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瑶是未来皇后,虽然还未册封,但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她刚踏进御书房,便看到堇澜扔得满地都是的奏折。
她蹲下身一本一本捡起来,重新放回桌案上,堇澜头也没抬,“不是说了不要人伺候......瑶瑶?”
堇澜一见来人是楚墨瑶,连忙给她分了半个御椅让她坐下,抱住她撒娇,“瑶瑶,二哥和小四真不是人,将这个位置丢给我,我快累死了。”
楚墨瑶乐不可支,捧着堇澜的脸看他憔悴的面容,“怎么扔了这么多折子,不顺心?”
堇澜凑在楚墨瑶唇上亲一口,“我才登基多久,全部都在劝我充盈后宫,我还这么年轻,并不需要。”
帝后大婚尚未举行,也不知道这群氏族着什么急!简直放肆!
这个媳妇儿都还没哄到手,他并不需要三妻四妾。
而且镇北王府就没有纳妾的传统。
楚墨瑶在封后圣旨下来那日就已经做好了堇澜不会独宠她一个的准备,此刻心中并不意外。
只是这些氏族朝臣未免也太心急了。
她轻轻给堇澜按着太阳穴,堇澜舒适的窝在她怀里,闻着淡淡的馨香,心猿意马。
“若是有品行端正的女子,纳进宫来也不错。阿舒的三姐姐是定武帅的嫡次女,定武帅有岭南军兵权,与皇室联姻最为妥当,将阿晚纳进宫来也好,也有人给我作伴。”
定武帅兵权在握,跟皇室联姻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她跟贺晚有过接触,若她进宫,两人应该会相处的很好。
听着楚墨瑶的声音,堇澜睁开眼眸,坐直身体,“你不吃醋?”
楚墨瑶一噎,她心中确实有些不舒服,但一直用皇后需得大度得体安慰自己。
堇澜身为皇帝,前朝后宫错综复杂,不是他不想娶就能不娶的。
蒋祁渊跟蒋夫人少年夫妻,感情甚笃,不也被婢女爬了床。
宣平侯与侯夫人情深义重,但先出生的却是妾室所生的孩子。
能够像她爹爹和镇北王夫妇那样,从生到死,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更何况,堇澜还是皇帝。
堇澜见楚墨瑶想事情出了神没有回答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将她按在龙椅上亲吻,“还走不走神?”
“不走神了,你起来,这是御书房!”
堇澜不理,解开楚墨瑶腰带将她双手绑起来。
楚墨瑶慌乱不已,衣衫没了腰带的束缚,松散的贴在身上,“王八蛋,你要做什么!”
堇澜轻柔的在楚墨瑶脸颊上亲吻,一路延伸至锁骨,“做我想做的.......”
楚墨瑶面红耳赤,堇澜何时这般大胆了,从前亲他一下他都要脸红好久,如今怎得如此孟浪。
堇澜忍得难受,将楚墨瑶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她肩膀处,声音嘶哑,呼吸滚烫,“瑶瑶,可不可以......”
楚墨瑶双手仍然被束缚着,她浑身发软,任由堇澜靠着她,后腰被抵住,她不敢动,稍微一动就要泄露春光。
楚墨瑶声音是自己都觉得惊讶的娇软,“这里不行,你......先起来。”
堇澜平复呼吸,略略抬起头来,“瑶瑶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吗?”
楚墨瑶一噎,怒瞪他,“你忍一忍不行吗!”
“不行!”
方氏抱着落微回府,贺舒两姐弟,贺晚跟堇熙跟在身后。
贺老太爷跟贺老太太早已在前厅等候,一见方氏抱着落微回来都惊喜不已,他们都以为堇澜不会放落微回来。
小姑娘还不满一岁,白白嫩嫩可爱至极。
堇熙登门,给贺府众人都准备了礼物,贺老太太跟方氏对他都十分满意,留他下来吃饭。
堇熙第一次见家长也有些紧张,在贺府走路都差点同手同脚,贺舒乐不可支,这也太可爱了。
他满脸通红站到贺舒身边,伸手就要拧她的腰,被贺舒躲过,拍开他的手,“规矩一点。”
两位老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贺羽怀,两人拉着他左看右看,说他瘦了又黑了。
此时的贺羽安迈着小步子去看自己母亲怀中的小婴儿,只觉得十分惊奇,小胖手摸着落微的脸,“妹,妹妹。”
方氏好笑,将落微凑到自己儿子面前,“不是妹妹,小落微是你外甥女,你是小舅舅。”
贺羽安不知道外甥女是什么,只觉得落微好玩,伸手想要抱她,方氏可不敢让他抱,要是不小心两个都摔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家人在贺府用膳,其乐融融。
自从顺庆帝倒台后,晟泽便收敛了之前的猖狂。
堇湛来朝阳馆寻他,两人对弈饮茶,却绝口不提放晟泽离开之事。
晟泽看着眼前棋局,他已至绝路,无处逢生,将手中棋子丢下,“不下了,下不过你,我认输行了吧。”
堇湛神色未变,一颗一颗收回白棋,“六殿下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有什么看法?”
晟泽端起茶杯润了润口,“非常繁华,天气也比晟北暖和,十分宜居。”
若是晟北的国都就好了。
“六殿下不想自己的国民能有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吗?”
晟泽心中肯定是想的,面上却不显,“安王殿下有何指教?”
堇湛抬眸,清冷的目光直视晟泽,语气不卑不亢,“放弃原本的国土,全部南迁至宁阳。”
“这感情好啊,我竟不知安王殿下如此大度。”
两国民众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晟北人踏入宁阳的地界,一定会受尽欺凌。
两国的仇怨不是安王一句话就能消失的。
有多少人的父亲、孩子都死在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怎能不怨。
这条路,很难走。
“只要晟北愿意归顺宁阳,以后作为宁阳的一份子,宁阳愿意接纳晟北百姓,给晟北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生存之地。”
不管是北境、陇西、岭南还是东都,在他们看来恶劣的生存环境,都比晟北好数倍。
晟泽食指在棋盘轻轻磕着,他心有不甘,为什么是晟北附属宁阳,而不是宁阳归顺晟北?
但他也清楚,想要攻破定盛军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不然两国也不会交战数年。
堇湛说话十分能煽动人心,“六殿下,现下已是腊月,你在繁华京都,可以寻欢作乐,赏梅煮酒,更可以附庸风雅。但你晟北子民不知又饿死,冻死了多少人呢?”
晟泽手指微微蜷缩,他二十余年来,见过最多的不是战死的士兵,而是冬季被冻死、饿死的子民。
他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容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