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会议上的气氛简直和上课一模一样，老师提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或低头沉思，或东张西望，不一而足。
要不是这帮人都是人才精英，攻肆几乎以为自己在上课了。
是他抛的引子不对？没给大家思考的时间？
应该不至于吧……
“那个……”风见裕也举起了手，如同课堂要回答问题的学生。
攻肆：……
哦对，这里是霓虹，这是某种礼貌。
攻肆点头：“畅所欲言就好。”
风见裕也镇定的推了推眼镜。
“我之前问过会议系统……”
因为攻肆一直叫“会议系统”的全称，他也跟着这样叫，好像这么叫很精准一样，有种不偏颇也不混淆的公正感。
他写了一堆东西立刻分享给所有人：“这是会议系统当时给我的回答。”
众人听说“会议系统”居然不是单纯的工具，竟然还能问答，下意识都各自询问。
然而只有情报组成员的系统进行了回复。
他只允许了身份为“情报组成员”的系统与宿主交流，其余的人工智能都在“假装不存在”，实际“暗中操控”，自然不会有反应。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防止降谷零不给他们分享情报。
总不能所有人都凭空猜测吧？那就不是会议，而是想象了。
会议还是得有依据。
大胆猜测可以，凭空猜测就冒昧了。
二是为了降低防备心。
看他就知道了，人对无智慧的工具和对有智慧的东西，防备程度是不一样的。
等有了了解，这些人会得到属于他们的人工智障，——就是那种好像能轻易被他们绕进去的人工智能。
智商碾压的爽感还是可以给的。
攻肆也不会利用他们做别的，所以不会激起他们的防备心。
大家只需要信任他，就够了。
只要有信任，先不提道具卡会得到多少张，光是他想安排点什么事，都很好安排。
最差的结果，自己也不会跟黑方同生共死，只需要拿分神糊弄一下就好。
至于最好的结果，——说不定白水真能顶替乌丸呢。
把小琴酒拉到自己麾下，也是极好的~
让琴酒老是说不过他就跟他对练，早晚他要骑在这家伙的头上作威作福！
╭(╯^╰)╮
三个情报组成员获得的信息完全一致，毕竟这些都是攻肆开放给智能的“文本信息”。
由于目前大家对“主神空间”和“外来力量”没有明确的认知，大家都带着质疑的目光进行了审阅。
其内仅有攻肆搭建的基础框架，是在此世界的三方势力最基本的信息。
此举，攻肆只是打算暂时给他们一个认知。
他不打算让人对此深信不疑，而是直接把这些内容变成了背景，就算有质疑，他也不会去改，顶多想想怎么去圆。
所有人只好基于这些信息为真的前提条件进行了讨论。
没办法，此时逻辑链还没成型，真想分析什么，也会因为情报不足而想象不到。
唯一一位稍微知道多些的降谷零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发言。
他的理由跟攻肆一样，不打算让自己变得“特立独行”，这种“不该知道”的信息比他人掌握多不是好事。
尤其是“需要分享”。
【其实宿主没必要担心，我虽然是“主神空间的叛逃系统”，但在世界入侵战当中，主神空间不会对我们出手的。】
【正经历世界入侵战的地方，一直是叛逃系统的“安全屋”，暴露了也没关系。】
在攻肆的暗中操控下，系统暗戳戳的想让降谷零勇敢的分享出自己的情报。
降谷零一瞬间想了许多，但他还算信任卧底系统。
系统绑定他的时候，他刚好在任务中，系统利用权限帮他圆了场，把险些遭遇伏杀的他救了下来。
结果是他没有走入险境。
降谷零不知道就算没有系统他也不会出事，有世界意志和天道看着，他顶多受点伤，会“顺利”的逃出生天。
正因为不知道，当他发现当时的危险程度时，才觉得系统是“救了他一命”。
有了这“过命的交情”，他自然会对帮助了他的系统产生感激，于是他给系统付出了一定的信任。
不至于信任到无脑听系统的，但也不会动辄就阴谋论。
所以虽然他感觉系统好像在暗戳戳让他讲出情报，他也没有想太多。
‘我不说不是因为情报来源解释不清，而是我跟他们还不熟悉，不能确定这些人都是可信的。’
系统的智力受了限，攻肆不介入的时候顿时变得单纯：【可你们不都是红方吗？】
单纯的卧底系统只分得清红方黑方，哦，还有个没加入红黑的白方。
关于卧底系统这个叛逃系统，攻肆考虑过要不要让他的智商高点，最后没有这么做。
谁说叛逃系统的叛逃，不能是因为受了前宿主的影响呢。
……
本次会议严格按“提出议题→讨论→决定”的流程进行。
由于无法让三个系统的回答做横向对比，情报出现了缺失。
所以接下来，就是调查时间。
议题3因为情报原因，暂时无法得到有用的效果，不过还是按照标准流程，大家大概分析出了个方案。
会议系统并不能相互交流，但毕竟都是人，不开会的时候打个电话就是了，想私下交流也很容易。
攻肆给了会议系统检测“外来力量”的假象，他们要对付外来力量，或是收集关于此的情报，自然要依靠系统。
这也是设定为不同阵营相互对抗的好处。
毕竟敌对阵营之间，哪一方都没必要给另一方掩饰，而且他们自己还没有判断之力，所以对系统的信任程度天然就会高一点。
其实他们也有可能会猜到所谓的“外来力量”，全是设定文本。
但只要真的“混乱”起来，身处此局的人便无法轻易勘破，也会下意识依赖系统。
只要控制住程度，不闹得太大，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攻肆也考虑过官方介入的情况，后果是……他可能需要把设定变得更真实点，但注定不会是更“详细”点。
只有世界内看不透世界外才是正常的。
不过……嗯，确实应该有一个“了解更多”也“更能理解”的“知情人”。
看来他得把细节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