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辞看着堇熙跟贺舒两人笑闹成一团的模样,又低下了头。
别人情侣间重逢,小别胜新婚,为何到了他这里,气氛一下就变得这么奇怪?
是他的问题吗?
他是不是应该直接扑到堇湛怀里撒个娇?
不行不行。
陆宴辞连忙制止自己这个想法,他和堇湛还在冷战。
这一次他绝不认输!
贺舒跟陆宴辞被堇熙和堇湛带回了羊城太守府。
四人都好好沐浴洗漱了一番,贺舒在热水里泡的昏昏欲睡,想好好睡一觉但是肚子又很饿。
刚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服,门口就传来敲门声,“进。”
堇熙端着饭菜走进来,还将从商队的马车里找到原本属于贺舒的软剑跟香囊也拿了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刮掉胡子,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贺舒眼眸一亮,急忙接过剑来细细打量,“我的剑,还好没丢。”
这是堇熙送她的生辰礼,她极为珍视,若是弄丢了,她会不开心很久。
她到桌边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色,应该是堇熙特意吩咐人准备的,心中有些高兴,奖励给堇熙一个吻。
堇熙按着贺舒坐下,“你吃点东西,我给你擦头发。”
贺舒点点头,她已经习惯了堇熙给她擦头发,明明是握兵器的手做起这等事来也极为细心。
等到贺舒吃完饭,头发也已经擦到半干,堇熙拿着木梳细细给她将黑发梳顺,“挽锦,你是不是特别珍爱你的头发?”
贺舒回头,那是自然,“对呀,不然也不会把你套在麻袋里打一顿。”
堇熙,“......”
这种事就可以不用再拿出来说了,谢谢。
贺舒心疼地望着堇熙眼底的红血丝,心中明白,他一定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伸手轻柔地抚上他的眼睛,堇熙乖乖闭眼。
她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堇熙眼睛上,一触即分。
“这段时间辛苦了。”
从中州赶回京城成亲,却发现新娘失踪,那时候的他该有多绝望。
堇熙呼吸一滞,将人揽进怀中,狠狠吻上贺舒的唇,急切又凶猛,仿佛要把人深深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她的消失给他带来巨大的打击和痛苦,即使重逢,他的心也无法放下来。
他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他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贺舒不忍再拒绝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他。
不在京城的每一日,她都很想念堇熙。
她想着,若是没有被掳出京城,她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模样?
堇熙穿上大红色婚服是否会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祖母送她出嫁是否会哭泣?
但她错过了,祖父祖母知道她失踪会很担心吧。
还有明珠,是否会自责?
如今在堇熙怀中,闻着熟悉的冷香,她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
陆宴辞用过下人端来的午膳后,独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
他的兴致不高,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来看了看,一共两颗。
望着手中褐色的药丸莫名失了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门口响起敲门声,陆宴辞回神,将药丸装回瓷瓶,“进。”
堇湛从门外走进来,陆宴辞将瓷瓶放进怀中,“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什么跟他没有结果,要跟他断了,那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吗?
这会又来找他做什么?
堇湛眼眸闪了闪,来到陆宴辞身旁,一个多月没见,他瘦了好多。
他在陆宴辞身旁坐下,“还在生气?”
陆宴辞心头一酸,搬着凳子离堇湛远一些,“没有,你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走吧,我很忙,没空搭理你。”
暴躁小陆心中不免给自己点赞,以前都是堇湛这么对他说话,如今他总算硬气了一把!
堇湛瞧见他的动作,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是真的生我气了,竟然连哥哥也不喊了。”
“我不喊自然还会有别人愿意喊。”陆宴辞嗤笑一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目光凉凉的注视堇湛,“赶紧走,少来烦我。”
堇湛顺势起身,陆宴辞以为他要离开,堇湛却一把将他扣进怀里,伸手抬起他的下颌,注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看进陆宴辞心底,“真的要我走?”
陆宴辞撇开眼睛不去看他,死了三天的嘴还是很硬,“嗯,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语毕,迎接他的是堇湛带着侵略性的亲吻,又狠又凶,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
陆宴辞被迫承受着亲吻,连眼角都泛起泪意,他心中又酸又涩,手却还是没有推开他。
不是说要断了吗?
现在又来招惹他是什么意思?
闭了闭眼,陆宴辞抬手按住堇湛的后脑,热烈的回应他。
力道之大,在堇湛唇边咬住一点血迹。
堇湛闷哼一声,唇齿间尝到血腥气息,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陆宴辞松开堇湛,将他推远了些,声音里沾染着几分还未消散的情欲,“尉迟堇湛,其实你说得对,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分开才是最好的,从前是我不甘心,痴缠你许久,如今我想通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可以放心。”
闻言,堇湛的神色很难看,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可他从未跟任何人低过头,也确实是他先放弃陆宴辞的。
他又凭什么觉得陆宴辞会永远站在他身后。
“我知道了。”堇湛垂眸,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外阳光熙熙攘攘的洒进庭院里,堇湛却只感觉浑身冰凉。
四人在羊城休养了两日便准备打道回京。
派出城的士兵跟商队有过一次冲突,对方也没杀人,只顾着逃之夭夭,如今也没找到半点踪迹。
堇熙发现自己二哥这两天越发不近人情了,冷若冰霜。
他一天都跟二哥说不上三句话。心中暗忖,是不是二哥跟陆宴辞还在吵架?
这两日陆宴辞也没来找过二哥,明明从前恨不得天天黏在二哥身上。
在几人离开前一晚,陆宴辞敲响了贺舒的房门。
贺舒还未休息,正坐在桌前思考什么。
听见有人敲门便起身打开房门,见是陆宴辞,侧身让他进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