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老搓捻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有些混浊的双眼此刻却是亮的惊人:“那还要代老夫走进好生瞧看一下。”
白老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顺带把黑老向前一推。
他象征着光明黑暗自然会让他不舒服,但是至于为什么他能和黑老和平相处,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俩老头在罗盘中有时候幼稚的像个傻子一样抱着打。
黑老被白老这一推,倒也没生气,因为此刻还有一个更好玩的东西吸引着他,这比平时和白老打架斗嘴更有趣。
黑老飘到了床边,伸出手指掐出几道手决。
罩在君洛的上方,这是吞噬法,可以吞噬黑暗,但是前提之下是这黑暗的气息不能比施法魂的气息厉害。
那薄薄的黑气很快就又罩在了君洛身上,隐隐有……被反吞噬的现象!
黑老瞪了瞪眼睛看着自己刚刚输出的那一道黑气彻底末入君洛体内,不禁有些吃惊。
他的黑气,曾经可是就连千年老鬼的死气可都吸收的了,可如今,竟被一个娃娃身上的死气反吞噬了!
而吞噬了他的死气的娃娃竟然还活着!
不,不对。
黑老皱眉,又仔细查看了一圈。
这娃娃……准确的来说,是已经死了。
只不过,被什么东西吊着命,锁着魂,不让魂魄离体,只不过,这种方法,撑不了多久,最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这娃娃的魂魄就会彻底离体甚至是,无法转世投胎。
只会成为游魂。
飘荡于天地间,直到消散为止。
黑老的话,和春三娘之前的差不多,只不过他的更具体一些。
白老做了一个嗅骨头的动作,眼睛顿时贼亮:“这小娃娃身上有东西啊。”
“对。”黑老答道:“吊着她命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有些邪乎,仅是吊着这娃娃的命……”
越流澜见两人变来变去的脸色,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隐隐约约坠到了黑暗的无底深渊。
“您二老也别卖关子了,就直接说能不能救她吧。”春三娘捏着水杯的青葱玉手轻轻的晃着,态度慵懒散漫。
只不过她也是看越流澜在一旁急得和个什么样的才开口的。
“能。”黑老顿了一下轻轻点头,随即又开口:“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越流澜平时一直维护的翩翩公子人设早已经在君洛这种十分危机的情况下荡然无存,情急之下,竟然还有点乡村糙汉子的野劲儿:“只要我能办到的,定会不留余地的去做!”
春三娘放下水杯,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是。”
她这小侄子因为小时候一些不好的经历,可以说是天性凉薄了,除了在她面前不带着那张温柔儒雅的面具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让他露出本性。
所以,她愿意为小侄子这位能让他情绪泛起波澜的朋友鼎力相助,不留余地。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越流澜。
“报酬老夫是会要的。”黑老捻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眼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瓣婉身上。
默默扶掉自己头顶两大滴汗,瓣婉举手表示:“我也全力配合。”
“要放血。”黑老一脸认真的对着现在瓣婉身后的白老偷偷的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要放一碗,瓣丫头怕吗?”
“嗨。”瓣婉犹如松了一大口气似的摆了摆手,卷了卷自己的衣袖,把自己的手臂递到黑老面前,眉毛一挑仿佛再说‘你抽吧,把朕的血抽光朕也不怕’。
对于经常放血‘玩’的瓣婉来说,一碗血简直就是一盘桃花软梅糕的事。
虽然那玩意不补血,但是它有精神上的安慰啊。
可是……
看着笑眯眯拿着脸盆一样大的碗的白老,瓣婉顿时泪奔。
泪流满面的瓣婉:“……”你为毛线把那么大的碗随身带着?!
还有那么一个大碗是想要把我榨干吗?!
“来吧,瓣丫头不要怂,就是干!”白老将那个脸盆一样大的碗放在桌子上,取出一把擦的贼亮的匕首。
有些瑟瑟发抖的瓣婉:我不干!
越流澜温和的眸子看向瓣婉有歉意。
这妮子怕是让白老拿出的那个超大号碗给吓傻了,两个人都心中的小人估计都笑疯了。
同时从那双含着春风的眸子一闪而过的还有转瞬即逝的类似松了一口气的情绪。
既然二老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么君洛的情况还没有差到无法回转的地步。
“咳咳咳。”黑老将握拳的左手放在嘴边,为瓣婉‘解围’:“其实我发现也用不了那么多血,用这个就可以了。”于是拿出了一个茶杯大小的玉碗放在了桌子上。
与先前那个脸盆大小的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瓣婉赞赏的对黑老微微点头,另一只藏在衣袍中的手,却竖起了大拇指。
此刻,她竟然有点庆幸黑老的随身带碗这个习惯。
嗯,不错,以后她要打造一套和茶杯差不多大的碗送给他们!
由于被那个脸盆一样大的碗吓到了,瓣婉在放血的时候不住和越流澜要求把之前的待遇提升一下。
以后每天除了要有桃花软梅糕还要每月给她一套珍惜魔兽兽骨做成的银针。
嘤,她怕师父给她这一套顶级银针会因为白老和黑老用戳她然后坏掉!
越流澜自然是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春三娘微微起身眯了眯眼睛,慵懒的视线从越流澜那一脸焦急的表情落在了君洛身上,眸光微动。
小越子好像对他这位朋友的感情很不一般嘛~
在关心正常朋友的焦急下,越流澜甚至还有几分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冲动。
啧。
春三娘抿了一下自己焉红的嘴唇。
这是动情了么?
动情好啊,动情不好啊。
说它好,那是因为它可以拉一个长期处于黑暗的人走出深渊。
说它不好,那是它可以将一个身处光明的人拉入无底深渊呐。
总之,这是两个极端。
她也不会过多的管教,一切,随缘。
只是,她不希望小越子和当年他母亲一样啊。
为了她所谓的爱情,毁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真是讽刺。
爱情,当真是这世间最烈,最狠的毒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