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系统毕竟是攻肆人为捏出来的，有漏洞在所难免。
虽然他尽力限制了可能会“超出世界观”的事情，但在今天，他发现自己的做法并不完善。
在他没照顾到的地方，出现了新的漏洞。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想悄悄地解决，不过放弃了一直抓着主神空间各种设定的攻肆，更想借机试探。
一是试探成员，会不会主动寻找bug并加以利用。
二是在成员面前假装试探系统，以保证大家都认为他跟大家站在同一战线。
三是——确实在试探系统。
攻肆本质上不是个多疑的人，他确定的事其实很少怀疑，这源于他对自己的判断拥有强大的自信。
他判断系统没有“智能”，那他直到现在也不怀疑。
他不会给系统智能，因为他判断这个系统的本质并不是为了宿主服务，而是利用宿主做什么。
搅乱这个世界，或是别的什么。
他可以给系统模板智能，却也会限制它们的智商，不怪攻肆悲观，而是他确实认为，超出掌控就意味着主动权被夺走。
因为一旦系统超出了掌控，背不背叛、如何去做，就看的是它自己。
如果不加限制，那么算力很强与智商很高可自主成长的人工智能，说不定真能以某种底逻辑，变成大反派。
但，他有让智能隐身对付工藤优作他们。
如果他的系统也是这样呢？
看似没有智能，只能呆板的执行命令，其实智能偷偷藏着，在细枝末节处影响他的行为。
……虽然他没有察觉到类似的情况，可“知道的多”与“知道的少”一样，是会影响人的判断的。
如果系统的隐藏智能，跟他所控制的、会议系统的隐藏智能，行为方式不一样呢？
总之，毕竟有了这样好的平台，他不试探一下可惜了。
按理说他应该把这件事隐藏，不在会议系统中提出，而是在外界见面或打电话的时候说明。
可这也只是“表面上看”的尽力隐藏。
每个成员都有个会议系统，他们平时要做任务来获取“开会权力”，也难保线下的沟通就能瞒过系统的视线。
——但这终究算是一种“背着系统的商讨”。
尽人最大可及之事，剩下的情况，那就全都是情报，这涉及着“监视”之类的信息。
当然，反反复复，思维永远有着正向和反向的，自然就可以套用千层饼。
“背着系统商讨漏洞”可以得到信息，那故意“在系统面前商讨漏洞”当然也可以获得信息。
这就要看哪种信息是最急缺的、最可能是对他们有用处的。
“试探”本身，就是在“尝试信任”之前的“必要过程”，“试探”的结果，直接关系到“是否要释放信任”这个问题。
攻肆就用这种手段，来让成员相信他跟系统无关、并且跟他们站在一边。
同时，他也要看看在没有自己的操控下，其他人会议系统的隐藏智能，能否对此作出一些调整。
这关系到他对自己系统的判断。
子系统模板是道具而非功能，主神系统是此道具创造出来的子系统，会议系统则是主神系统的子系统。
他相信他的系统，跟经过道具所设定出来的系统是不一样的。
但，这不代表没有共通之处。
如果智能会在他没有控制的情况下，自己做点什么，那就代表系统或许也可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做出调整。
……虽然他没感觉到系统有什么调整，但也不妨碍随手试探一下。
人性经不起试探，系统应该经得起。
经不起……坏了他也就损失个系统而已。
还是那句话，哪怕系统把赋予的都收回，他也不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在攻肆想东想西的时候，大家也都怔怔回神。
会议系统在时间上的加速，是他们敢来抽空开会的理由，但如果需要“等”，等的过程在外人眼中还是“消失”，那就吓人了。
更何况，他们都不知道这地方在不在世界之内。
在的话还好，顶多需要解释“为什么短时间内从哪到了哪”的问题，讲道理，世间奇事千千万，真不差这一两件。
可如果不在……
好像也能当做“奇事”，又不是没有过，什么一船人突然失踪，多久之后又突然出现之类的……
问题不是如何跟别人解释，而是，他们是否能利用这一点、要不要利用这一点。
除此之外，系统会不会针对他们发现的这个问题，拿出什么举措，用以限制他们。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打算靠此来说服别人的。”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他。
工藤优作在心里叠了好几层千层饼后，还是觉得攻肆提出这一点有些怪异。
但毕竟他还没来得及跟攻肆打招呼，被提出来就被提出来吧。
如果会议系统没有反应，那说明这点可以用在明面上，如果给出反应，就说明这不被允许利用。
当初攻肆用“补充一个议题”，想要“控制加入的新人”，就足以说明会议圆桌是在“监控之下”了。
尽管不能确定是在“会议系统”的监控之下，还是“主神空间”的监控之下。
可在这两者的“从属关系”中来思考，完全可以混为一谈，毕竟他们暂时没办法区别两者。
工藤优作脑子在转，表面上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上一次会议的时候，我妻子发现我‘突然消失’了几分钟。
“我算了算时间，恰好是在全员到齐前等待的大概时间。
“另外，我认为会议圆桌这里也并非‘时间静止’，外界的时间仍在流逝，只是相对缓慢而已。
“我大概算了算，在这里开会几天，对外面来说不足一毫秒，这才如同‘时间静止’。”
攻肆表面上仍在“若有所思”，实际上觉得有点无语。
聪明人已经开始准备利用漏洞了，谁还没发觉，他不说。
而且，工藤优作不愧是柯南里的智商天花板。
他是第三次才察觉这个漏洞，可工藤优作怕是第一次会议结束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