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念叨着你跟小凤,还说错了错了,也不知道是啥错了。”
宁颖顿时陷入了沉思。
难道高大龙的意思是她跟高小凤抱错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
高小凤那眉眼跟苟日丽一模一样,不用验都知道这是亲娘俩。
虽然她一时半会儿还揣摩不出高大龙的意思,但唯一肯定的是高大龙一定知道苟日丽母女的秘密,甚至是她的身世。
“卫红姐,医生对高大龙的病情是怎么诊断的。”
“医生就说他脑子里有血块,不过咱乡下医院的技术不达标,没法给他动刀子,可以去大医院试试。
要是他命大,可能过段时间脑子里的血块自己就没了。
高大龙那畜生可不值得我费心机,而且我看他命大着哩,恢复的越来越好了。”
“那你来之前是怎么安置的他?”
周卫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毕家不是整天嚷嚷着天大地大舅舅最大嘛,还借着这个机会,隔三差五的来抢地抢粮食。
那我就把高大龙送到毕家门口,让他那两个娘家舅好生照料。
你也知道的,毕家本身就鸡飞狗跳的,再加上高大龙这个累赘,他能有好?”
高大龙打小就不是个东西,没少对她们姐妹俩动歪心思,每次都是宁娜拼死拼活的护着她。
所以无论出于哪种目的,宁颖都不可能大发善心把高大龙送去京平医治。
既然他命大,那就听天由命。
过段时间她会找人来打探他的消息。
像高大龙那种粗鄙贪婪的人,只要稍稍给他一丁点好处,他就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倒出来。
宁颖上火车之前给宁娜打了电话,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到家。
宁娜匆匆结束关了店,骑着自行车去了近郊。
打算从农户手里买点自家养的鸡鸭,回头也好做给妹妹跟准妹夫吃。
两人在乡下待的这两天,一定没有好好吃饭。
她得杀只鸡,宰只鸭,给他们两人好好的补补。
在一位老乡的指引下她来到了一家农户。
可一进门,对方不看鸡不瞧鸭,就往她身上瞅。
宁娜觉察到对方有些不对劲,连忙蹬着车子跑了。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一直在身后跟着她。
直到回到城里,看到市场上人头攒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她真遇到了恶人,对方总不敢在天子脚下动手吧,更何况京平的治安向来严谨,几乎三米一个岗,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没买到农户的鸡鸭,她只好去了市场买了现宰现杀的。
拿了鸡鸭,她便朝着租房的方向赶。
可后面有个身影一直对她穷追不舍。
宁娜吓得丢下自行车就跑,对方却死死的摁住她的肩头:“跑啥?”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娜慌忙扭过头来。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看到生刚格外的心安。
“刚子,原来是你。”
“难道有人追你?”
“没……”
宁娜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尤其是对她还揣着别的心思的男人,有些人情债不好还。
生刚帮她将车子扶起来:“这几天你别一个人出门,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京平最近是不是不太平?”
“城里还好,听说近郊出了几起离奇的失踪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手的对象多是16-30岁的独居女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谢谢刚子,我会当心。”
“你这是要做大餐啊,算我一份呗?”
“晚上秦昭跟宁颖回来,我给他俩接风洗尘,你过来就行。”
“那成,还有什么需要买的知会我一声,我立马去买。”
宁娜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买鱼:“要不你再去市场帮我买条鱼,我给你钱。”
生刚摆了摆手:“我光棍汉一个,发的津贴除了给乡下老娘寄回去一部分,根本没地儿花,哪能要你的钱。”
他虽然句句都在推脱,但句句都在暗示他是个光棍汉。
宁娜低垂了眉眼没接话,只是道:“那你路上慢点,快去快回。”
生刚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声音有些闷闷的:“好来。”
宁娜拎着鸡鸭回了屋,她打算先用红枣、生姜煲个老鸭汤,再做一个辣子鸡。
在寒气四溢的冬季喝上一碗老鸭汤,吃上几筷子辣子鸡,又暖胃又驱寒。
此时门外传来了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声,好像还不是一个人。
宁娜手里的菜刀有些钝了,本想出去的,但是想到生刚的叮嘱,随即把刀放在一边,开始准备食材。
她并没有察觉有两个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生刚买鱼回来了。
“刚子,把鱼放在厨房就行,剩下的我来弄。”
片刻后两个踩着大棉鞋的大汉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正要惊呼时,其中一个大汉猛然用手绢捂住她的口鼻。
宁娜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脑袋也发沉,偏偏动了动不了,只能由着两人把她往外面堆着一堆破烂的地排子车上拖拽。
只要她被拽了上去,身上再盖上一堆儿破烂,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宁娜想要呼救时,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根本发不出声音,她有些绝望的望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空。
两个大汉把破布烂衣服堆在她身上后,正要吆喝着离开时,忽然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只见那人一米八几的高个,生的白白净净,五官也好,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格外引人注目。
他低头拢着火,将烟点着:“哥几个,去哪儿?”
宁娜听到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两个大汉见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就挤出一抹笑:“兄弟,都是道上混的,给个面子。”
“我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但人得给我留下!”
郑铮可不是救世主,他只在意藏在车下的女人是宁娜。
眼见谈不拢,两个大汉顿时目露凶光,抄起手中的家伙就朝着郑铮砍了过去。
郑铮虽然已经离开部队多年,但是身手可没落下。
他抬脚朝着两人狠狠的踹过去,顷刻间就把两人打趴在地。
他径直走到地排子车旁,剥开一层层的破布烂衣服,看到宁娜那张因为惊惧而湿润的小脸时,心里揪了一下。
他朝着宁娜伸出了手:“娜娜,我们回家。”
意识到她已经动不了了时,郑铮弯腰去抱她。
此时有个大汉忍着骨折的疼痛,捡起地上的刀,举起来狠狠的朝着郑铮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