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义三十四年?!”徐从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她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年号,让她终于理解了沈霄之前凝重的表情。嘉义三十四年,那是上一代皇帝的年号,而当今皇帝早已登基,年号也换成了瑞启,如今正是瑞启十四年。这份密信中提及的太子,很可能就是现今的皇帝。
“那我们刚才发现的小纸条,会不会也和这有关系?太子就是如今的皇上吧”徐从一托腮沉思,那张纸条虽然泛黄,但字迹清晰,显然是多年前的产物。她猜测纸条上的“太子”,或许也指的是现今的圣上。
然而,沈霄却摇了摇头,打破了徐从一的猜测。“如今的皇上从未被立为太子,而是大皇子。”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那原本的太子呢?”徐从一继续追问。
“先太子薨了。”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徐从一的心猛地一沉,这不就是妥妥的宫变吗!她浑身一激灵,仿佛能感受到宫廷中的暗流涌动和血腥杀戮。
“得知先太子薨后,先皇悲痛欲绝,朝政一度陷入混乱。而后,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当年的大皇子,他出面主持朝政,稳定了局势。不久后,先皇驾崩,大皇子继位,成了皇帝。”
徐从一听得心惊胆战,“那也就是说,这封密信,实则是和先太子有关?”沈霄点了点头,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密信中的“文真”这个名字让他感到困惑。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那种熟悉感却让他无法忽视。
“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徐从一试图安慰沈霄, “既然你已经看懂了密信,这就是我们今日的收获了,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让我带你去唐太师京城府邸去探看,在这里确实没什么收获。”
沈霄并没有同意,但徐从一今日没接着和他争论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为了保险起见,沈霄将纸条和密信先存放在徐从一的空间内,徐从一找了本自己的医学书,将两张纸夹了进去。弄完这些,徐从一就把沈霄带出了空间,先将沈霄送回房间,徐从一再回自己的小屋。
徐从一走后,沈霄合衣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密报,密报里讲述的事无外乎太子表现出强烈的权力欲望,与多位朝中重臣频繁接触,暗示其有意颠覆现有皇位继承秩序,提前登基称帝的内容,但密信里也提到了文真这个人,密信里看,这文真似乎是太子极其信任的人,但那张纸条上的‘太子密谋,欲除文真’,却又让他感到困惑。
想着想着,也没有理出头绪,因为无论如何,最后这位太子早逝,也没有机会再登上皇位了,这密信在当时无论多重要,现在也已成往事,沈霄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这边徐从一确定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才又进了空间,刚才的密信还在她的平板上,她想了想先保留下来没有删除,等日后她有空了自己也可以接着研究。
徐从一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清宫电视剧,九龙夺嫡的故事已经深入她的心中。她曾经为那些皇子们的权谋和野心所震撼,也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深所感动。但如今,当她真正置身于这个历史背景之下,得知当今的皇帝很可能是通过宫变上位,她的心情变得既好奇又复杂。她好奇的是,那位先太子究竟是如何薨逝的?那场宫变又是如何发生的?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同时,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她之前听沈霄讲述他父亲的事,通敌叛国的罪名也更让她明白沈霄父亲的死背后可能牵扯着更为复杂的朝堂纷争,绝非私人恩怨所致。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如果沈霄父亲的去世真的和这场宫变有关,她能否有能力,帮助沈霄找出真相呢。
第二日一早,沈霄就去找了唐文昊。唐文昊刚洗漱好,听到敲门的声音,先敲四下再敲三下是他们俩约定好的敲门暗号。听到这样的敲门声唐文昊就知道是沈霄来了,也是之前长的教训,那次以为敲门的是沈霄,所以差点把唐太师的事说漏嘴给徐从一,心中不禁一阵后怕。那次的教训让他更加谨慎。
唐文昊快步开门,将沈霄迎进屋来。“怎么今儿来的这么早?”唐文昊知道沈霄肯定是有话和他说,便直接把门闩锁上。
“文昊,你见多识广,我今日前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可曾听说过前朝有位名叫文真的大臣?”即使那份密报上并没有关于自己父亲的任何记述,但他总隐约感到,这文真,一定和父亲的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文昊摇摇头,“我未曾听说过,据我所知,朝堂之上,并没有那位官员是姓文的。你问这人干什么?难道这人和韩伯父被害有关吗?”
“我不知道”,沈霄如实回答。
“不知道?”唐文昊摸不着头脑,“那你从哪里打探到这人的?”
沈霄没想瞒着唐文昊,但也不想暴露徐从一,便隐瞒了是徐从一带自己进去的事情,简略了一下。
“昨晚我潜入了前任知府的府邸,找到了书房,在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写着‘太子密谋,欲除文真’的字条,这太子想必指的是先太子。”
“你不要命了?”唐文昊恨不得给沈霄一巴掌,“你找死去了?!”
唐文昊还不知道沈霄左臂受伤的事,要是再知道这件事,那估计房顶都得掀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你若是知道文真是谁,记得一定要告诉我,我总觉得我曾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想不起来。”沈霄把话题岔开。
“好”,见沈霄样子如常,想必确实没事,唐文昊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