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澍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想安生了?这种事我们一定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将他的爪子彻底斩断,用他来杀鸡儆猴!
你放手去做吧,武力上可以给他一些警告。明面上,让那些拿钱拿好处的股东,给我将事情捅到武汉去,能闹多大闹多大!
否则,让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是软柿子,都想扑上来吸血!”
程默冷冷说道。
“好嘞,哥,就等您这句话呢,这些家伙我早就看不惯了,要不是怕影响抗战大局,我早就让陈恭澍好看了!”赵天龙得到程默的授权,兴奋的叫道。
“你小子!我会交代华北情报组协助提供相关情报给你!具体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程默用中指点点他,无奈笑道。
与家人团聚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戴春风的一纸电文,程默不得不踏上返程的归途,而稍晚一些,赵天龙也将启程赶赴华北。
关于李世群没死的消息,程默是在回到沪市知道的,当下他除了感叹唏嘘,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总不能尽起手下,杀进日本宪兵戒备森严的陆军医院,和他同归于尽吧!
“处座,这是我前段时间应局长的要求,发出的二处情况汇总,您看一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叶道圣将一叠电文原稿,恭恭敬敬的放在程默的面前。
程默可没有故作大方的自觉,拿起来一张张翻看着,这里主要是对他2前段时间外出工作的报告。
以及现在情报二处的发展情况,都是一些纸面上就能查到的东西,不该戴春风知道的并没有出现在其中。
叶道圣不会在这上面和程默耍心眼,就算他不主动报告,上面的每一个字也会立刻出现在程默的面前,程默有这个手段能力。
“老叶,你做的很好!我们的工作本来就应该及时汇报给上面,局座维持这么大的摊子也不容易,我们一定要做到让上峰放心!”程默很满意叶道圣的做法。
“我明白您的意思!”叶道圣露出笑容。
长达几页的叙功报告,是通过特殊渠道送到武汉军统总部驻地的,戴春风这次没有阻拦的理由,便也顺水推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军统天津站,陈恭澍最近的小日子确实比较惬意,前段时间因为他在北平煤渣胡同刺杀汉奸王克敏的行动中,误中副车,击毙了日本顾问山本荣志。
引来日本人的疯狂报复,军统和日本华北特务机关在天津租界内,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引起租界当局的极大不满。
双方的损失也都很大,于是在中间人的斡旋下,终于达成了暂时停火的协议。
狭此功劳,让在军统总部好好露了一把脸。于是内心膨胀的陈恭澍,在明知道哪家贸易公司背地里和各方势力都有纠葛的情况下。
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贪婪,将手伸向对方的商队。
天津站本来就有缉私的权利,加上冀东地区是日伪的地盘,连战区司令长官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天晚上,当他再次将一位对方的说客拒之门外后,心情变得格外好,他就是要吞下那批货和人,要让对方大出血来赎回去。
作为有功之臣,老子享受一下,给下属谋点福利怎么啦,谁能把我怎么样?
可当他在凌晨的阳光下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的恐惧怎么也掩饰不住,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床头柜上,不知道何时摆上了一颗血淋淋的猪头,边上还放着一张纸,纸上躺着三颗子弹。
而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和睡在身边充当情人的女电讯员以外,只剩下楼下保镖,不多不少,刚好三个人。
“站长,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啊?今天站里也没有行动啊?”锦缎棉被下一个女子缓缓醒来。
随着她的动作,棉被滑落,露出女子姣好的身躯,正睡眼惺忪,慵懒的看着陈恭澍。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头柜,也不搭理自己。
于是也好奇的冲那里看去。
“啊!这.....这......怎么回事?谁干的?”女人的惊叫声打破了房间的凝重的气氛,引来外面保镖的警觉。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陈恭澍先是狠狠瞪了女人几眼,呵斥道:“闭嘴,还不去穿衣服!”
然后又冲着门外喊道:“老佟,我没事!等下我叫你再进来!”
“知道了站长,我就守在外面,您好了,叫我!”外面的人闷声说道。
十分钟后,主仆二人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老佟,你昨晚又听到动静吗?”陈恭澍先打破了这死一般寂静,问道。
“对不起,站长!都是属下无能!但是我真的没发现有人闯入的迹象,我昨晚可是一直没合眼,守在楼下啊!这他娘的见鬼了!”
被称呼老佟的保镖回答时,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陈恭澍没有怪他,自己也算是军统里面行动的好手,连房间被人闯入都没有察觉,他没有发现异常也没什么奇怪的!
“把纸拿过来,让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他的枭雄本色终于重新回到身上,神色变得镇定起来。
这是一封警告信,上面写着:“陈站长,做人不要太贪心,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
如果不是看在你抗日有功的份上,现在桌子上摆的就不是猪头,而是您陈站长的项上首级!
限你三日之内,将人和货交还我们,否则,后果自负!署名,你知道我们是谁!”
“啪”陈恭澍气的脸色铁青,将手里拿着恐吓信重重拍在桌上。
“简直欺人太甚!”他余怒未消,喝道。
佟姓保镖明显比他理智,心有余悸问道:“站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还是将那批货和他们的人交出去吧!对方这手段实在有些诡异!”
陈恭澍沉默不语,让他将到手的钱财就这么拱手送出去,他心中实在有些不甘心。
狠狠一咬牙,他还是决定再试试对方的成色,也许昨天自己和手下只是一不小心着了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