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心里疼的难受,他抬手抚摸着宁颖的发丝:“宁颖,对不起……”
宁颖倔强的纠正道:“你以前都喊我媳妇儿,现在怎么不喊了?”
“我……”
“秦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上你的只是家世权势?”
“我……我从没这么想,只是觉得如果有更好的人跟你同行,或许你的未来会更好。”
而他,是一个深陷深渊,没有未来的人。
“可我的未来只有你啊!”
听到这句话时,秦昭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
“宁颖……”
“叫我媳妇!”
“媳妇儿……”
“收回你刚才的话,跟我道歉!”
“媳妇儿,对不起……”
宁颖梗着脖子看着他,泪水已经有些兜不住了。
秦昭想去抱抱她,她却抗拒的将他推开。
他强行抱住她:“媳妇儿,我是真的爱你,可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还能走多远,与其这样,不如让你早点忘记我,早点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我是真的放心不下你。”
宁颖气恼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你总是自以为是,但又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秦昭,我今天就把话撂这里 ,你就算哪天真没了,我也要给你守寡,我宁颖,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这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把我甩开!”
秦昭绷不住了,紧紧的抱住她,滚烫的眼泪落入她的颈窝。
“媳妇儿,对不起……”
宁颖越说越觉得委屈 :“秦昭,你不信我,你甚至觉得我是那种贪慕虚荣,遇事只顾自己的女人。”
“没,我巴不得你跑,只想让你走得更远,飞的更高。”
“可是秦昭,我走的再远,如果没有你同行,那有什么意思,我飞的再高,如果没有你接着我,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媳妇儿……”
“秦昭,你要信我,我可以治好你的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媳妇儿,我信你。”
“那你不许再离开我,也不许再说任何丧气的话!”
“好……”
“那咱们拉钩。”
宁颖伸出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要敢反悔,小心我去刨你祖坟!”
秦昭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凶?”
“哼,娶我之前你不就知道了?现在反悔已经晚了。”
“媳妇儿,我从不后悔娶了你,我喜欢你对我凶一点,不,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好像以前那个秦昭又回来了,宁颖吸着鼻子道:“可我讨厌你,讨厌你动不动就放弃自己,放弃我,秦昭,我脾气不好,你真的耗空了我所有的耐心,如果再有下次,我真的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昭握着宁颖的手,吻了吻:“媳妇儿,不会了。”
“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去领证!”
“好……”
秦昭似乎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上床的时候,他用双臂撑着,毫不费力的把双腿拖了上去。
宁颖洗完澡之后,特意换了身真丝睡裙。
这是自从两人分离后,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当她躺上去时,秦昭的呼吸有些紊乱。
她身上的香气混杂着沐浴露的香气直扑他的鼻息。
可他却只能平躺在床上,在夜色中抬眸看着屋顶。
就在他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时,宁颖的小手摸了上来。
她紧紧的抱住他:“秦昭,我想你了。”
他又何尝不是,只能压下身体里的躁动:“媳妇儿,别闹,早点睡。”
“秦昭,咱俩换换……”
“换什么?”
他忽然觉得腰上一沉,顿时脸颊烧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秦昭已经起床洗漱了。
宁颖的腰肢有些酸疼,一想到昨晚她的疯狂,她的双颊连同耳根都有些烫。
听到秦昭进屋的声音,她慌乱的用被子捂住头。
秦昭闷闷的笑道:“再不起来,婚姻登记处的人就要下班了。”
宁颖这才红着脸起身:“你……你出去,我换衣服。”
“昨晚上不是挺大胆的?”
“秦昭!”
秦昭笑着伸手抱住她:“媳妇儿,我很喜欢……昨晚的你。”
宁颖红着脸将他推开。
起床后,她从衣柜里翻出那件红色旗袍。
本来想着让秦昭穿西装,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翻出了他的军装。
“我觉得旗袍跟军装更合适,穿这件吧。”
秦昭的眼眸有些刺痛:“媳妇儿,还是穿西装吧。”
他这种情况,早晚都要退伍的,以后怕是再也不会触碰这身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军装了。
宁颖却不管不顾的帮他套在身上:“秦昭,我还是觉得你穿军装帅,你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再次归队的。”
秦昭的鼻腔有些酸涩:“媳妇说啥就是啥。”
宁颖利索后,便要推着秦昭一起出门。
“媳妇儿,我只是双腿残疾了,不是废物。”
“我知道啊。”
“所以我自己来就好。”
宁颖松开了手。
秦昭滑动着轮椅走出去几步,忽然回头道:“媳妇儿,想不想享受一下特殊待遇?”
“啥特殊待遇?”
“你过来。”
宁颖走了过去,秦昭伸手牵住她,猛然一用力,她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抱紧了。”
宁颖抱住了他的脖颈,秦昭滑动着轮椅朝着胡同走去。
斑驳的阳光落在两人的身上,红色的旗袍与绿色的军装交缠在一起,形成强烈的色差,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等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此刻沉默了,而后上前,纷纷跟两人打招呼。
“秦营长,这是去哪儿啊。”
“跟我媳妇去领证,这是我欠她的,今天补上!”
“恭喜恭喜啊!”
宁颖似乎忘记了最近那些糟心的事情,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回头我跟秦昭补办喜酒的时候,大家别忘了来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
“媳妇儿,我们不是办过喜酒了?”
“那就再办一次,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男人是个大英雄,嫁给他,我骄傲,他现在只是受伤了才在家养病,并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入胡同,谁要敢说他一句不是,我跟谁没完!”