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学着堇熙对她撒娇的模样去哄他,一口一个好盛光哄的堇熙心花怒放,原本沉着的脸快要绷不住。
堇熙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不能对贺舒笑出来,他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哄好。
贺舒察觉到堇熙神色松动,伸手扣住堇熙的脖子往下按,一口亲在他唇上。
堇熙轻咳两声,耳根似有疑红,“想去也不是不可以。我让影大影二跟你去,但是一旦情况不对,影大跟影二就会带你离开,你愿意我才同意你去。”
“好。”
贺舒郑重点头,又亲了他一口,堇熙伸手扣住贺舒后脑,反客为主。
一吻毕,他微微松开贺舒,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贺舒绯红的下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都退步这么多了,挽锦你是不是也该拿出一点诚意。”
贺舒,“!!!”
堇熙没有在崇州久留,第二天便启程回了陇西黄州。
距离蒋珍意成亲还有三个半月,贺舒跟明珠,琴雪三人打算混进商队,同商队一起进京。
影大影二随行保护,而书雅则留在崇州看顾石矿以及铺面一系列事物。
商队一路慢行,贺舒几人也不着急,全当看风景了。
待到商队行驶到京城城门时,已经是八月底了,三人乔装打扮,拿着假的过所成功混进城内。
三人来到一品居,傅樾跟蒋珍意早已得了消息在雅间内等候,蒋珍意一见蒋明珠便落了泪,哭着抱住她,诉说心中思念与担忧。
明珠轻轻拍着她的背,虽然对面前女子模样陌生至极,但心底却不可控的泛起酸涩之情。
金乌西沉,百鸟归巢。
贺舒立于窗台前,看着窗外京城的风景。
天色渐渐暗了,楼下商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打烊,隔壁的客栈小二正往廊下挂灯笼。
傅樾从一旁走上前来,站到贺舒身前,窗外点点灯火燃起,他眸底映照着细碎的光,“一年未回京,是不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贺舒闭眼,享受着轻柔的晚风,“并未。”
哪有那么多近乡情怯,只是心中感慨罢了。
蒋珍意拉着明珠絮絮叨叨良久,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明珠耐心的听着,伸手替她擦去泪珠,动作熟练至极,仿佛曾经做过许多遍。
好容易哄好蒋珍意,贺舒摸摸她的脑袋,又捏了捏她的脸颊,“都要成婚了怎么反而更爱哭了?”
蒋珍意红肿的眼眸娇嗔她一眼,伸手打她,“你还敢说,离京一年从不给我传信,是早就把我忘了吧。”
贺舒见矛头直指自己,摸了摸鼻子,她现在可不是什么无害的闺阁小姐,她可是尉迟昀煦口中的反贼同党,若是给蒋珍意传信被发现,将蒋府置于何地?
“没忘没忘,我怎么敢呢。这不,还给你带了如意糕呢,你带回府吃。”
几人叙话片刻,明珠换上蒋家侍女的衣裳,跟随蒋珍意踏上回府的马车。
蒋明珠不在京城一事京中诸人无一知晓,只对外宣称明珠生病,不便出府。
如今总算归位,蒋珍意替明珠洗漱装扮一番,瞧见明珠额角淡粉的伤痕,十分心疼,手指在伤疤上轻轻摩挲着。
蒋明珠伸手拉下蒋珍意的手,将刘海梳了梳挡住伤疤,“没事,留个疤而已,挡住就看不见了。”
蒋珍意长长呼出一口气,俯身抱住姐姐,“姐姐,你回家了。”
两人来到膳厅时,蒋夫人正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蒋祁渊揽住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
蒋珍意牵着蒋明珠朝父母挥手,“爹娘,我们来了。”
两人急急迎上来,蒋明珠经妹妹提点过,朝蒋父蒋母见礼,“见过父亲,母亲。”
蒋夫人握住蒋明珠的手,泪眼盈眶,“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去吃饭。”
蒋夫人一手牵着蒋珍意,一手牵着蒋明珠往膳厅里走去,蒋祁渊被忽略也不恼,跟在三人身后进去。
蒋老太傅拄着拐杖站在膳厅里,看着一年未见的孙女儿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祖父。”
膳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一家人落座,气氛大好,蒋夫人给明珠夹菜,询问她在外可有受委屈。
明珠摇摇头,“未曾受苦,我还写了许多话本呢,赚了不少银子。”
说罢,明珠骤然收声,看了父母和祖父的神色并无不妥才松了口气,她害怕他们会觉得写话本太上不得台面。
“我还见到了大表姐,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他们对我都很好,我还去了朔关,幽州,崇州。”
三人闻言都长出了一口气,蒋珍意已经提前给她们打过预防针,她们都知道蒋明珠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也没有多问她是怎么出事的。
一顿晚膳用的其乐融融,听着明珠说她在外的见闻,十分捧场。
用过晚膳后,蒋珍意非要明珠跟她一起睡,明珠无奈,抱着被褥去妹妹的房间。
两人披着被子坐在床榻上闲话,蒋珍意抱着蒋明珠的胳膊,“阿姐,我要和傅樾成亲了,你会感觉不舒服吗?”
蒋明珠面上笑意瞬间消散,回想起下午见过的那个少年郎,心中已经想出了一百个狗血剧情。
什么意思?莫非她从前跟那位小侯爷有旧?
没人跟她说过啊。
“什么意思?”明珠的声音有些艰涩,仿佛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
蒋珍意知道蒋明珠想多了,连忙摆手,“就是我不是后找回来的吗?京中众人都觉得跟傅樾定亲的是你。如今我嫁于他,我怕你心中不舒服。”
蒋明珠闻言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心口,“我还以为有什么狗血故事呢,你吓死我了。这有什么呀?我又不喜欢他,你们两情相悦,我作为姐姐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如果傅樾敢对你不好,我就打死他!”
“我看你就是成亲前太紧张,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蒋明珠伸出食指戳了戳蒋珍意的额头。
蒋珍意笑出了声,一双眼眸弯弯,“阿姐,你以前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甚至还会觉得粗鲁,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