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乾隆身边的琅嬅看向如懿，缓缓开口，一语中的的说：“娴妃，你可承认，以往多年与侍卫凌云彻暗中款曲，背离了妾身之德。”
如懿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儿似的，“皇后娘娘这话问的可笑，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为何要认？皇后娘娘单凭这妇人的一张嘴便想要治臣妾的罪，也未免太过荒谬。”
嬿婉蹙眉，娴妃如此态度对皇后实在不敬，“娴妃，皇后娘娘不过是过问罢了，你何须这般急言令色，既然有人进宫揭发，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查个明白的。”
如懿抬眸，眼神冷冷的看向嬿婉，如同凛冽的寒光，“查个明白，如何叫查个明白？便是皇上把臣妾叫来在皇后和令贵妃面前低头认错，承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
嬿婉感觉她和如懿说话实在是太累，心里有一口气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娴妃。”终于，还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乾隆唤了如懿一声，“人证物证据在，朕叫你来自然是让你来分辨的，若是朕不信你，给你冠上罪名，又何须叫你先来。”
乾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看向如懿的眼神此刻尽是冷漠和疏离。
如懿闻言，忽然扣下头去，“皇上，臣妾伺候皇上多年，只对皇上一心一意，想着如何好好伺候皇上罢了，若是皇上不信，尽可以查问臣妾身边的宫女太监，若是皇上还是不信，听这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疑了臣妾，那臣妾也无话可说。”
这样熟悉的话语，让乾隆想到了那年如懿被陷害进了冷宫的场景，乾隆心中微微动容。
乾隆抬手，“既如此，进忠。”
进忠弓着身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奴才在。”
“将娴妃身边的宫女送进慎刑司拷问，连同翊坤宫上下一干人等全都去问个清楚。”
“嗻。”
进忠这边儿刚要过去带走容佩和秦末，如懿便又跪直了身子，“等等！”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集中在她的身上。
只听如懿说：“皇上，臣妾身边伺候的唯有容佩和秦末二人，她们两个人年纪也都大了，如何能受得住慎刑司的严刑拷打，即便受得住出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嬿婉：……拷问身边宫女的提议好像是娴妃她自个儿讲出来的吧，怎么这会儿好像是皇上逼迫的似的。
如懿又继续说：“若是您让进忠去翊坤宫上下全都问过一遍，臣妾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流言蜚语传到别人的耳里，皇上就让臣妾日后如何在后宫生存！旁人又会如何看待臣妾！就连臣妾的璟兕，也会被人说闲话。”
乾隆不知道被如懿哪个字儿点了火，蹙眉不悦，“让她们去慎刑司不过去拷问罢了，若是你没有做过，她们自然也说不出来。”
“若是你当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须在乎旁人的流言蜚语！至于璟兕，她是朕的女儿，有谁胆敢说些什么？”
见如懿就这样目光直直的盯着乾隆看，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琅嬅觉得不妥，在一旁适宜的开口，也是给乾隆一个台阶下。
“皇上，若是将娴妃身边的宫女儿全都拖到慎行思考问，只怕娴妃身边也没了细心照顾的人，不然择二其一，起码留一个人在娴妃身边伺候吧。”
琅嬅的声音让乾隆略略找回了些许的理智。
跪在如懿身后的容佩和秦末相互对视一眼，此情此景，谁愿意去慎刑司被严刑拷打呢。
而且，她们要说些什么？要把自己的所闻所见说出来吗？
娴妃和侍卫凌云彻私下经常见面也是事实啊……
而如懿在此时回眸看向二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秦末的身上，“秦末，你放心，本宫会尽快查明此事，让人把你接出来，你安心便是。”
见此，秦末给如懿磕了个头，便被进忠带着下去了。
逃过一劫的容佩在心里呼出了一口冷气。
正当此时，凌云彻终于被进保给带了过来。
见到乾隆还有屋子里的阵仗，凌云彻的腿当即就发起了抖来，“微臣凌云彻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似乎是想起来些什么，凌云彻又扣着头继续说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令贵妃娘，皇后娘娘金安，令贵妃娘娘金安。”
凌云彻身上还带着些淡淡酒气，整个人扑跪在地上。
看着凌云彻的这般模样，如懿微微蹙眉，可是心底里倒是还是对他的担心，“凌云彻，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如懿看了眼嬿婉，心想是嬿婉故意陷害她，所以对凌云彻也磋磨了一番。
凌云彻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听见如懿的话。
闻言，乾隆蹙眉，就连琅嬅和嬿婉也觉得如懿此刻昏了头，皇上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她和凌云彻的事情，她不避嫌也就罢了，还这样光明正大的……关心。
进保弓着身子解释，低着头，“皇上，奴才找凌侍卫时费了些功夫，所以才迟了些。”
乾隆看向凌云彻，一个满脸胡渣，身上的穿着不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洗的衣服的，满脸的鄙夷和不屑，“费了什么功夫？”
进保如实说来，“奴才找凌侍卫的时候，他正在巷子里和几个太监侍卫喝酒赌钱，这才晚了一些。”
凌云彻今日当差，如今却游手好脚的偷闲，闻言，乾隆对这凌云彻更觉得不屑，看向如懿，他也更加的不解。
如懿从小到大也算是锦衣玉食，怎么还会对凌云彻这样的人有好脾气和好闲心去往他的面前凑，难不成当真是有了别样的心思？
乾隆真的想不明白。
与这样的人除了远离，还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