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畏惧，因为害怕，村民们胆战心惊的为几人准备了一艘船。
阿月身份特别，有船不需要人开，海里的妖人自会带他们想去的地方。
一群人站在甲板上，气氛很是微妙。
到了如今这一步，谢寓怀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问系统，「玉无澜真的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目的吗？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按理来说，他们是对立的。
魔族和正道修士，什么时候这么坦然相处过？
魔头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
这是谢寓怀心里的疑问。
系统冷冰冰道：【因为宿主绑定了系统，而我们是正，他是邪，有一丝微妙的关系牵制。他或许会察觉到你们的目的，但他还不能动手杀你们。】
谢寓怀挑眉，「是吗？为什么？」
系统，【因为他一但动手杀你们，他自己也会受到反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动手，但我检测到了他对你的杀意。】
因为这句话，谢寓怀心里一直担惊受怕。
他之所以能和玉无澜打擂台，除去身份外，唯一的保障便是这系统。
虽然他想除掉系统，但他心里又舍弃不掉系统给他带来的好处和各种消息。
很多消息，都来自于系统，才让他如此了解玉无澜。
之所以接触到魔头，也是因为系统。
谢寓怀眉头微蹙，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真的很想杀了玉无澜。
谢寓怀敛眉，无可奈何道：「我知道了。」
这任务任道而重远，让他身心都很疲惫。
“你的身份，看起来似乎很高？”阿月把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大大咧咧道。
玉无澜神色恹恹，望着深不见底的海面，突然就失去了兴趣，“你觉得高就高吧。”
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罢了，身份再高又怎么样？又无法飞升。
不，他所在的世界是个混沌界，或许飞升后就可以去魔界了。
但魔界里的魔神，修为肯定比他高，飞升去魔界还要在别人手里讨生活。
一想到这个日子，他瞬间就不好了。
如果想要篡位的话，恐怕又得要花费许多年的时间。
头疼。
一双略微冰冷的手轻轻揉按着太阳穴，玉无澜眉梢一挑，“你倒是尽心尽力。”
宋野嘴唇一弯，压低嗓音，“毕竟在他们看来，我还是那个凡人宋野，是你的属下。”
属下为主子排忧解难，又有何不可？
“你说的对，属下为主子排忧解难，有何不可呢？”玉无澜冷嗤一声，任由他按着。
“唉，如今看来，我们三人挺不招人待见的。”黎寒玉一双眼睛盯着二人，都快喷火了。
巫庭雪从出现后，面色就很难看，见着这一幕后，更是感觉心里酸涩起来。
“你看，他们三人的目光都快把我们盯出洞来了。”宋野微微低头，入目的便是如玉一般的肌肤。
他和玉无澜从小相依为命，丝毫不觉得这样亲密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劲。
但在外人看来，二人容貌皆是上乘，看起来般配极了。
玉无澜半眯着眼睛，目光玩味，“宋野，本座现在才发现，你的戏演得不错。”
宋野哂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阿玉，就算是演戏得有观众看才是啊。”
“玉无澜，我有话想对你说。”谢寓怀径直走向两人，“去那边怎么样？”
玉无澜点头，唇角一弯，“可。”
*
“温意楼，你没事吧？”杨东风露出一丝担忧，“你脸色一直不好，受伤了吗？”
温意楼摇了摇头，盯着翻滚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得不承认，这群和他同行的人，真的是仙人。
画本子里描绘的世界，终是有一天在眼前出现，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但他知道，那是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一颗心跳个不停。
它一直跳啊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你们是仙人吗？你说，我能修仙吗？”温意楼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杨东风。
那光都快要把他给灼伤了，目光太过于向往和火热。
杨东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实话，他不想说出残忍的事实，让温意楼的希望破灭。
“嗤。”黎寒玉冷笑一声，抬眼高高在上道：“凡人修炼何其艰难？你想修炼，早就错过了最佳良机。”
“我们也只是修士而已，还称不上仙。”柳暮随口道：“我们是修士，不是仙人。想要飞升成仙，就要从修士开始。”
温意楼双眼很是迷茫，不耻下问道：“不知兄……道友可否解释一二？”
“道友？”柳暮笑了笑，但他眼中并无半分轻视，“修士分为两种，凡人成为修士需要检测灵根，一般在十岁以下。第二种就是天生灵根，从出生起就能感受到天地灵气。”
“修士修炼到大乘圆满，才会羽化飞升，飞升之后才是仙人。”柳暮叹了口气，“凡人寿元短暂，踏入修炼一行，练气期有三百年的寿命，筑基六百年，每突破一层境界修寿命就会增加。”
“仙人境界和修士境界大为不同，我如今还是修士，算不上仙人。”
“那……”温意楼的眸子落在玉无澜身上，这群人都没有他的气场来得大，更别提修为了。
他隐隐觉得，玉无澜的修为应该很高。
“他是什么修为？”
柳暮沉默了一下，和系统交谈起来，「魔头是什么修为？」
系统，【真王修为，出了秘境怕是有突破真皇的趋势。】
柳暮眼皮子一颤，咬牙道：“他修为最高，怕是在上仙之上，算起来称神也差不多。”
“神？”温意楼恍惚了一瞬，眼里全是迷茫，喃喃道：“那他岂不是能称霸一方？”
“何止？”柳暮心头砰砰直跳，“他但凡是生在魔界，那几乎是四方朝拜了。”
“他，他这么厉害？”温意楼咽了咽口水，“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高深莫测外，他看起来其实挺随性的。”
“魔头向来随心所欲。”柳暮嘀咕了一句，亲耳听到系统的回头，他还是不可置信。
真要算起来，魔头是神一般的存在，那他怎么迟迟没有飞升？
不是，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修为那么高。
——魔头那么高的修为，真的不会把我们玩死吗？
不光是眼皮子跳了，他身上的皮都是紧实起来了。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他们算计玉无澜？
这真的不是自寻死路吗？
柳暮心神恍惚，念头动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