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东头竹屋。
白榆两只猫爪爪扒着浴桶边,雪白的身体被左牧揉搓着。
白猫身上的血液被清水洗去,露出它原本的雪白皮毛。
左牧握住白猫的两只爪,放到水里仔细地揉搓清洗。
“白榆,你为何不许我出战?”
明明他们一起应对刚才那群流浪兽人的胜率会更大,也用不着白榆受伤,可白榆为何不许他出战。
白榆听到对方的突然发问歪过头,水亮的鸳鸯眼盯着左牧。
“当然是因为我需要你在我力竭后继续带领大家赶到曙光部落。”
“我不能把队伍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忽而仰起头,傲娇地道:“而且我有把握可以战胜他们。”
“我可是最最最厉害的猫兽!”
左牧神色平淡地看着白榆,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摸着猫猫头。
他还是不太相信白榆只是想让自己留在后方庇护队伍……
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总归白榆是不会害他的,那么他也没必要事事都得弄清楚。
白榆拍掉脑袋上的大手,偷偷摸摸地挪到左牧碰不到的地方。
他试探着伸爪想跳出浴桶。
但他的两只猫爪刚碰到浴桶边沿就被左牧伸手抱了起来。
左牧用柔软的兽皮擦拭着小白猫,然后又换了一桶水,重新把意欲开溜的白猫放到水里清洗。
白榆:(?o?o)你个老六!
他都洗了一遍还不行,干嘛非要让他再洗一遍啊!!
左牧把瘫在手心的白猫蹂了个遍,然后才慢吞吞地把猫抱出来。
他一边给猫擦身,一边说道:“你以后不要以身犯险了。”
“我很担心你,也很害怕……”
白榆歪着小脑袋,“可我是族长,保护大家是我应该做的。”
“……”左牧磨了磨牙,“那你下次再打架必须要带上我。”
“我想陪你并肩作战。”
他不想做旁观者,也不想再像今天那样看着白榆单打独斗。
白榆拍了拍左牧的手,“左牧,你是我从南方带回来的族人,也是我发自内心想保护的兽人。”
“我不能让你置身于险境。”
他抬眸望向神色不愉的左牧,眸中带着对左牧的关心。
“你身体里的暗伤还没好全,先前让你陪我作战是敌人不强,正好可以让你活动一下筋骨。”
“但今天的敌人很多很凶,你上场很有可能会在战争中受伤。”
“你又没有自愈能力,会很麻烦的。”
左牧定睛看了他好久,最后只是恶狠狠地亲了白猫一口。
“就你理由多,我哪有那么弱!”
他明明就是超厉害的狮兽,怎么在白榆眼里就跟幼崽似的。
白榆:不是我理由多,而是你这个倒霉蛋运气太差了。
也就是重溟跟他成婚后沾染上锦鲤天生携带的好运才开始转运,换了以前就是霉运缠身的非酋。
第三次大劫降临之时谁都没伤着,唯独重溟以身应劫。
他好不容易才把碎成渣的重溟拼凑起来,但重溟的神魂依旧破破烂烂的,修补到现在也没补好。
也不知道还要补上多久。
一想到这里,白榆就有点沮丧。
他无精打采地趴在兽皮上,粉嫩的猫爪子瘫在身旁。
“我累了,我要睡觉了。”
不欲多聊的白榆瘫在木床上,爪子揪扯着铺在床上的兽皮。
左牧见状只能翻身上床,把小白猫抱在怀里准备入睡。
“好吧,我们先睡一觉。”
他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顺着白榆的意思躺下休息。
白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但左牧却久久没能进入梦乡,双眸紧紧盯着怀里的白猫。
他喜爱的小猫咪很善良……
白榆给了所有孤独无依的流浪兽人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
可他的小猫咪却成为坏兽的靶子。
左牧也同样看出了今天那伙流浪兽并不是来抢劫队伍的,而是来报仇的,那伙人从始至终都没管藤笼中的兽人,一心只想杀了白榆。
白榆做了好事,却也结了很多仇。
贪婪又自私的亡命之徒不会在意白榆的温柔和善良,他们只知道白榆挡了他们的财路。
明明繁荣而美好的曙光部落是白榆一手创立的,但那些恶劣无耻的亡命徒却想吞下这口肥肉。
亡命徒想掠夺部落的财物和雌性,却遭遇到了白榆的反杀,竟还要把他们的伤亡记到白榆的头上。
果真是贪得无厌的亡命之徒!
或许他该把藏在暗处窥视着这里的所有亡命徒都送下地狱。
既然他们不想活,那就都别活了。
左牧俯身亲了亲白榆的耳朵,然后快速消失在曙光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