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后，手机那头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叶楠？”
叶楠微怔。
她都没说话，他怎么猜到是她的。
“有空吗？”她眼睑微垂，漫不经心地踢着地上的碎石子。
“有。”祁寒一手撑着沙发，慢吞吞地坐起身，额发微乱，惺忪的睡眼掠过清明。
“我去找你，还是你过来？”
叶楠想了想，问他，“我过去，地址。”
祁寒勾起唇角，“清水街，九号公寓。”
“好。”
挂了电话，叶楠走到路边等出租车。
……
九号公寓，客厅里。
祁寒存好叶楠的号码，看到备注那一栏，手指动了动。
对面，裴云深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祁寒，眼里闪着促狭的笑，“叶楠要来？”
祁寒收起手机，瞅他一眼，“你去老冯那打包几个菜上来。”
裴云深气乐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就知道使唤他，有异性没人性。
祁寒倾身，拿起杯子，“嗯？”
裴云深一字一顿地说，“双、标。”
嘴上吐槽，行动却是很诚实，他合上电脑放在一旁，起身出门。
祁寒重新回沙发里，黑眸微眯，一脸散漫。
清水街离立海一中不远，坐车十分钟就能到，但进入九号公寓得有门禁卡。
叶楠进不去，无奈之下准备给祁寒打电话，刚掏出手机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叶楠。”
嗓音低低沉沉的，藏着难以察觉的愉悦。
叶楠偏头，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颀长的身影，异常俊美的脸极具迷惑性。
她恍惚了一秒，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祁先生。”门卫大爷认得祁寒，打了声招呼后，又看了叶楠一眼，“这位是你朋友？”
祁寒嗯了声，偏头，目光落在叶楠身上。
她单肩挎着书包，校服衣领最上面一颗纽扣开着，露出一截瓷白的脖颈，挺规矩的校服愣是被她穿出几分桀骜不羁的轻狂。
“走吧，上去说。”
叶楠点头，跟着他走向电梯。
电梯刚好停在一楼，不用等，两人一前一后迈进电梯里。
祁寒抬手按了下十五楼的楼层键，叶楠站在他后面，垂着眼，想着等会该怎么开口提退婚的事。
“吃饭了吗？”祁寒主动找话题。
叶楠思绪回笼，淡淡地回了句，“还没。”
话落，电梯突然停在八楼。
电梯门打开，两个男人扛着一个大箱子走进来，箱子比男人还高些，叶楠看了一眼，是个双开门冰箱。
电梯里的空间有限，祁寒和叶楠退到角落，叶楠背贴着电梯，祁寒目光一垂，看见她头顶上的发旋儿。
察觉到他的视线，叶楠睫毛颤了颤，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有些闷，“手帕洗不掉了，多少钱，我赔你。”
她是昨晚洗衣服才翻到手帕的，时间太久，上面的血迹洗不掉了。
祁寒勾起唇，克制住想要揉她脑袋的手，“一块手帕而已，不值钱的，不用赔。”
说话间，十七楼到了。
两个男人扛着冰箱准备出去，奈何箱子太大，扛出去的时候有点费劲，其中一个男人扛着箱子调整姿势时，一着急还被自己给绊了一下脚。
手里的箱子倾向祁寒两人，电光火石之间，祁寒反应很快，侧身挡在叶楠面前，一只手护住她的头。
嘭。
箱子撞上祁寒的后背，发出沉闷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