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什么聘礼?”
“你这孩子装傻糊涂,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宁颖立刻推门而入,只见地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就连沙发、床上也堆满了,有吃有喝也有玩的小玩意,而且产地不同。
宁娜端着一盘扒鸡跟酱牛肉走了出来:“秦昭送的这些东西正好当晚饭,我就不用下厨了。”
“这些都是秦昭送的?”
“是啊,足足有小半卡车,我还给邻居们送去了一些,否则咱屋里根本装不下。”
宁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哪有人这样送东西的,这不得把他一整年的津贴都用光。
宁娜给她夹了块酱牛肉:“快尝尝,这是遥城的酱牛肉又劲道又好吃,我看这些东西都是他从陕城到玫城,经过各大歇脚点买的,他也是有心了。”
“姐,你合计合计这些东西多少钱,等他回京平的时候,我就把钱打过去。”
宁娜顿时用筷子在宁颖的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你这丫头别的事情那么聪慧,咋在这方面就是不开窍呢,人家秦昭要的是钱吗,人家就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
“我知道,但我现在给不了他答案,所以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难道对秦昭没有一丁点的心思?”
宁颖的睫毛颤了颤,秦昭无论是相貌还是品行都是人中龙,没有女人不动心。
看到妹妹的犹豫,宁娜规劝道:“小颖,女人遇到好男人的机遇并不多,你得牢牢的抓住,别像你姐,早早的陷在了烂泥潭里,这辈子恐怕都没法翻身。”
“再说了,你已经跟姓周的划清界限了,没必要为了郁结在心里的那口恶气没出就失去这个遇到真心的机会,人这辈子能被几个人真心对待?”
宁颖顿时搪塞道:“姐,秦昭说等我。”
宁娜听到这句话既欢喜又忧虑:“男人最是没耐心了,你别让他等太久啊,万一有人趁虚而入,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去。”
宁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姐,秦昭是军人,我相信他说到做到,更何况一份真挚的感情如果连时间都熬不过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你啊你,总是那么多歪理。”
宁颖正视着宁娜的眼睛:“姐,我再说一遍,你才不是烂泥,而是我最好的姐姐,以后我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无论爬多高都拽着你,就算哪天我飞黄腾达了,也会拉着你一起站在塔尖。”
宁娜忍着泪水低头扒饭:“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宁颖暗暗道,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一定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绝对不会让她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随着报道的发出,外地的药商相继来订购蛇毒膏,订单多了,任务量大了,药材的需求也激增。
宁颖让古金把收药材的范围扩大到附近几个乡镇,至于她自己则忙着在仓库配药,连桥口村的药材都交给周三两口子全权负责。
只是到了月根周三两口子还没按约定的时间交货,而桥口村的一味草药又是蛇毒膏的重要原材料,宁颖放下手头的事情蹬着二八大杠去了桥口村。
一拐进周三家的胡同远远的就看到墙上乌漆八黑的,倒像是被焚烧过。
她把自行车放在门口走了进去,就听到周三家两口子正在吵架。
“你个窝囊废,都被一个老婆子骑头上拉屎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孩他妈,这怨不得我,王婆子说弘阳马上提干,万一明年来招兵故意把小刚给刷下去,那咱不是耽误了小刚的前途么?再说了你倒是她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王婆子躺地上耍无赖,你有啥子办法嘛。”
周三媳妇顿时气哭了:“你说她脸皮咋这么厚,咱好不容易赚两个钱,眼看就能攒下给小刚娶媳妇的钱了,她凭啥夺咱的买卖?”
“再怎么说小颖跟王婆子到底是一家子,她是气王婆子以前对她不好,但凡王婆子转了性,小颖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咱还是认栽,踏踏实实的赚点苦力钱吧。”
周三媳妇气的拿拳头捶他:“凭你那点下死力的钱咱啥时候能翻盖房子,拿啥给小刚娶媳妇?”
宁颖但是听明白了,八成是王春花嫉妒周三两口子赚了钱,就想把收药材的生意抢过来,另外又挑拨离间了一番,让两口子误以为她迟早要回周家的,这生意自然也要归周家。
她不得不佩服王春花的脸皮,看来她已经从‘野馒头’事件的打击中活了过来,是时候给她致命一击了。
“三嫂子,你只要踏实跟我干,明年咱就能翻盖新房子。”
一看到宁颖来了,周三两口子连忙收拾心情热络的给她让座、切瓜。
“宁妹子,这是你三哥在井水里泡了大半晌午的西瓜,尝两块解解渴。”
“那我就不客气了。”
宁颖一边吃瓜一边道:“三嫂,我那边赶货急需药材,你这边得抓点紧啊。”
“宁妹子,你还让我收?”
“咋不让啊,三嫂不是一直干的好好的,我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啊。”
周三媳妇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宁妹子,你那婆婆真不是人生的玩意,这不前天夜里偷偷烧了我家堆在粮仓里的药材,然后到处宣扬你俩早就和好了,她这个做婆婆的要成为左膀右臂,让大伙儿把药草都搁她那儿。”
周三也道:“是啊,外面人都说你俩是一家人,一家就没隔夜仇,王春花为了吸引人过去还说直接给现钱,这不一大早就有人过去送了。”
宁颖顿时道:“三哥三嫂放心好了,我跟王春花钉是钉牟是牟,她收的药草我一概不要,以后你们直接把货送去银花药厂,咱们当面点清。”
周三媳妇激动的握住宁颖的手:“妹子,你就是我的亲妹子,我……我给你磕一个!”
她作势要下跪,宁颖扶住了她:“嫂子,我宁颖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你的好我都记着,不过你那么硬气的一个人咋被王春花给将了一军?”
“妹子,你是不知道,王春花现在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无赖,人家就任你打任你骂的,搞得我都没了脾气,再说了弘阳不是要提干了嘛,小刚今年又想当兵,我跟你三哥害怕毁了儿子的前途啊。”
宁颖的唇角闪过一丝冷笑:“没事,我去折了她的脊梁骨,你跟三哥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