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和左牧一路寻找,看到的部落基本已经全部没人了。
但奇怪的是生活用品都在。
部落搬家怎么可能不带上兽人已有的全部家当和食物呢?
白榆停在某个部落的广场中,视线快速划过周围的环境。
死去的猎物还躺在石板上,就像是还没来得及食用似的。
暴晒在太阳下的兽皮也没人收。
编织的竹筐里还放着鲜红的果子,看样子像是摘下没多久。
他感觉部落成员不像是搬离此地,倒像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莫名消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寂静无人的兽人部落。
“也许我方才想错了,不是有心兽刻意编造祭司预言造成恐慌,从而达成对方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是他们全部遇险了。”
可能是他上个世界处于波谲云诡的政局当中太久,被尔虞我诈过度浸染,不自觉地把事情往阴谋上靠。
但事实却跟阴谋诡计并不沾边。
就他看到的信息来看,生活在这里的兽人和野兽极有可能遭到了某种可怕生物的残忍吞噬。
所以,他们才会全部消失。
所谓的祭司预言倒像是释放出这种恐怖怪物的专属密码。
不似天灾,却比天灾更可怕。
白榆此时反倒宁愿是人祸,而不是摸不清看不着的怪物。
这种怪物不仅吃兽人,还吃野兽,应该还是只吃活物。
像广场中死去的猎物就没被吃掉。
而它吃饱喝足以后或许就会如祭司预言的那般吞吐火焰,然后给这片区域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白榆,你是不是有猜测了?”左牧刚想伸手拉住白榆的胳膊,但他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蹙眉盯着腰间的黑色触手,锋利的爪子快速挠上去。
“刺啦”一声,触手完好无损。
即使左牧加大力度继续挠,也依旧划不破那条黑色触手。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榆听到他的声音快速转身,木系灵力催生出的藤蔓同样缠住左牧的腰,拉着左牧往他这边来。
“这就是那个吞噬活物的怪物!”
他还没来得及主动去找它,它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躲在石壁后面的黑白团子呲着牙,凶巴巴地瞪着白榆。
“我不是怪物,我是崽崽。”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黑白两色的小团子满脸沮丧。
缠在左牧腰上的黑色触手突然抽回围在黑白团子身旁,好似在安抚小崽崽的无措老母亲。
白榆确定左牧无事后大步上前拎起快要团成球的小团子。
“说说吧,这里的兽人和动物呢?”
黑白团子呲牙作凶狠状,但它没有对白榆造成任何伤害,就是一个爱装腔作势的小崽子。
“我没吃他们,我只吃竹子。”
白榆对此不作表示,双眸却看向了黑白团子身后的触手。
黑白团子见状顿时更生气了。
“不是我吃的!你休想冤枉我!”
白榆挑了挑眉,“解释一下你身后那堆黑漆漆的触手。”
黑白团子皱巴着脸,“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长出很多触手,根本就没办法缩回去。”
“它们很不听话,总是到处乱跑,还把周围的动物和兽人都吞了,我让它吐也不肯吐出来。”
白榆另一只手微微蜷起,雪白指尖开始悄悄地掐算着。
他周身的灵力也在迅速运转,引得黑白团子睁大了眼睛。
“你跟我一样?你也会这种怪气。”
黑白团子不可思议地托着脸,黑色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
左牧防备地看着它和那些触手。
白榆忽然放下手,“返祖兽人竟然开始出现在兽世了。”
他已经推演出了所有事情的真相。
眼前的黑白团子确实是一只熊猫族的幼崽,目前正处于刚满十岁可以转化为兽人的时期。
只是小崽子意外地返祖了。
他觉醒的灵力跟白榆不同,是极为特殊而罕见的吞噬灵力。
那些触手都是小崽子的伴生灵。
但小崽子现在不懂灵力修行,更不知道怎么控制他的伴生灵,导致伴生灵触手不停地吞噬活物。
以至于附近的活物全都不见了。
等到触手把腹部的活物消化干净,便会不受控制地吐出暗火,把这片区域化作火海中的焦灰。
最终结果就会如白榆猜测的那般,大火会毁灭附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