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觉是最后一个，他还算镇定，同样带着剧本。
表演中规中矩，算有些东西，但不多。
四个候选人自被喊名字后就都坐在前面的候场区，每个人的表演都能看见，但凡心里有点数的，都能看出来墨阳明显是里面最贴合角色、演技也是最自然的一个。
史清之自然也不瞎，但他却不服。
“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谁看剧本不是前两页看得最多？估计在家里就练了这一幕吧？还刚好被抽到。”
墨阳拧了拧眉，对于他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行为，搁以前，直接就一脚踹趴下了。
但墨阳现在可是好公民，是泓轩的好宝宝，可不能打架，讲一个以理服人。
“不服去跟导演申诉，我奉陪到底。”墨阳扬扬下巴对他说道。
谁主张谁举证，史清之不服他自己去争取机会。
“你以为我不敢吗？！”史清之被邀请过来，其实也不是聂导的本意，而是这部剧投资方的意思。
但聂导对自己的剧又有要求，资方可以给人争取机会，却不能跳过聂导弃优选亲。
史清之狠狠瞪了墨阳一眼，在控场人员让他们出去之前，起身开口，“导演，每个人选的片段不一样，我认为这不太公平。”
“万一某些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撞上自己熟悉的，岂不是跟白捡一样？”
“你想说什么？”聂导声音冷沉，带着明显的不悦。
史清之看了一旁一言不发的投资人，自己给自己打气道，“我申请让候选人之前抽出的场景互相调换再演一遍，这样更加公平。”
聂导用鼻音哼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掀开眼皮扫一眼评委席的其他人，视线挪到候选区，“其他人意见呢？”
“导演，我们也，也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俞子觉起身弱弱回道。
毕兴也表示同意，墨阳摊摊手，表示没意见。
“好，”聂导朝他们摆摆手，“重新抽签，五分钟准备。”
“但这次，要求全部脱稿。”
这话一出口，史清之原本还自得的神情立刻僵在脸上。
半点没敢再耽误时间，抽完场景就去背台词了。
墨阳一脸淡然，别说齐元的台词，这个剧本他已经翻看好几遍了，里面随便一个场景他都能把上面的所有对话一字不落叙述出来。
为了给其他三人争取时间，墨阳还非常贴心地第一个上台。
因为知道今天不会给结果，表演完不等其他三人，墨阳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
与其看其他三个人尬演，还不如早点回家看看泓轩醒了没有。
“墨阳就这么自信聂导一定会选他吗？”俞子觉跟史清之出来没看见人，不由嘀咕。
“清之，这部剧的男一确定了是陆影帝吧？你说会不会是陆影帝他提前跟聂导说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陆影帝不是你的偶像吗？”史清之皱着眉，脸上都是不满，“聂导不是圈子里最铁面无私的吗？如果这次真的选了墨阳，那可真是——”
“真是什么？”
“热闹呗，我最喜欢看热闹。”史清之摆摆手，没有跟俞子觉离开，转身去楼梯间，步行上了十楼。
*
墨阳开车到家里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他怕泓轩等不及，直接在路上找了一家私房菜馆，挑了几道菜打包带回来。
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墨阳一刻不停回卧室，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探头看人有没有醒。
“你还知道回来……”
陆泓轩还趴在枕头上，眼睛没有睁开，说话软软的但很清晰，想来是醒了一会儿了。
“泓轩……”墨阳连人带被子揽进自己怀里，在他脸上一下下轻啄，“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舒不舒服你在乎吗？为了不让我出门，恨不得把我人拆了。”
陆泓轩说起这个还有些气，所以一直没敢睁开眼，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看见墨阳的脸，就说不出这样置气的话了。
“不是，”墨阳笑着在他脸颊上蹭，“泓轩，我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控制不住。”
“泓轩是不是累着了？我喂你吃饭好不好？补充体力。”
陆泓轩轻哼一声，抬起胳膊搂住墨阳的脖子，在他唇瓣上轻咬一口，“抱我起来。”
“好。”墨阳一只胳膊小心护着陆泓轩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屁股，轻易把人挂在自己身上。
“带你洗漱，泓轩，别生气。”
“没有气，”陆泓轩趴在墨阳肩头，软乎乎像颗糯米团子，“但我醒来没有看见你。”
“怪我，路上有些堵耽误了时间，”墨阳抱着人进了卫生间，“泓轩醒的好快，是我昨晚还不够卖力吗？”
“你胡说什么？！”陆泓轩红着脸在他肩头咬一口，墨阳愉悦地笑出声。
“下次我再努力些。”
“你还说！”陆泓轩挣扎着要从墨阳身上下来，被墨阳抬手按住。
“好了不闹了，小心腰，一会儿该难受了。”
墨阳像呵护什么易碎品一样，即使把人放下来，在陆泓轩腰间的胳膊也一直没松开。
“是你先胡说的，再说咬你。”陆泓轩没好气瞥他一眼，自己取了牙刷刷牙。
“好，”墨阳无有不应，拿毛巾打湿了给陆泓轩备着，“泓轩想咬哪里都可以，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等晚上，现在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墨阳话音刚落，陆泓轩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往他小腿上象征性轻踢一脚，“出去，不用你。”
陆泓轩毫不留情把人推出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
墨阳摸摸鼻子，老实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抬脚去餐厅把带回来的饭菜拿出来摆好，洗了碗筷，托着腮帮等陆泓轩出来。
也不知是卫生间闷的还是什么，陆泓轩出来时，脸颊还带着两坨红晕。
墨阳看见人赶紧过去扶着让他坐在垫好软垫的椅子上，自己贴着陆泓轩坐下，目不转睛盯着人给他夹菜。
“今天试镜怎么样？聂老师可有说什么？”陆泓轩没忘记墨阳的正事。
“还算顺利，”墨阳想了想，“聂导他——，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得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