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下来没多久,张恒就在公司群里发布了这个消息,李富贵的大名也传遍了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公司来了个新人,刚入职就签下一笔大单。
李富贵也在群里,自然知道这个事,所以对诸葛鱼知道自己签下单子的事毫不意外,只是有一个问题他不太清楚,“鱼哥,既然这是咱们部门的规矩,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其它部门的人也会掺合?”
“有些人是眼红,还有些人是想占便宜,咱们公司女的不比男的少,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哪里我就不说了,坏处就是有些女的喜欢利用自己的身份占便宜,而且占起来没够;
以前咱们部门有个人也是刚入职就签下一笔大单,后来有些女的就总吵吵着让他请客,他碍不过脸面就答应了,更要命的是,那些女的四处宣扬说他要请客吃饭,弄的公司里的人都跑去问他有没有这事,他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说有这事,最后整个公司的人都去了,咱们公司这么多人,你算算得办多少桌,加上烟酒啥的砸进去好几万,他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家伙。
李富贵心里直呼好家伙。
那些女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人家请你,你四处宣扬什么啊,不过说起来这个签下单子的人处事也有问题,都那个时候了,你还要啥面子啊,直接说没这事不就行了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富贵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鱼哥,被坑的这人还在咱们公司不?”
“不在了,早就跳槽去别的公司了。”
“那坑他的几个女的呢?”
“有的在,有的不在。”
李富贵咧嘴一笑,“麻烦你跟我说说留下的人有谁、长什么样,还有咱们公司里面人品比较差的人,我好留个心眼,以免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被坑。”
诸葛鱼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应道,“行,回头我给你发一些照片和名字,你给记到心里,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多注意一点。”
“照片?你还有这个?”
听到这个问题,诸葛鱼的眼神顿时变得极为怪异,“你是不是没关注过公司群?”
李富贵确实没怎么关注,他给公司大大小小的群都设置了免打扰模式,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看一眼。
他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群里的信息实在太多了,有些群直到晚上十一、二点还有人发信息,吵得他心烦不已。
再说他签订的入职合同上已经写明了,只要他签下一千万的单子,公司就不再管他,想去哪去哪,所以群里的消息他基本上是可以忽略的。
“没咋关注,怎么了?”
“从群里就能看到,咱们公司的人基本都是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我要发给你的就是这个照片。”
李富贵琢磨了下,沉吟道,“长得丑的也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
诸葛鱼突然发现自己和他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无语的回答道,“长得丑,难道还不能用修图软件美化一点吗?”
“图片与实物严重不符,你确定我能通过那些照片认出她们?”李富贵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女的照片肯定都用修图软件美化过,他担心美化的太过分了,即便对方站在自己面前也认不出来。
“照片认不出来,你还认不出名字?”回怼了一句后,诸葛鱼询问道,“小李,你家是哪的?”
“唐市。”
“唐市?是那个富豪扎堆、基础设施建设一度成为国内第一的唐市?”
“嗯。”
“这么说你家的条件应该不差吧?”
“要是不差,我还能出来上班,给人当牛做马?我家也就普通家庭,刚过温饱线。”李富贵好笑的说道。
诸葛鱼上下打量他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我觉得你不太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你这衣服也不像便宜货。”
李富贵穿的是休闲装,衣服上没牌子,这是李家服装厂专门给他出的定制款,以便他上班时候穿,“你想多了,我身上的衣服连牌子都没有,是在街头小贩那买的便宜货,另外我怎么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了?”
诸葛鱼起身来到他的身后,拉开他的衣领看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没牌子,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从没见过手感这么好的休闲装,你这衣服在哪买的,能跟我说说吗?”
“这衣服是我去年买的,我也觉得手感挺好的,后来还专门去了几次想再买几套,不过都没找到原来的那个小贩。”看到诸葛鱼露出一抹失望表情,李富贵说道,“鱼哥,你还是说说为啥觉得我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吧?”
诸葛鱼伸手指向自己,解释道,“我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也见过不少普通家庭的孩子,不管是我还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在刚入职的时候表现的从容不迫、淡定自如。”
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对于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选择余地,大城市的消费高的离谱,家里却又给不了他们多少帮助,这让他们对工作会十分重视,做起事来战战兢兢,生怕被公司辞退。
李富贵表现的太淡定了,像是对工作毫不在意,而且老板张恒的嘱咐也让诸葛鱼对自己的猜想得到进一步证实,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有赚钱欲望?
李富贵笑了笑,“鱼哥,跟我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人比较懒,而且崇尚躺平思想,很少有事物能让我提起兴趣,老话说无欲则刚,我都没啥欲望,当然从容淡定。”
诸葛鱼有些纳闷,“你不想在上海买房定居?”
“当然想,可是现在这房价,不是说我想就能买得起的,在我看来,与其背上几十年房贷,成天担惊受怕,生怕被公司裁员还不上房贷,还不如把日子过得舒服一点,就像我在确定单子肯定能签下来的时候,直接就租了套七十平的房子,还给我同学的那辆本地牌照的旧面包车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