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朝阳馆准备了酒宴,说是要为了前段时间的鲁莽给他赔罪,楚行舟两杯酒下肚便睡死过去。
等楚行舟清醒过来,他早就已经被晟琳吃干抹净。
他揪着被角,委屈的窝在床边,像极了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
看着自己脖颈处的点点红斑,楚行舟第一次想杀人。
他的清白,没了!
如今堇湛堇熙回京,给楚行舟和公主赐婚的圣旨早已经颁发了下去,楚家正着急忙慌的准备婚礼诸项事宜。
等到两人成亲后,两国的情谊彻底定下来,堇湛便要去北境着手处理晟北百姓迁徙的事宜。
而堇熙和贺舒被迫中止的婚事也要重新提上日程,京城一时热闹非常。
贺舒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司云川,希望这位小太医可以帮她分析一下之前捡回来的药丸到底是什么毒,想办法研制出解药。
虽然有陆宴辞的保证,但贺舒无法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
等到将药丸交给司云川后,贺舒又吩咐京城各铺子的掌柜平时多注意一下京城的南夏人。
两国交好,互通有无,许多南夏商队在京城盘踞,这实在非常难查。
等她忙完,带着书雅和琴雪还没走到贺府大门,便见堇熙慌张的从门口奔出来,直到看到不远处站着的贺舒,才松了口气。
他大步上前,将贺舒揽进怀中,他还以为,贺舒又不见了。
贺舒回抱住他,语气俏皮又可爱,“宸王殿下这是怎么啦?想我了吗?”
堇熙微微松开贺舒,十分认真的看着她,“想。”
这下轮到贺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两声,拉着堇熙往贺府走去,“先进去,这里还是大街上呢。”
楚行舟跟晟琳的婚期定在五月十五。
晟琳和晟泽作为异姓王爷和公主,户部已经拨了款给两位修建府邸。
只是工程量大,工部虽然已经加派人手,但如今尚未建成,晟泽依旧住在朝阳馆。
而晟琳先嫁到楚家,等到公主府落成,以后可以和夫君一起搬去公主府住。
楚行舟如今也不再怎么抗拒晟琳,总是被她逗弄的面红耳赤,十分纯情。
时间越靠近十五,贺舒心中越没有底气。
司云川那边没有消息,陆宴辞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她心中万分不安。
楚行舟和晟琳成亲那日十里红妆,给足了公主脸面。
晟琳是这一个月才学习宁阳成亲的礼仪规矩。
她有些紧张,红盖头下死死咬着唇,手中都沁出了汗。
楚行舟看着她那紧绷的肩膀心里好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紧张的模样。
喜服下的手悄悄牵住晟琳的手,轻声安抚她,“公主别怕,有我在。”
在楚行舟的牵引下,晟琳丝毫没有出错,婚礼进行得十分顺利,在晟琳被送入洞房前,楚行舟还小声在她耳旁说,“公主做的很棒。”
宾客纷纷笑夸两位新人感情好,在婚礼上还要依依不舍的咬耳朵呢。
堇熙看得眼热,明明他和贺舒是最先定亲的。
结果他的好兄弟傅樾后来居上,率先迎娶美娇娘。
然后是三哥,现在就连楚家表哥都成亲了,独独只有他跟贺舒,还没有成亲。
他心中不服,内心阴暗扭曲的爬行。
但好在两人的婚期重新商定在六月初十,还有不到一个月,他可以等。
自从贺舒之前失踪后,堇熙便再也不顾什么成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每日一下朝就往贺府跑,待到天黑才肯回家。
他必须要亲眼看到贺舒才放心。
贺舒见劝不住他,也不再阻拦,任由他来。
前院宾客把酒言欢,贺清总算能报自己成亲时楚行舟一直灌他酒的仇了。
拽着楚行舟不放人,联合同僚非要将他给灌醉。
楚行舟喝的脸颊绯红,脚步踉跄,傅樾看得直摇头。
就他这状态,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恐怕是直接睡死过去了。
堇熙跟贺舒敬完酒回来,见贺舒兴致一直不高,心中疑惑,“挽锦,怎么了吗?有什么心事?”
贺舒望着越来越沉的天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已经感觉腹部开始抽痛,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表哥大婚,却是她毒发的日子,虽然为表哥高兴,但她实在开心不起来。
也不知道毒发的时候疼不疼,她最是怕疼了。
酒过三巡。
宾客总算愿意放楚行舟入洞房,一群人笑闹着跟他往后院走去,要闹洞房。
贺舒看了一眼,没有动作,正打算寻个由头先回贺府。
蒋明珠却来拉她的手,“阿舒,我们也去看看。”
贺舒笑得实在勉强,她真的不想在表哥婚礼上毒发,“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去,我好像来月事了。”
蒋明珠看着贺舒略微有些发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她,“那好吧,表哥你先送阿舒回府,给她煮一碗红糖姜水暖暖肚子。”
堇熙点点头,跟楚凌夏夫妻打过招呼后,便扶着贺舒往外走去。
只是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明明记得贺舒月事不是这几日。
为什么要骗明珠?她到底怎么了?
堇熙心中越想越疑惑,忍不住出声询问:“挽锦,到底怎么了?你明明不是这两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
贺舒垂着头慢慢的跟着他走,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好疼!
这次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是真的毒发了。
腹部犹如被马车碾过,痛的她说不出话来,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额头上冷汗直冒,终是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她一只手还被堇熙牢牢牵住,模样滑稽得很。
“挽锦!”堇熙惊慌失措,蹲下身来扶她,瞧见贺舒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咯噔一下。
贺舒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颤抖着揪住堇熙的衣领,眼里疼出了眼泪,“带我回贺府,快!”
堇熙脑子里混乱无比,将贺舒打横抱起来,待到上了马车,立刻吩咐影七,“去贺府!”
贺舒痛到蜷缩在一起,眼睛紧紧的闭着,整个人脆弱至极。
堇熙心中大痛,他的挽锦,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刚驶出去一刻钟便停了,堇熙暴躁不已,怒吼一声,“影七,你在做什么!怎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