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宸王,什么狗屁定盛军,都得死!他全都不放在眼里!
听见楚行舟跟贺清依旧在耳边聒噪,他挥挥手,示意一队驻军将两人先带下去关起来,“先委屈两位大人,待我处理了这两个反贼再放两位大人出来。”
楚行舟虽没有武艺傍身,但闻言正要暴起反抗。眼角余光却瞥见贺舒轻轻朝他摇了摇头,楚行舟怔愣一瞬,手中卸了力道,任由士兵将自己带走。
方和理站起身来,黄州驻军给他让路,他行至堇熙身前桌案旁停下,饶有兴致的打量堇熙精致的脸庞,心头意动,猥琐的舔了舔嘴唇。
贺舒脸色一沉,方和理的目光太恶心,她想剜了他的眼睛。
“父亲,不如先将宸王留给儿子,让儿子好生调教一番。”方和理对堇熙的脸十分满意,比他关在房中的若风更俊美数倍。
方绪文是知晓自己儿子有些特殊癖好的,但堇熙身份特殊,多留生变,“不行,他留不得,先处理了他,明天爹给你挑几个好的送你。”
方和理十分可惜,目光肆意的在堇熙脸颊流转,堇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头火起,右手正要拔剑,但有人比他更快,寒光划过夜色,一道血痕从方和理左眼划至右边太阳穴。
贺舒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和理只觉双眼剧痛,鲜血从眼皮滴落,“啊——我的眼睛!”
方和理痛呼,捂着眼睛,慌忙后退,绊住一名士兵的脚,狠狠摔在地上,“杀了她!杀了他们!”
方绪文大震,数百名士兵持剑砍来,贺舒飞身而起,堇熙一脚踹翻面前桌案,桌案撞飞了一群冲来的士兵。
两人配合极佳,贺舒挡住驻军,堇熙持剑直朝方绪文而去。
方绪文慌忙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向快速靠近的堇熙,“来人,快来人,拦住他!”
方和理手下驻军多半是酒囊饭袋,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堇熙跟贺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堇熙两剑挑开挡在方绪文身前的士兵,青霜横在他脖颈前,厉喝一声,“住手。”
花园里数百名士兵闻言,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贺舒软剑停在一名士兵肩头,收了力气,一脚踹飞那名士兵。
方绪文跪在地上,汗流浃背,不停的求饶。堇熙充耳不闻,贺舒从怀中取出火信,朝着空中一放,火信瞬间在空中炸响。
原本给定盛军留下三天时间,不曾想方绪文竟如此沉不住气。
贺舒随意指着一名士兵,剑尖点了点正在地上摸索着乱爬的方和理,“你,带着方和理的令牌去开城门,将定盛军迎进城来。”
“我,我?”那士兵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贺舒举起软剑作势要砍他,士兵跳脚,连滚带爬到方和理身边,取下他腰间的令牌,“马上去,马上就去,别杀我!”
气势一边倒,方绪文父子毫无反击之力,楚行舟跟贺清被放了出来,方绪文求着楚行舟替他说好话,楚行舟直接忽视他。
唐毅与周听带着两万定盛军入城,方绪文父子被关押,不费一兵一卒,不伤百姓,黄州此后由定盛军接管。
黄州百姓听闻这个消息,非但不害怕,反而无比庆幸,他们终于从方绪文父子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了。
定盛军进城后,从不欺压百姓,更是将黄州附近的马匪尽数剿灭,又将从太守府搜刮出的金银财物充公,大力发展百姓开垦荒地,免费分发粮种,发展农业。
看着定盛军捧着两个黄金枕头出来时,贺舒啧啧称奇,竟然真的是用黄金而制,重量实称,两个定盛士兵抬一个枕头才能抬得动。
楚行舟跟贺清两人对视,面色都不好看,由此可见,方家父子这么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贪污腐败数以万计,太守府堪比国库。
一个国家就是有这样的国之硕鼠从中作梗,才会导致国家不能繁荣昌盛。
拿着朝廷的俸禄,不顾百姓疾苦,欺压百姓。若不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方绪文岂敢!
黄州的事瞒不了顺庆帝多久,楚行舟跟贺清不便多留,这一次他们没有完成顺庆帝的嘱托,回去还不知道顺庆帝会如何对待他们。
两人将方绪文父子的罪证尽数整理,向堇熙跟贺舒告辞,时隔两月,匆匆一见,如今就要再次分离。
贺清离开前还是叮嘱贺舒好好照顾自己,贺舒点头,也拜托贺清回京后多去看看祖父祖母,她无法在两位老人面前尽孝,是她的不对。
堇熙跟唐毅周听两人在一起商谈军务,贺舒刚出太守府,便见侍墨和若风站在门口石狮旁朝她挥手,贺舒脚步一转,朝侍墨走去。
“怎么了?”
若风是来告辞的,他再一次要离开,黄州对他来说全是阴影,他一天都不想再留在这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该做些什么。
贺舒闻言道,“别急,先跟我来。”
贺舒带着若风跟侍墨到州府大牢,门口守着的定盛军恭恭敬敬的喊她,“姑娘。”
贺舒点点头,带着身后两人走进大牢,来到关押方和理的牢房前,若风呼吸一滞,在看到那张恶魔的脸时,浑身开始颤抖,几欲昏厥。
侍墨大惊,上前一步扶住若风,方和理眼睛看不见,听见有动静,手腕动了动,铁链哗哗作响,“谁?”
贺舒吩咐定盛军取来钥匙,打开牢房门,抬腿走了进去,见若风依旧站在原地,眼角猩红,即使方和理被铁链锁着,但曾经那种苦痛与折磨让他此刻觉得骨头缝里都犹如利刃在搅动。
贺舒朝若风抬抬手,示意他进来,若风深呼吸几口,左手死死拽着侍墨的胳膊,在侍墨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侍墨扶着抖如筛糠的若风,看着方和理眼睛下的血痕,有些心疼又有些隐秘的快意,“姑娘,您叫我们来做什么?”
贺舒从腰间取下软剑,递给若风,“你的仇人就在眼前,杀了他。”
若风跟侍墨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贺舒,若风抬手,颤颤巍巍的去接剑,半路又缩回手,“姑,姑娘,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