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警察局。
阮执玉把昨晚到现在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以后就坐在办公室里等梁泽过来,身上还穿着那件脏衣服。
血迹斑斑,令人瞠目结舌。
得知阮执玉仅凭一人打倒将近千人外国佬的警察对其佩服不已。
然而,阮执玉那副满身血迹的样子在梁泽眼里看来就是身受重伤,吓得他疾步跑到青年身边。
梁泽小心翼翼地拉着阮执玉的手,眉宇间透着急切的担忧。
“小玉,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病吧!”
他颤抖着双手想抱起阮执玉,但是阮执玉并没有让他抱。
“血不是我的,都是别人的。”
阮执玉看着空手过来的梁泽,温声细语地问道:“梁泽,我不是让你回家给我带身干净衣服过来吗?我的衣服呢?你空着手过来的?”
梁泽闻言身体僵住,“……”
他光惦记着小玉受伤了,把前面的那句话给忘到脑后了。
陈镜竹把梁泽扒拉开,看向好端端坐在办公室里的好友。
“说说吧,你伤哪儿了?”
阮执玉指着自己的左肩,“我昨晚开车回医院的时候被人撞停了,撞得我左边肩膀有点疼。”
陈镜竹微微点头,“知道了。”
他开始动手给阮执玉揉肩膀,缓解对方肩膀处的疼痛。
“今儿这事别让路姨知道,否则她指定要念叨个不停。”
“我可扛不住她的唠叨模式!”
阮执玉轻蹙着眉,“那是当然。要是让我妈知道这件事还了得,说不定马上就飞到冰城来了。”
“她那张嘴太厉害了!”
“如果再加上我爸,我可扛不住!”
他妈纯粹是嘴碎能叭叭,但他爸是拐着弯儿地劝诫自己。
没点文化根本听不懂他爸的话。
陈镜竹温声问道:“你的眼镜呢?”
阮执玉眨巴眨巴眼,“先前跟那群外国佬打架的时候弄碎了。”
“反正我也不爱戴眼镜,碎就碎了,正好以后就不要了。”
梁泽站在阮执玉右手边,视线落在阮执玉的左边肩膀。
“小玉,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阮执玉抬眸望向梁泽,“因着我新研究的先进技术,国外有人想杀了我,有人想把我绑走夺技术,便趁着我昨晚落单集体朝我动了手。”
“我身手还行,倒是没出事,下手的人也都被警察抓了。”
梁泽上下打量着阮执玉,“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会武?”
阮执玉闻言歪头看向梁泽,“啧,我不是让你去查查我从前的事吗?”
梁泽:“……”
我已经让柳霆飞去查了,但还没得到结果就听到你出意外了。
阮执玉轻叹道:“算了,我让镜竹跟你说说我们从前的事儿。”
陈镜竹笑容满面地看着疑惑的梁泽和跟着过来的梁海,“我和小阮,包括你在医院见到的时渺,以前都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少爷。”
“逃学打架,抽烟喝酒……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都做过。”
“小阮从前爱喝酒爱赛车,但高一那年酒精中毒差点死在医院,他爸妈就开始严格约束他。”
梁泽、梁海:“!!!!”
真的假的?纨绔富少or清冷学霸,两种性格也差太远了吧!
“……”端着温水进门的刑警队长呆愣愣地站在门口。
陈镜竹继续说道:“刚开始那会儿路姨把小阮带公司里亲自盯着,生怕他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也就是那时候小阮才开始转性,不仅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把我们这帮兄弟也拽了出来。”
“小阮待在他妈公司两年,硬是把他妈发展成苏省首富。他妈受不了忙碌的工作,就给港城当地的私立高中捐了三栋楼把他塞进学校了。”
“后来,小阮就考上了大学,从港城跑到冰城来念书了。”
他捏着阮执玉的衣领,“小阮以前最爱穿那种颜色鲜艳的衣服,像这种黑白灰的单调衣服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但路姨把他的衣服全没收了。”
“路姨说他从前穿得就跟招蜂引蝶的花孔雀似的,搞得他们家门口天天都有人堵着不肯走。”
“到现在为止,人都络绎不绝。”
梁泽越听脸色越黑,“小玉是我的男朋友,他们凑什么热闹,不知道破坏别人感情不好吗!”
阮执玉拉上梁泽的手,“等你跟我回家就没人再敢堵门了。”
以梁泽这个凶悍的长相,绝对可以吓走一大批狂蜂浪蝶。
梁泽微微颔首,“嗯。”
“小玉,不论你以后想穿什么样的衣服都随你意愿。”
阮执玉闻言眼前一亮,“好!”
陈镜竹怜悯地望向梁泽,这个男人早晚会明白穿着靓丽的阮执玉到底会有多么的招风惹草。
日后情敌上门之时,梁泽会哭吧!
梁海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三人。
他弟弟的眼光倒是犀利。
阮执玉确实出色,即使从前荒唐,但是现在却是杰出人才。
而且阮执玉的朋友都不简单。
单看陈镜竹便能知道,来自于京城医学研究所的年轻医生盛名在外,就连他在冰城都有所耳闻。
站在门口的刑警队长:“!!!”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真是对的,阮执玉尤其不可貌相。
看似温润如玉,清冷儒雅。
实则恣意妄为,骄傲暴戾。
急匆匆赶到警局的路青桉入门后就直接说道:“警官,我是阮执玉的妈妈,他现在在哪里?”
听到外面动静的刑警队长出门把人从那边带到了这边的办公室,“路女士,阮先生在前面的办公室里。”
“我们已经做完笔录了,您随时都可以把他带回家了。”
路青桉连连点头,“好,麻烦了。”
她快步走进那间办公室,视线触及阮执玉身上的血迹后顿时就急了,神色焦急地打量着儿子。
“小玉,你受伤了!”
“你怎么流这么多血?快去医院!”
阮执玉先是一惊,然后在他妈担忧的目光中再次把事情解释了一遍,终于让路青桉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路青桉停住了到嘴边的话,开始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检查一下,好歹让我和你爸放心。”
阮执玉无奈地点了点头,“行。”
不检查一下,路女士指定要担心,到时候又要寝食难安了。
路青桉急声说道:“我过会儿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我们俩待在这儿也方便照顾你。”
“你饿不饿?我让保姆做点饭送来,免得你饿着肚子不舒服。”
她暂时没有注意到梁泽和陈镜竹,满眼都是自己的儿子,眼底的忧虑几乎都要凝为实质了。
“祈年是怎么回事,你又是啥情况,怎么接连出了事?”
阮执玉:“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昨晚的事复述了一遍,让忧心忡忡的老妈更担心了。
“那群杀千刀的混账东西!”路青桉咬牙切齿地说道:“tmd!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他们啊!”
梁泽默默把屋内空间让给路青桉,站到自家大哥的身边。
陈镜竹也退后几步,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