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小芳应下后，用一只手紧紧顶住康氏的头，另一只手便用力扇了下来。
她只扇一边脸，二十记耳光下来，康氏被打的半边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小芳松开手后，她便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两颗牙齿的鲜血。
“你......你们......”
她用手指着徐老夫人，怨毒的目光恨不得把徐老夫人射穿一样。
季暮云侧身挡在徐老夫人身前，看康氏的眼神就像看一条死狗。
“就你这样的货色，给我祖母提鞋都不配，胆敢对她不敬。”
“这次给你二十个耳光，算是轻责，若有下次，本郡主就将你的脸全都划花了，再卖到青楼去。”
“虽说你的年纪大了，但耐不住有些特殊癖好的客人......”
“噗！”
康氏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这次是被气的。
“莲儿，你怎么了？”
这时，徐国公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季暮云抬眼看去，就见徐国公在几十米开外，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这边跑来。
等跑到近前看到康氏惨不忍睹的样子，徐国公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
这可是自己放在心尖上几十年的女人，就连自己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如今却被打成这样！
“毒妇，你干的好事！”
徐国公不敢对季暮云发难，便指着徐老夫人破口大骂。
季暮云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她从怀里捏出一根针，往徐国公的膝盖射了过去。
膝盖处传来的酸麻感，让徐国公正正对着徐老夫人的方向跪了下来。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还要指着徐老夫人大骂时，陈旭之从屋里走了出来。
而季暮云冷笑一声，“本郡主不过是替祖母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妾罢了，祖父这是要替她出头不成？”
顿时，难听的话便卡在了徐国公的喉咙里。
“王爷。”
徐国公向陈旭之行了一礼，暗暗皱了一下眉头。
他怎么还没离开？
陈旭之对着徐国公微微颔首，“徐国公，男子志在四方，此等女子争执琐事，实非我等该管之事。”
“近日朝堂中有一事发生，本王心内颇有疑虑，欲向你请教一二。”
徐国公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他早就退隐朝堂，如今陈旭之竟然说要请教于他，岂不是意味着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一时之间，他将跪地的康氏全然抛诸脑后，对陈旭之打了个邀请的手势。
“王爷，下官书房离此不远，请随我来。”
眼看徐国公要离开，康氏顿时慌了。
她朝着徐国公的背影凄厉的喊了一声，“国公爷，救救妾身啊！”
谁知，徐国公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氏见状，爬到季暮云脚边，扯着她的裙摆哭喊道，“郡主，妾身知道错了，求郡主饶了妾身吧！”
季暮云嫌恶的踢开她的手，“滚！别弄脏了本郡主的裙子！还有大半个时辰呢，跪足了时间再进来跟祖母请安！”
说完，便扶着徐老夫人进去了。
康氏一脸怨恨的看着季暮云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季暮云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才跪了一个时辰，康氏的双腿早已经没有了知觉，她被丫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着走进了正厅。
还没站稳呢，又被小芳踹了一脚，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膝盖撞向坚硬的地板，有一瞬间，康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碎掉了。
她恨恨地瞪向小芳，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此时，季暮云清冷的声音响起：“康姨娘，你可知错？”
康氏抬起头，眼中闪着愤恨，嘴硬道，“妾身……妾身何错之有？”
季暮云冷哼一声，“你以下犯上，对祖母不敬，还妄图狡辩？祖母身为正室，你这么多年来，给祖母请安了几次？还有你的好儿子，好孙子，是不是都把你当徐府的主母了？”
康氏心中一凛，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若是以往，康氏自然不会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徐国公都会护着自己 。
可如今，想起徐国公头也不回的带着摄政王离开，康氏的心里止不住的一阵发冷。
想起以往徐国公在自己耳边说的情话，只觉得十分可笑。
如今正房有利用价值了，自己这一房就被抛到一边了？
她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如今沉默才能让自己保命。
季暮云又接着说，“康氏，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国公府的一条狗罢了。”
这样耻辱的话，听的康氏心里更加怨恨。
她想不明白，季暮云好歹是位列郡主，怎么说话谈吐倒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沉默了一会后，康氏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徐老夫人磕了个头。
“夫人，请饶了妾身这一次吧，以后妾身一定谨遵规矩，每天早晚过来请安。”
徐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话姿态给我放端正一点，现在国公爷不在这里，这里也没有别的男子，你好歹五十了，还像个姑娘家一般装柔弱，扮可怜，不觉得恶心么？！”
字字句句，将康氏的心窝子都戳穿了。
她浑身颤抖不已，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低头小声回答道，“妾身明白了。”
说完，她便艰难地站起身来，想尽快逃离这个令她感到无比羞耻的地方。
“慢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了吗？”
康氏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问道，“郡……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暮云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容，她轻轻伸出手指，缓缓抚摸着手中的茶杯边缘，那轻柔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胁。
目光如同寒冰般刺骨，紧紧盯着康氏，让康氏不禁心生恐惧。
“听说你对祖母的身体格外关心，每天都派人送去滋补身体的药物？”
季暮云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康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