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的时候,历飞花蜷缩在我怀里还没有睡醒,久旱逢甘霖,也让历飞花本就白嫩的肌肤泛着淡淡红润,两片红唇愈发得性感迷人。
我忍不住在红唇上吻了一下,结果历飞花也被惊喜了,睁开眼看到我正色眯眯地盯着她,历飞花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分散注意力说:“几点了?”
“八点半,还早,难得休息不上班,再多睡一阵。”我说。
“上班的时候总是睡不醒,好不容易休息了,却又没瞌睡了。起床吧,昨晚没回去,等会还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交代呢。”
“还用交代吗?他们一想就知道我们在一起,过来人都能理解。”我笑眯眯地说。
起了床,吃了点早餐。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街上人山人海,到处都是繁忙一片。
从早餐店出来,我点了一支烟,边抽边问:“你的假期还有多久?”
历飞花说她这次连放假带休假,年后过了正月十五才上班。
“明天就是除夕了,后面家家户户都要拜年走亲戚,等忙完应该也就差不多正月初十边上了,到时候再商量一下,先把婚期确定下来,你再去上班。”
历飞花很乖巧地点着头说:“听你的。你决定就好。”
后来送历飞花回家,历方国睡了一晚上起来,人也清醒了,不过昨晚喝得确实有点多,以至于今天见到他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
和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历方国夫妇并没有询问历飞花昨晚去哪了,这件事仿佛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虽然谁都没说,但谁也都清楚。
在历家吃了午饭,我才离开。
从小区出来,先给王长海打了电话,老家伙今天也是蔫着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和昨晚的豪迈的状态判若两人。
回到家里,我妈正忙着打扫屋子,我爸也早早就将春联挂了起来,还有一些火红的灯笼,瞬间变得喜庆起来。
第二天除夕,莫勇没有回来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我陪我爸喝了点酒,毕竟过年了,气氛要到。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坦白说我毫无兴趣,之所以假装看的聚精会神,其实还是想陪一下两位老人。晚上十点多,爸妈就困了,我爸先去睡觉,时间不大,我妈也去休息了。
我一个人实在是无聊,于是就从家里出来,和历飞花打视频电话。历飞花家里人挺多的,听说她两个姑姑今年也都带着全家人去她家里过年了,打电话的时候,十几个人在酒店里刚吃完年夜饭,我见里面人挺多的,随便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准备挂掉电话。
“你一个人吗?那我过去陪你?”历飞花说。
“别。今天是除夕,你两个姑姑都回来了,你多陪陪他们。我要是实在无聊了,就去找师父喝酒。”
历飞花犹豫了几秒,最后才挂掉电话。
院子外面是一条水泥路,此刻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路上随处可见放烟花的小孩子,当烟花飞起时,小孩子都高兴得欢呼雀跃起来。我不由得想到很多年前,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记忆中村子里还没有这么多房子,到处都是稻田,过年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隆重,因为条件差,年夜饭也很简单,但奇怪的是,当时的人却很容易得到满足。
吃完饭后,村子里的同龄孩子都会聚在一起,拿出自己的炮竹,先是显摆一番,然后再比谁的鞭炮声音更大,威力更强,第二天总能在靠近路边的稻田里找到鞭炮的残渣碎屑,以及被鞭炮炸出来的坑洼。
那时候的家长大多采用的放养式教育,天不黑出门,很晚才回家,不像现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让孩子待在眼皮底下……
沿着水泥路闲庭信步,不知不觉间就来到村头的广场上,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材,平时是老人的‘活动中心’,但此刻广场已经被一群青少年给霸占,有的放鞭炮,有的追逐嬉戏,玩得不亦乐乎。
不远处的凳子上,一个穿着一件薄羽绒服的女人坐在上面,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一时间入了神,连我逐渐靠近都没有任何察觉。
陈雪下身穿着一条天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翘着二郎腿,胳膊放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微风轻拂着陈雪的秀发,青丝在风中舞动。
我也没有说话,直到坐在陈雪旁边,她才猛地惊醒过来,看到是我坐在旁边,陈雪也是坐直身体,将左腿放下来,问道:“为什么没在家里陪莫叔他们呢?”
“他们平时都睡得早,今天也早早就休息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意思,就出来走走,再怎么也得坚持新年的钟声敲响再睡觉吧。”我和陈雪中间有一米距离,身上的香味被风吹过来,还是那种很熟悉的香味。
“我也一样。爸妈都睡了,我在家里太无聊才出来的。”陈雪说:“时间过得真快,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过年发生的一切,画面都历历在目,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但事实上这已经是一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陈雪家就住在村子里,没有挪动过,当时村里的人很少,这一片加起来也只有零零散散十几户人家,所以同龄孩子也少,但凡有时间就会聚在一起玩。
而我和陈雪从小就订了婚,所以我们几乎天天见面,小小年纪便有了保护欲望,但凡有人欺负陈雪,我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她出头……
一转眼,这些事情都已成为回忆,被我们藏于心底。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胖,别人都叫你胖妞。”
“不许说!”陈雪条件反射似的,用纤细的手指指着我,凝眉道:“这么多年了,说什么不好,偏偏说我胖,想找茬呀?”
我不置可否地讪讪一笑,摇头说:“小时候胖,但上学之后就瘦了,那时候你是全校男生公认的校花,情书收到手软。”
“可我不是把那些情书全都交给你处理了吗?”陈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