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可能道歉的，你也再也不要给我打这种电话！”
张帆想要将电话挂掉，对面立刻传来愤怒的咆哮：
“你要敢不出来，我现在就去找你们校长！”
找校长干什么？
闹吗？
无所谓啊！
同学怎么看她，老师怎么看她，校长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她也无所谓！
“你愿意去找，你就去找，到时候，我给你网络直播，告诉全天下，你有个不孝女，好不好？”
“你？”
隔着遥远的电波，张帆能感受到张国军的愤怒。
要是此刻两人面对面，估计她的脸都被扇肿了。
“行！你不怕丢脸是吧？我去给你把你外婆的骨灰挖出来，扬了！”
张国军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要扬外婆的骨灰？
他凭什么？
张帆赶紧把电话拨了回去，响了好久对方才接。
电话一接通，她就按了录音。
“你刚才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哼！我说什么？你外婆把你教得这么目无尊长，我不找她找谁？”
“你有本事，就下地府亲自去找她啊！”
“呵呵，我没本事，所以我只能扬她的骨灰！就问你一句，你去不去道歉？”
“就冲你把这话说出口，张国军，从此我们是敌人！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妈不管我，我去找你，你还会给我塞点儿小饼干。我后爸打我，你还会帮我出头。
我一直记着你这点儿恩情，记着你是我爸，所以就算你找各种蹩脚的借口，不给我生活费，我依然当你是我爸！
可是现在，你不配！
你要敢动我外婆一下，咱们不死不休！反正我孤身一人，早就活得不耐烦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不等那边回话，张帆将电话挂掉，眼泪刷刷往下流。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被套上泪渍都暖干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她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拿出手机，发布了一则招聘讯息。
“招聘守墓员三名，月薪三千，二十四小时工作制。工作内容，维护墓园周围整洁，保护墓园安全。五险一金，节假日三倍工资，合同一年一签！”
外婆的墓地，在老家的祖宅后面。
泥胚的房子早已经塌了一半，带了一亩薄田，外婆就葬在那亩薄田里。
以前没能力，现在想起来，她该叫人去把房子修一修，然后墓地也修一修。
让外婆住上大别墅。
告诉她，她嫌弃废物的外孙女，现在有钱了！
发完了这些，她把跟张国军的对话录音剪一剪，配上图文，又将招聘讯息截图，前后发布在了网上。
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也算是给张国军一个威慑吧！
做完这些，并没有让她开心。
她坐在酒店的窗台，看着川流不息的街景。
每个人，都有来处，也有归处，唯独，她什么都没有。
搞钱！
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搞钱！
她要拿金豆子，铺满整个浴缸，然后用金豆子洗澡！
每天没事，就是数钱玩！
叶母不是说她的衣帽间是她打下的江山吗?
那样的江山，她要来十个！
这样想着，张帆突然就笑了。人生也并不是全无意义，能挥霍时，且挥霍吧！
没吃晚饭，她就睡了。
桌子上，手机插着电源，自动刷着视频。
大约午夜的时候，系统奖励的金币已经成了一个视频十二枚。
用来接电话的手机不停的闪着，未接电话九十九加。
这一觉，张帆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
滑开手机一看，所有消息全是九九加。
“老板，用我吧！我身体好，体格棒，一个顶三个，只要一份钱，绝对替你看好墓园，谁敢捣乱我跟他拼命！”
“美女，用我，我不要工资，管饭就行，最好能有台电脑，带网线的那种！”
“不用管饭，照顾咱外婆哪里还用得着管饭？我自己做，也给外婆做一份，美女老板，用我吧！”
……
抖音的留言多数是来找乐子的，真求职的少。
倒是有一个，在留言里附加了自己的求职简历，看照片，长得很正气，看上去是认真的。
关掉手机，她又看了看未接电话，全是未知号码。
想也不用想，绝对是张国军打来骂她的。
点开短信消息，瞟一眼前几个字，就知道骂得很脏。
她看也没看全部清空，号码拉黑。
随便换了身衣服，去餐厅吃了个早饭，就接到了乔天戈的电话，约的是一个小时后，去事务所签合约。
“要不，还是去报个驾照吧？有台车，能方便不少！”
她打开电子账户，有一百二十多万了。
钱够了！
害怕不在房间的时候，手机插着电容易起火，她就关了自动刷屏器，将手机带在身边。
……
江大男生寝室。
“你这么早叫我，最好能有大事，否则咱们友尽！”
叶学彦打了个呵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果是我要追女孩儿，我肯定会觉得事情挺大。但是你嘛，应该是可大可小吧！”
秦家维把手机递到了叶学彦的手里：“自己看！”
“什么呀？”
叶学彦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帖为证，断绝父女关系！这谁呀？”
“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呀？”
秦家维笑着摇了摇头，凭着打了码的照片，还有电话录音，他很容易就猜出这是张帆的抖音号。
结果叶学彦这个喊着要守护别人的，却没看出来？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这种狗血的事情，我没心情去查！”
“张帆！”
“她？”
叶学彦将手机丢还给秦家维：
“算了吧，这女孩儿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我给她推荐了一位高级设计师，一个装修工程的设计费是一百万，她竟然答应了！
关键是什么？她戴着一块价值四五十万的百达翡丽，还是男士款！
我怀疑她要么是被人包养了，要么是在干什么非法的勾当。
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什么都肯出卖，尤其像她这种，需要依靠钱来解决眼前麻烦的。”
“是这样吗？”
秦家维点了点头：“那算了，你继续睡吧！”
出了叶学彦的寝室门，他站在走廊上，穿堂风呼呼的吹着。
“如果是被包养了，不是应该越低调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