【超载】，却让他透过不同的眼睛，注视着整座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