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陆清婉说出类似于威胁的话来沈怀瑾反而笑了笑，他倒不是觉得陆清婉说这种话是出于小孩子的呓语玩笑，陆清婉才不会开这种玩笑，她只会发出无法挽回的疯，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
或许沈怀瑾内心也正隐隐约约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所有的事情本来就要有个终结。
他很是大方释然地开了一个玩笑，十分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回想起来过去所有的事情，然后发现你也是曾经伤害过陆早早的其中一员，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陆清婉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果能让我姐姐原谅我的话，或者说只要她开心，我直接去死都没关系啊，死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嘛。”
“如果死亡本身能换取原谅的话，那简直是我梦寐以求了。”
“……”沈怀瑾又感觉有些头痛，“果然跟你这种人说不通道理，你的脑回路异于常人，我们无法沟通。但我还是警告你，不要再在爸爸妈妈面前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哦——”陆清婉应声，“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确实不能拿陆清婉如何，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严厉的训斥对陆清婉这种人来说攻击力趋近于零，也不能像对待外面那些人，随便找一群人进行恐吓，长点教训，陆清婉也不吃这套。
“……”
感觉到无比挫败，沈怀瑾真是忍不住想要叹气，小说电视剧里面那种调皮捣蛋到甚至有些恶毒的小孩有陆清婉一半难搞吗？好像没有。
正这么想着，鞋尖突然被人踢了踢，陆清婉拧着眉头看着他。
“干吗？想通了？”
“你记得不记得我上一辈子死的时候？”陆清婉直接忽略沈怀瑾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跟刚刚话题完全不相关的内容，“我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不正常的举动？”
“……”不知道陆清婉怎么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沈怀瑾没好气地回答，“早就跟你说过我不记得你所谓的上一辈子，即使有，记忆也很少，直到现在也没完全想起来。”
“而且不要说你死之前有什么异常，你整个人本来就很异常。”
不过这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在沈怀瑾的所有记忆中，陆清婉从小到大其实都很乖巧温顺。
这段时候沈怀瑾后知后觉想起来其实陆清婉长大之后跟他们这一家人确实没有那么亲近了，不过那时候沈怀瑾压根就没有想这么多，只当是陆清婉长大了，人长大了不那么恋家或许也是一种常态。
“不记得吗？那你把你记得的那一辈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我。”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沈怀瑾无语道，“不要套我话，我没有义务也永远不会告诉你。”
“我看你就是心虚，心虚的人死得早。”
“随便。”沈怀瑾面对陆清婉时也颇有烂命一条，都无所谓了的气势，“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