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聪慧果敢,稳重又有手段,精通商贸,美貌已经成了她不值一提的优点。
不管是外务还是府中内务,她都可以做的很好。
两人谈话模糊不清,蒋明珠不知其中深意,贺舒却能明白。
知道陆宴辞不想她们担心,亦或者害怕她们告诉堇湛,总之他不说,一定是心有顾虑。
这会儿她也不便多问,虽然她没有解蛊毒的方法,但她有克制蛊毒的药方,她可以提供给陆宴辞。
陆宴辞岔开这个话题,开始聊其他的,三人其乐融融,直到门外书雅敲门,“王妃,明珠姑娘,该用晚膳了,两位王爷已经在膳厅里了,先用膳吧。”
贺舒转头一看,这才惊觉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三人聊的投机,竟然忘了时间。
这次跟随堇熙来北境,贺舒依旧是带着琴雪跟书雅,海棠跟千画留守王府。
之前刘五在北境开的铺子已经全部交给琴雪管理,琴雪一来北境,比贺舒还忙,几个铺子的掌柜纷纷抱着账簿等候她查账。
琴雪倒不觉得累,反而十分满足,如今的她身家不比京中贵女们差,跟在贺舒身旁实现了自己最大的价值,有钱有闲有分红。
几人用过晚膳后,贺舒招呼陆宴辞单独一叙,陆宴辞欣然应允。
被关在房间外的堇湛堇熙两兄弟,“???”
堇熙皱眉挠头,“二哥,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管好二嫂?”
二嫂霸占他媳妇儿干嘛!
没天理!
堇湛四处查看了下,确认无人后一巴掌拍在了弟弟头上,“你在说什么!谁是你二嫂!”
陆宴辞跟贺舒应该是有事要谈,不希望他们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弟弟的脑子在想什么!
脑回路清奇!
堇熙苦哈哈的捂着脑袋,皱眉看向自己二哥,“二哥,弟弟同意你跟二嫂的婚事了,但是三哥那边得你自己去说,你不会还在跟他吵架吧?”
堇湛无奈的瞥了堇熙一眼,对于他口中的二嫂无力反驳。
他倒是不知道堇熙竟然能接受这种感情,他以为所有人知道后都会觉得他是怪人,会厌弃他。
但堇熙不觉得,贺舒不觉得,还有蒋明珠都不觉得。
爱他的人,又怎么会觉得他的感情奇怪,怎么会厌弃他。
堇湛值得。
陆宴辞跟贺舒单独在房间里,贺舒将司云川配制克制蛊毒的药方写下来,交给陆宴辞,单刀直入,“你体内的蛊毒还没解吧?你在帮他们做事?”
不能怪贺舒想的多,这段时间北境连连暴动,堇湛遇刺,陆宴辞出现在北境,她始终觉得陆宴辞跟这些事情有关系。
从去年公主遇刺,背后的幕后黑手一直动作不断,她很难不察觉,她相信堇湛也已经有所察觉。
陆宴辞伸手接过药方,放进怀里,思忖半晌,没有隐瞒贺舒。
蒋明珠也聪慧,但明珠不适合了解这些,所以两人都没有告诉她,明珠像洁白的珍珠,毫无瑕疵,适合被保护。
而贺舒是沾满了墨迹的笔山,即使浑身污黑也不沉沦。
她能很好的接受一切,她不服输,善于反抗与争夺。
或许贺舒可以指引他,让他在迷茫中寻找出路。
“是南夏人,他们找到我,说我是南夏王的皇孙。南夏王驾崩,后继无人,希望我可以回去继承王位。”
“他们害怕宁阳在收复晟北后会对南夏出手,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他们不限制我,但不让我登基,又不让我走,也不给我解蛊毒,就这么拖着我,我真的很烦!”
“贺舒,我该怎么办?”
谁想继承那个破王位了!
贺舒听罢,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虽然对陆宴辞的身份有些诧异,但很快想明白,为何南夏人要冒那么大的危险将陆宴辞劫走。
原来陆宴辞竟是南夏皇室中人。
她低低一笑,食指在桌面上轻点,“南夏庸人自扰罢了。”
她可以保证,堇澜没有要对南夏动手的意思。
宁阳与南夏互通有无多年,新政推行商贸,正是两国加大通商力度,发展经济的好时候,却没想到遭到南夏背刺。
“你跟二哥说了吗?”
陆宴辞摇摇头,那自然是没有的,堇湛为了宁阳与晟北殚精竭虑,用尽了全部的心思与力气,他怎么敢说。
“我对南夏王室略有听闻,老南夏王驾崩,皇室仅余两名病的连床都下不了的皇子,大将军夏明宇监国,我一直以为是他想要登基,南夏即将改朝换代。倒是不曾想,还有你这位皇孙殿下。”
贺舒的声音淡淡,陆宴辞瞪她一眼,“你埋汰我?”
闻言,她摇了摇头,她只是没想到,夏明宇竟然对老南夏王如此忠诚。
若是她,什么皇孙殿下,被她找到她也直接杀了,自己登基,将政权与兵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陆宴辞轻轻叹了口气,“夏明宇十分忠诚,也十分维护南夏王室的体面,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找到我。”
“但他没想到,我对登基没兴趣,对挑起两国战火更没兴趣,他比我更合适做南夏的王,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觉得为了南夏更好。”
他跟夏明宇说过,夏明宇给他解毒,他走,让夏明宇登基。
可是夏明宇不愿意,他这辈子都为了南夏付出,没有丝毫保留。
如果夏明宇愿意给他解毒放他走,那就更好了。
“陆大哥你说错了,他不会做的比你更好。他现在的确比你在南夏有威望,所有人都听他的。但是以他的性格,总有一天会正面和宁阳杠起来,两国一旦交战,苦的还是两国百姓。”
夏明宇因为莫须有的臆想,对晟北公主动手,挑起两国百姓暴动,刺杀安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把南夏往死路上逼。
若是陆宴辞不从中调停,等堇澜回过味来,必然不会对南夏手下留情。
届时南夏百年根基,便会毁于夏明宇之手。
贺舒盯着陆宴辞的眼睛,眼眸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与杀意,他微有怔愣,便听贺舒说:“非我族类,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