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雨好端端地打她做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唐小少爷争风吃醋！”经纪人一副看透事件本质的模样，仔细分析起来：
“唐小少爷的几个女人，食物链倒挺清晰明确，那个向晴先是挨了正室一巴掌，如今又挨了林初雨一巴掌，我看林初雨地位竟然不低，好歹能混上个正经‘侧室’当当！”
谢可涵皱着眉，一脸鄙夷，“都是狐狸精，还分高低贵贱？姓林的看起来滑不溜手，四处逢迎献媚，没想到抢起男人这么泼辣。”
经纪人嗤笑一声，“也算她想得透彻，看准目标，咬死不松口，前阵子还真当她跟唐恺断了，看来低估她了。”
谢可涵脸有点黑。
这样一来，她再想动林初雨，还真得有所顾忌了。
本来就烦躁，此时更被弄得气不打一处来，瞪了经纪人一眼。
“姑奶奶，你听我把话说完。”
“戴梦下周六过生日，在林澜办，你猜邀请嘉宾名单里有谁？”
谢可涵凝眸，“那还用问，自然有林初雨，戴梦这贱人最喜欢抱团，笼络人心。”
经纪人从包里翻出两张精美卡纸，“我托人弄到两张邀请函，你去邀请汪家小姐，她一定去。”
谢可涵一愣。
半晌，接过邀请函，挑眉一笑，还算满意，“算你有脑子。”
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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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雪》的宣传期如火如荼，林初雨通告排满的空隙，还得应付突然热络起来的人情交际。
人一旦红了，周围突然全都是好人，个个笑脸相待，夹道欢迎，走在路上感觉风都是甜的。
啊，这友好的世界。
呵，这残酷的现实。
林初雨尽可能地说服自己，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免得登高跌重，今后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香姐倒是挺佩服她，“你别说，你最近还真有点女顶流的气质了，不骄不躁，定力够好，这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
“入行这些年，这泼天富贵也该轮到我了，这才哪儿跟哪儿？等我真混上一线，你再说这话。”
女人笑得娇俏，最近红气养人，白玉似的小脸比平时更加明艳妩媚。
香姐白她一眼，“对了，戴梦的生日会，穿哪条裙子？”
林初雨沉吟半晌，指了指衣架里那条素色旗袍。
“会不会太低调了点？”
女人摇头，“别抢她风头，最近我评论区下面越来越多‘小戴梦’的说法，我怕过犹不及，反而生出芥蒂。”
香姐知道她是人精，点头赞叹，“你能跟她做朋友，也不容易。”
“朋友算不上，我知道她冲的不是我这个人。”林初雨情绪淡淡地，一脸无所谓。
“我这次会跟她说清楚。”
香姐惊奇地看她，“说清楚什么？”
“没什么，一点私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拎包起身，神思倦怠，眸光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坚定。
“我先回去了，今天收工早，我赴个约。”
香姐调侃，“见男人去？”
“不是，”她戴上墨镜，本来就小的巴掌脸被挡了一大半，只看见一对轻扬的红唇，
“我妹妹，莫名其妙找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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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霜在厨房里守着一口砂锅鸡，留神着火候，又不由自主走神。
每隔几分钟看看手机。
这种忐忑的情绪一直熬到门口铃声响起。
她擦干净手去开门。
“姐。”
“嗯。”
“进来吧。”林晓霜让了让身子。
俏丽的女人轻轻点头，一边换拖鞋，一边打量房屋的格局。
“找我有事？”
“没……就是朋友从乡下捎了点干货和野山鸡给我，我一个人吃不完……”
林初雨挑挑眉。
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房子住着怎么样？”她坐进沙发，漫无目的地发问。
“挺好的，”林晓霜想起什么，“房租我年底拿了奖金还你。”
林初雨看她一眼，“随你。”
计时器响起，林晓霜进厨房关火，带着隔热手套端出一锅鹿茸菌菇山鸡汤。
“姐，尝尝吧，我给你拿碗。”
桌上几盘已经做好的应季时蔬看起来清爽宜人，正中间的砂锅里，金黄色鸡汤还在沸腾，看起来煮的软烂入味，色泽油亮。
林初雨食指大动。
“手艺不错，”她浅尝了口鸡汤，心情不错，毫不吝啬地赞扬。
林晓霜舒了口气，忍不住唇角的弧度，静静看着她姐埋头喝汤。
姐妹间少有的和谐氛围。
“你吃啊，看我干嘛？”林初雨抬头就看到妹妹傻乐，越发狐疑，“你真没事？”
“真没事，就是搬了新家，请你来坐坐。”
林初雨撇嘴，“最近工作不忙？”
“嗯，还行，偶尔加班，就是普通上班族的作息。”林晓霜回答得有板有眼。
“季暮阳店里生意怎么样？”
账号她瞄过几眼，还在运营，粉丝量稳步增长，想必店里生意不会差。
林晓霜果然点头，“挺好的，最近要开分店，前江镇小吃街环境也不算好，暮阳哥的合伙人推荐了市区的店面，等他这两天忙完就去踩点。”
“他忙什么？”林初雨随口一问。
林晓霜看起来有点雀跃，“他在接项目，软件开发外包。”
林初雨的筷子停住。
顿了一会儿，又埋头喝汤。
端碗的手有点发颤。
“他怎么愿意的？”
“赶巧我们公司有个小项目让他练手，交付很成功，甲方特别满意，我们项目总又给他介绍了几个项目，现在他是我们的编外人员……”
“他还打算考证，说现在技术迭代很快，想把荒废的几年都补起来。”
林晓霜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起这些来克制不住地语速加快，神色昂扬。
林初雨沉默良久，脸上焕发如释重负的温和，“嗯，挺好。”
好的不能再好。
她没做到的事情，晓霜做到了。
比起守着家破烧烤店做一辈子餐饮生意，季暮阳更适合做程序员。代码的世界，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舞台。
他能想通，再好不过。
没白来这趟。她心情突然大好，好得能连喝三碗鸡汤。
她有点对妹妹刮目相看，目光落在林晓霜身上，眼底蕴含着柔和的赞许，没话找话：
“你这手链挺好看的，哪儿买的？”
“哦，这个啊，”晓霜抬了抬腕，愉悦地同姐姐分享，“向晴姐送的，说是给我的毕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