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姑娘愤怒地朝酒铺老板娘的背影大喊：“狐狸精，你给我说清楚，谁嫁不出去！”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服和挑衅。然而，就在这时，圆脸姑娘所在窗口的隔壁突然传来了响动。
原本紧闭的窗口被人猛地推开，露出一张憧醒、迷茫的男子脸庞。他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大理寺的新任官员东山浩。东山浩揉了揉眼睛，看着愤怒的圆脸姑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巧巧姑娘，你能不能别吵了？”
东山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今日还得去大理寺当值，昨晚刚陪过上司喝完酒，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小巧姑娘被东山浩的话说得一愣，她没想到自己的吵闹会吵醒这个平时很少说话的邻居。
看着东山浩那张疲惫的脸，素来泼辣大胆的巧巧姑娘突然感到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无理取闹，但她就是讨厌别人说她嫁不出去。
“对不起，东山大哥，我吵到你了”
圆脸姑娘有些惭愧的说道。
东山浩见这姑娘态度如此之诚恳，顿时也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上蓬乱的头发，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有，没有，是我言重了，巧巧姑娘，不必自责。”
听到这话，本还情绪低落的巧巧姑娘脸上的阴霾立刻一扫而光，她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东山浩，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娇柔与好奇。
“东山大哥，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挺晚呀，好像是从西街凌云阁那里回来的？”
听到此，东山浩憨厚的说道：“哎呀，不过是陪上司喝了几杯酒，结果上司喝醉了，将他送回去之后，又帮了个路边的小女孩找父母，因此回来较晚了。”
“怪不得，你昨晚回来的这么迟。”
巧巧姑娘趴在窗口托着腮，恨不得打听清楚东山浩昨晚的一举一动。
“嗨，我听说凌云阁的歌女唱的歌可是一绝，你给我讲讲呗。”
眼见对面的巧巧姑娘问个不停，东山浩有些不耐烦的想将窗户掩上。
“哎哎，你别关窗户啊，快给我讲讲啊。”
“哎呀，巧巧姑娘，实在是我等会儿要去当职，没时间跟你在这聊天啊。”
突然一声尖利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巧巧姑娘和东山浩两人正倚在窗边闲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使他们从刚刚睡醒的迷茫中惊醒。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对面的酒铺。
酒铺的老板娘平日里总是扭着水蛇腰，款款而行，此刻却火急火燎地从店里冲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惊愕，嘴里大声骂道：“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将老娘的酒全偷喝走了！”
巧巧姑娘和东山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好奇。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竟然敢在老板娘的眼皮子底下偷酒喝。
老板娘站在空荡的街面上，对着空旷的街道大声骂着。她自小生活在这座庞大的京城，习惯了这座城池最底层的风吹雨打，也早已学会了街头巷尾的各种污言秽语，此刻什么污言秽语都一一招呼上出来。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清冷冷的街道和刮过的一道刺骨的寒风。
这寒风并没有吹灭老板娘心中的怒火，反而将其烧得更旺。她愤怒地四下张望，目光最后落在了对面窗边的两个人身上。她一眼就看到了巧巧姑娘，那位圆脸姑娘也不是个好惹的，此刻正狠狠地瞪着她。老板娘皱了皱眉，转过了目光，落在了有些惊愕和愣神的东山浩身上。
她指着东山浩，怒气冲冲地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昨晚偷偷去喝的？就是你们这帮读书人，道貌岸然，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东山浩被老板娘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一愣，随即脸色涨红，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巧巧姑娘见状，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老板娘这番话实在是有些过分。
小姑娘怒道：“哎、哎、哎，狐狸精，有你这样诬赖人的吗？”
然而老板娘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继续大声骂着，似乎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街道上的行人都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然而东山浩显然没有与这等混迹于街头巷尾的泼妇骂街的经验，他只能无奈地承受着老板娘的怒火。
“老板娘，老板娘，我可是个读书人，真不会偷喝酒。”
东山浩试图为自己解释着，可那老板娘还是不依不饶的指着东山浩骂着：“读书人，哼，读书人最是奸猾狡诈，肯定是你喝的，快赔我钱，快赔我钱，哎呀，大家快过来看嘛，堂堂一个读书人竟然偷喝我酒铺里的酒，你们看这酒桶里的酒被弄得干干净净的，一滴都没有剩了呀。”
那本还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霎时变成了一个趴在地上哀哀大哭的泼妇。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都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这几人。
那东山浩赶忙关上窗，试图逃避众人打量的目光。
街市上吵吵嚷嚷，回荡着老板娘激动的骂声和哭闹声以及众人的窃窃私语。
街道上的众人对东山浩指指点点，如同无形的锁链将他紧紧束缚在窗后。每一束目光都如同尖锐的箭刺向他脆弱的内心。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他进行审判。
“看看他，竟然敢偷喝酒！”
“真是丢人啊，这种人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
“平时看他也是个斯文人，他居然这样欺负人！”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向东山浩。他感到自己的脸颊像被火烧一般灼热，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气愤。
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现场。然而，现实却无情地将他困在这里，让他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